自从萧澈裴芳菲成了平郡王府邸的世子世子妃,萧成礼是彻底死心了,他还三番五次去大哥萧澈那里忏悔认错。
之后,萧澈算是原谅他了,让他以后都不用认错了。而裴珍儿也是经历了每天上门认错的日子,好不容易求得了裴芳菲的谅解。
如今,他们自己另立门户有了自己的好日子。
不过天不遂人愿,郭侧妃终究还是被萧成礼接回了他们小夫妻二人的府邸。
之前,郭侧妃害死了平郡王府邸嫡子萧昱谦,王妃夏氏是打算弄死她的,但王爷终究念着过去一直宠爱郭侧妃的情分,让郭侧妃搬出去跟亲儿子一起住了。
郭侧妃火气大,才来到萧府第一天就大发雷霆。
“你们这两个没出息的,还天天去跟萧澈夫妇认错赔礼,你们有什么错?若不是萧澈厚着脸皮回来抢世子位,这世子位就是你的。”郭侧妃好像是魔怔了,心里始终想不开。
裴珍儿也看不下去了,“母亲,您冷静些。仔细想想,咱们确实都犯下大错,能活到如今,就是人家高抬贵手。您闯的祸,若不是父王一力保护,您现在也......”
“也什么?”郭侧妃高傲抬头,“也见阎王了是不是?你们就不应该搬出王府,好好待在里头。指不定哪天机会就来了。我就借机除去裴芳菲萧澈夫妇。”
见母亲一直这样执迷不悟,萧成礼也恼火了,“母亲,您什么时候才能够清醒?父王跟我说过,我不可能得到世子位了,父王还说,大哥是个能人,若得他保护,以后都是好日子。咱们何苦还要去争还要去抢?我自问没有这个实力。”
郭侧妃抬起手掌想要打儿子一个耳光,随即改变主意,一巴掌打到裴珍儿脸上。
裴珍儿愣了,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母亲,您这是作甚?”萧承礼站到裴珍儿身前。
“就是因为娶了她之后,你整个人都变了。我的话,你全都听不进去,她一说,你就觉得对。你以前多有斗志,多有出息。如今呢?我看她不如去死。”郭侧妃眼中掩饰不住对裴珍儿的厌恶。
裴珍儿只是捂着脸,没有说话。
萧成礼觉得自己的母亲简直就是不可理喻,随后冷声道:“看来母亲是病了,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阵子。”说完就牵着裴珍儿离开郭侧妃的院子。
让婆子丫头们将郭侧妃的院子看守起来,不让郭侧妃出去,免得她胡乱说话,每日除了送膳食的、换洗衣物的能进去,其他人都进不去。
本来,郭侧妃跟着儿子夫妇一起过日子,也不会有什么人来看她。
平郡王妃夏氏,心中也不平衡,郭侧妃竟然被王爷偷偷送出府邸了,自己的大仇还没报呢。
不过没关系,夏氏很快就知道郭侧妃跟着萧成礼裴珍儿夫妇一起过日子,他们的府邸在什么地方。
在王府动手,王爷会插手保护,在外头动手,王爷可未必能护得住了。
果不其然,那年冬天,郭侧妃染上风寒,病了,原以为太医看过开了几服药之后便能好,谁知郭侧妃竟一病不起,最后一命呜呼。
萧成礼虽然难过,但也知道母亲这样疯癫不顾大局,迟早会拖累他们小夫妻二人,不如去了好。
裴珍儿心中也暗暗开心,终于不用再伺候郭侧妃这样的婆婆了,如今,自己才算是真正的这座宅院的女主人。
平郡王知道宠了一生的郭侧妃去世了,难免伤怀,但他也只是仅仅伤感了两月,之后就没事了。
这天,他实在忍不住去问了夏氏。
夏氏一脸不在意,“我确实在她的汤药里加了点东西,让她去的安稳些。你若是恨我,我也无所谓。我的嫡子可是被她害死的。事实上,我自从嫁给你,前头几胎都小产了,怎么回事,你也有数吧?我这些年可没少跟你的小妾姨娘们斗法。”
平郡王心中有一丝酸涩,“当初成勋、成业的姨娘都已经付出了代价。她们害你是不对,但我也为你报仇了。”
夏氏却浮现一抹冷笑,“罢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男人永远都不会懂的,后院女人多,不是什么好事。算了。我也懒得说,如今这样再好不过。你若是还想找几个姨娘小妾伺候你,让你舒坦,你就再找。横竖,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孙辈们都出生了,那些个小妾还能得到什么呢?你若无事,我便午休去了。”
平郡王发觉自己是老了,有心无力,如今裴芳菲萧澈的儿子们也出生了,他也是该将郡王位交给阿澈了,自己享几天清福,不必再每日去上早朝。
又过了六年,这六年里有两次科举考试,萧成礼都没有考中,他不知是怎么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裴珍儿生了两个儿子,可是小儿子的身体不大好,总是生病。还是请了西域神医开了些药方,才调理好了些。
至于她跟萧成礼,感情倒是变淡了。萧成礼仕途不顺,总是出去喝花酒,不知在逃避什么。
裴珍儿也算是大方,替他纳妾收通房,但妾室都小产了,通房因为喝避子汤也没有身孕,如今萧成礼并没有庶出的子女。
这天,萧成礼又喝得醉醺醺回家,裴珍儿见他这样就忍不住训斥。
“你这样能考上就奇怪了。每天早出晚归,你究竟在外做什么?”
“我出去应酬还不是结交跟多有权势的人么?你以为我们的好大哥大嫂会让我们过得舒坦?”
“你说过要好好读书,一朝金榜题名,你就是这么读书的么?”裴珍儿很失望,她不明白怎么萧成礼就变成这样了。
“哈哈哈哈,我考不上了,别指望我了。”萧成礼下巴上都是胡渣,已经几天没刮胡子了,他知道自己考不上了,也不想寻求名师指点。他突然对一切都很厌倦。
“你。你根本就是个混子。你究竟是怎么了?”
“你别老是说我,你呢?整天跟小妾通房过不去,害得我子嗣稀少,只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还病恹恹的。你就是个妒妇。你就尽管在内宅里做妒妇吧,我反正外头还有好几个相好的。”萧成礼说完还打了个酒嗝,去了姨娘屋里歇息。
他们曾经是恩爱夫妻,但随着时间的消磨跟现实矛盾冲突的不断增加,萧成礼变了,他觉得自己一事无成,除了有些金钱傍身,其它什么都没有,是最失败的庶子,所以一蹶不振。
裴珍儿又哭着回了娘家,跟父亲裴世卿诉说委屈,也想问问裴世卿该如何。
裴世卿心下叹气,当初他觉得三女儿的亲事最好,如今看来真是很一般。于是暗中操作一番,让已经拥有秀才功名的萧成礼去了外省,当然那个官职是买来的,南淮一个富庶县城的九品芝麻官。
萧成礼还是感激岳父的,虽然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但他真累了,不想考了。如此也好,去外省从小官一步步做起。裴珍儿自然也跟着夫君一起到了任上,还带着两个儿子,其她姨娘没有带,只允许两个通房跟着。
按照裴珍儿的雷霆手段,两个通房自然也是翻不出风浪的。因此,裴珍儿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偶有小争吵,但萧成礼碍着岳父的面子不敢闹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