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自巨野城运来了云车云梯等物,预备修整一晚,明日上午即行攻城。不能再拖了,在贾诩的建议下,董卓已经决意废汉自立。稳定关中是重中之重,也是董氏江山的根基所在。
黎明初现,董平就下令埋锅造饭。一个时辰后,随着沉闷的大鼓声响起,攻城开始了。云车徐徐前进,步卒抬着云梯靠近了嘉峪关。
“杀!”
战前董平许下承诺,先登上城墙的官升三级,赏千金。受此激励,人人争先,奋不顾身。战事一开始就极其惨烈,不断有士兵被城墙上抛下的滚石和火油击中,惨叫着摔下去。但一个倒下了就有另一个顶上,攻势不断,连绵不绝。黄泉也持刀在手,率领一队士兵四处支援。但即便如此,守军依然渐渐陷入劣势,毕竟彼此的人数相差甚远。
“将军,顶不住了。”
“顶不住也要顶!”
“我等自当竭力死战,请将军撤离,来日为我们报仇。”
黄泉热泪盈眶,大受感动。
“不必多言,今日有死而已,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也许是黄泉的决死之心鼓舞了士气,局势居然渐渐有逆转的迹象。荆州军士兵将生死置之度外,发挥出巨大的潜力,一度将登上城墙的敌人全部肃清。但短暂的胜利只是昙花一现,随着更多的敌人涌上来,失败已成定局。
厮杀声渐渐消失,经过几个时辰的血战,嘉峪关终于沦陷,再次归于董卓之手。五千守军全部战死,没有一人屈膝投降。
“结果出来了吗?”
“死伤近四万,其中有三千虎贲军全部当场战死。”
“收敛尸体,好生安葬。他们是勇士,理应得到尊重。“
嘉峪关的地理位置太过重要,这里将是很长一段时间内争夺的焦点。董卓据守嘉峪关才能保证长安城不受威胁,而荆州牧刘表和青州牧班彪也不会放弃,必然会再次派遣大军来攻。
“奉先,依你之见,这嘉峪关留下多少人驻守,方能保证万无一失?“
“若是守城的诸般器械齐备,只需要留下四万人足以对抗数十万大军。特别是床弩,最好能从长安运过来一些,布置在城墙上,将是最有力的杀敌武器。”
“好!回长安后我就向汉王禀报。此次出战,大获全胜,奉先当居首功,汉王定会不吝赏赐。”
董平本打算留下吕布守卫嘉峪关,但想到这是自己麾下最厉害的大将,还是带在身边更有安全感。至于高昂,也不便做这个嘉峪关守将,他是董卓的心腹,很多事离不开他。思前想后,董平最后决定让刘睿来守卫嘉峪关。刘睿是雍州牧刘靖的从弟,而刘靖是最先投靠董卓的封疆大臣,极受信任。
董平找来刘睿,将准备任命他为嘉峪关守将一事说了。董平一边说一边观察刘睿的反应,只见其先是惊讶,然后露出狂喜之色。独自领军镇守一方是刘睿期待已久的,这是他心中那个计划顺利实施的有力保证。
“大将军居然把如此重任托付给我,足见信任,我必誓死以报,与嘉峪关同生共死。”
“好!很好!汉王不会亏待你们兄弟俩。据我所知,汉王准备让你兄长升为司徒,这可是三公之一。你在嘉峪关坚持两年,我许你一个镇东将军。”
“末将自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诸事已毕,董平率大军回返长安。就在此时,嘉峪关陷落的消息传开了,各方势力都各有盘算。
刘表损兵折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已经准备再起大军,再次攻打嘉峪关。和刘表态度相同的还有班彪,青州军也有不小的损失,还失了一员大将。不过,班彪深知,吕布之勇,难逢敌手,等闲之辈根本无力对抗。因此,班彪决定借助领主们的力量,尤其是云霄城。
青州牧班彪正式发布了榜文,邀请青州诸多领主和游侠加入勤王军,共伐逆臣董卓。季明不想动,只是派出了疾风弓骑和一万苍狼骑出战。此次胡狼领兵,典韦留守云霄城,训练步卒。由于班彪的特别要求,季山也一同前往,作为对付吕布的杀手锏。
梁州牧张济也下定了决心,准备踏出关键一步。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迈出这一步,再也无法回头。
张济凝望星空,喃喃自语:“非臣负君,君自负也!”
进攻秀川的命令已经传递到张绣手上,等到刘表再次出征嘉峪关之后,荆州空虚有利于梁州军的行动。
趁着勤王军的第二次攻击还未就绪,贾诩向董卓进言:“代汉而立,正当时也!”
董卓心里有些莫名的期许,还有丝丝紧张。
“天下未定,贸然登上天子之位,怕是不能令天下人心服。”
“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汉王登基为帝,乃是承天命而为。以天子之名,讨伐不臣,犹如百川归海,大势也!荆州刘表、青州班彪和扬州陈汤不过是螳臂当车。“
董卓闻言,喜不自胜,距离至尊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了。
贾诩接着说道:“国号和年号,汉王考虑过吗?”
“我曾想过以魏为国号,年号就定为元初。文和意下如何?”
“年号倒是不错,象征着万物初生,生机勃勃。至于国号,魏字不妥,不如依然称为大汉,既可以宣示正统,又可以收服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