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疯了!
告别陈香我立马去追头都不回的苏小禾。
什么叫“是呀,我知道呀,她是你同事呀,终于成你同事了,好呀”?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原因?陈香我是到公司后才认识的,绝逼先前没见过的。
接连几天,我就是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百思不得其解,陈香照样笑得肆无忌惮,苏小禾还是对着我躲躲闪闪,好一阵,没发着嗲要我背了。但其实我真的没心思研究这件事,白天忙饭碗,晚上要陪田芳。而更怪的是,这么大的事,田芳居然没有告诉她的死闺蜜苏小禾,我当是她怕丑,也刻意地瞒着没有做声。小四关切地天天问,我说皇帝不急急太监,屁用没有,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
今天合作方要开半年总结会,我们歇了一天。我当然是第一时间去了田芳那,馆子都好几天没开业了,这生意,这样下去,怕黄呀,急得什么似的,关键是人在里面,妈地,这事儿,是死是活呀。
却是电话来了,打给田芳的,让她打个车去接人,还说换件干净点的衣服,有朋友的话,也一起叫上。
草,这是要最终定案了吗,还他妈地换干净衣服,还要叫上朋友,妈地,断头饭呀!
田芳脸色卡白,我脸上不经他强。抖抖索索着两人几乎站不起来。草,电视里果然都是骗人的,什么出了事,总有个大英雄大男子汉一点不慌处事不乱,放屁,老子是和田芳相扶着才站起来,不信,这事搁你身上,真实的感觉你试试!
田芳仔细地梳头发,沾着水梳的,几次都拿不稳梳子,我的眼眶里一下涌起了泪水,“别梳了,快换件衣服我们去呀。”
“不忙,铁子第一次见我时我漂漂亮亮的,这最后一次,我也要漂漂亮亮的。”田芳的声音重又变得冷静。
哗地一下,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你个天杀的铁子,你误了一个好姑娘的一生呀!
梳完头,田芳居然找出了一条大红长裙,让我帮着拉上背上的拉链,我几次手都滑了下来,最后索性蹲到了地上,泪水打湿了眼前的地面。
“哭啥,铁子从来不哭的,我们也不哭,好坏都是一生人不是?”田芳自己反着手唰地一声拉上了,那一声响,如一个炸雷,一下把我震醒了。不对,这话的味儿不对!
“别做傻事呀田芳,铁子说不定没事呢。”我慌慌着说。
“走吧。”田芳冷静得出奇,倒是我挂着泪水在后面慌慌张张,心里想着,田芳要是做啥,老子拼了命也要拉住她,可得看好了。
打了车只奔缉毒大队。
没啥动静。我们却被领到了一个会议室里,没进先前来的那个门,那里铁栅栏后可是关着铁子的。
进会议室,突地雷鸣般的掌声,吓了我和田芳一跳。
不对呀,满屋红,对了,是红纸的会标:感谢社会共献爱心。
而铁子,居然披着个红带子,就站在前面的会标下笑着。
妈地,又穿越了?
两个警察上前来握住我和男芳的手,拉着我们坐到会议桌前。人不多,除了我俩,就五六个穿警服的。
“向好人献花!”
啪地一声,一个民警在铁子面前一个立正,献上了一大捧花。
领导模样的警察说:“王铁在紧急时刻,拔打报警电话,帮我们破了一个一直追不到的一个毒品案,我们感谢你,人民不会忘记你,千万的家庭会因你的壮举而欢笑满堂!”
我的天,我的脑子重又嗡嗡响成一片,这太他妈地逆转了,我和田芳都做好了送这哥们上路的准备,却原来,是要来接英雄呀。
仪式总共就这几分钟,铁子下来,看着我和田芳笑。田芳捶着铁子,泪水哗哗:“你个天杀的,吓死我了,你要死了,我都不活了。”
铁子一把抱住田芳,深深地一吻,周围响起了啪啪的掌声。
领导模样的人过来说:“对不住你们了,我们有纪律,先前是不能说的。”
然后又一指会议室的布置说:“小是小了点,不过我们的心意是满的,再说,出于对你们安全的考虑,不亦生张,也希望你们出去后不要生张,免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影响生活,今天来的几个警察,都是办这案子的,生面孔一个都没让进。就不送你们了,对了,花我们收回,你们最好是分散着走出去,到大路上后再打车。”
还了花和绶带,我们三人分散着走到了大路上,走了一段,走到了一起。
我看着铁子,“你这玩得太大了,你知不知道,你要真的进去了,是一尸三命知道吗。”我说着指了指田芳和我。
铁子笑了笑,但看着我,却是眼神有着一种怪异飘过,不过,转而又是拉起了田芳。人生最大的快乐,可能就是死而复生吧。
铁子终于说了原委。很简单,那天,一个人约铁子去谈事,地点在ktv,铁子去后,是四个年轻人,事还没谈成,却是一个人进来,神神秘秘地放了些东西在茶几上,说是比外边便宜,要不要。
铁子一见,立马明了。拿起一颗,说是到卫生间试个货。然后拔打了110。过后的事情也简单,铁子指了路,还留了电话。当然,顺着电话,两警察就来带走了铁子,跟铁子说的是保护他安全装样子别生张,这次肯定能直获一条大鱼。没成想,还真的成了。所以,铁子就成了秘密的英雄了。
事情明了,欢天喜地,只是铁子见我时那一瞬即逝的怪异的眼光,铬在我心里。这当口,四儿也打来电话,说他姐夫也打电话跟他解释了,纪律所限,吓着他了。四儿得意地说:“敢不跟我服软,我一电话,我姐分分钟让他跪摇控器,说几台就不换台。”
似乎满天的阴云散了。铁子还和田芳打趣说:“人家警察说了,嫂子真漂亮!”
田芳笑中带泪,我却是心事重重。
这事没声张,再说人家再三交待了,所以,我在心里给这划上了一个句号。
却是铁子一个电话,又让我不淡定了。
铁子忙乎着餐馆重新走上正轨,第三天晚间,给我打了个电话,第一次约我到茶楼喝茶。
我说:“屁呀,你要感谢我得感谢田芳,那女人,比我坚强,再说,你就是搞进口生意的,还到茶楼,妈地你钱烧得慌呀!到你那搞几听啤酒,弄点花生米,看场球算了。”
铁子却在电话里似压着声音说:“别瞎说,告诉你,感谢你个屁,我约你是背着田芳的,你也别说,你悄悄来,别让人发现是我约的你。”
草,和谐社会,整抗日神剧?
但铁子说得严肃,这家伙粗人,从来不用这种压着的声音说话,我还是依言去了。
最里边的一个小包间,铁子像个鬼一样地趴在那。看见我,一把拉了,还在外看个不停。我一把把他拉了进来,关上门:“没人,草,进趟局子,成了神探了!”
铁子一米八的身高,刻意地趴着。
我说:“没人跟来,你怕报复呀,没人知道,就小四知道,那我好哥们,再说,是他姐夫带的人去抓的你,他姐夫吩咐他可细了,他也知道这厉害关系,不会说的。”
“小四跟你真的那么好?”铁子问。
“当然”,我说,“我还想找小四先捞你出来呢。”
“哦对了,那个领导模样的人,可能就是小四姐夫了,那人好,没事。”铁子说。
“公司里还有其他人知道不?”铁子一改往日的粗言大语,竟然问得细细的。
“没有,我的祖宗”,我差点叫了起来,“你知道,我上班是上班,下班除了服务好我那要命的小祖宗外,没其他地去,没人知道,怎么啦,你也有怕的时侯?”
“没人知道就好。”铁子捂着茶杯似在深思,一个厨子,眉头皱成一团真他妈太搞笑了,我扑地一声笑出来,“你想个屁呀,还是想想你的田芳吧,人家可说了,十一你答应娶人家的。”
“这不忙,得把这事搞清楚了。”铁子说。
草,这还不忙呀,我刚想教育这家伙一番细细地跟他说一下他在里面时,田芳那种无力的崩溃,说真的,我的心都跟着烂了。
“对了,这段有人找过你没?哦,我是说,这段有人找过你麻烦没?”铁子突然一脸严肃地问。
“没有啊”,我说,“要说找麻烦,这田芳倒是挺麻烦的,天天以泪洗面,没你可活不成。”
“住口!”铁子突地直直地看着我,“别打岔,你有麻烦了。”
我突地一惊,哪跟哪呀,这家伙从一开始就鬼神鬼道的,我屁的麻烦。
“你给我听好了,接下来我说的话,或者说我问的问题,你如实说了,要有一句慌话,我剥了你!”铁子突地直直地凑近我的脸,我能感到他说的不是假话。
我的心尖尖都跟着一颤,还是快快地点了点头。书友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