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没有选择分兵攻取南郭和上饶,要以雷霆之势拿下晋阳。留下十万人守卫南阳城,其余大军皆兵临晋阳城下。
以皇莆嵩为首的朝廷大小官员站在城楼上,只见红巾军营帐多不胜数,直如夜空繁星。冀州牧王元只觉得双腿发麻,快要站立不住,口中喃喃自语:“危矣!晋阳危矣!”
胆怯如王元者不在少数,许多原本信心十足的人也禁不住心生绝望。古往今来,虽然不乏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传世名将也都有以寡敌众的光辉事迹。但是,百万大军围攻一城,从未有过。
“叛军势大,不如避其锋芒,往。。”
话未说完,皇莆嵩大喝道:“竖子安敢坏我军心!给我拿下,枭首示众。再敢言退者,与之同罪。”
左右卫士应声而出,将其拖拽到城墙边,手起刀落,身首异处。滚落在地的人头犹自瞪着眼睛,狰狞无比。
“大敌当前,只有众志成城方能渡过难关,希望诸位思量一二,不要做出不明智的举动。否则,休怪我下手无情。”
皇莆嵩一向宽厚待人,没想到今日一反常态,咄咄逼人。其实也是没办法,乱世用重典,心慈手软可做不了一军主帅。为了平定叛乱,立下不世之功,皇莆嵩不惜一切代价。
有鲜血淋淋的人头摆在面前,一些人不得不把小心思收起来,打算先观望一阵。
州牧王元一贯见不得血,找了个借口离开,其余人也大部分随之而去。
“走了更好,没有人呱噪。这群文弱书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正是如此,守城还是得交给我们。”
皇莆嵩对将官们的话充耳不闻,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城外的红巾军身上。观其营,知其军。张角帅旗所在的中军,里里外外都井然有序。除此之外,其它各处就差强人意了,漏洞百出,混乱不堪。
“要是兵力相当,我只需要一次攻击就能覆灭百万叛军。”
暗自叹息了一声,皇莆嵩继续凝神观察。
“咦!为何在后侧两翼布置重兵,防备什么?”
这一奇怪的发现令皇莆嵩陷入沉思:难道除了晋阳城的官军还有其他朝廷部队也在附近?是朱儁从兖州赶来了吗?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快,毕竟相隔甚远。
突然,皇莆嵩想到了那支青州骑兵。
“不好!青州骑兵危险了!”
“将军此话怎讲?”
“叛军在后侧两翼暗藏重兵,我本以为是防备敌人偷袭。思来想去,只有张辽所率三万青州骑兵不在晋阳城中。青州骑兵虽然战力不凡,但人数太少,不足以让张角特意布置防御。既然不是防御,那就是圈套,一个诱杀三万骑兵的圈套。”
“那万一张辽一直不动,张角岂不白费功夫?”
“张辽身处局中,看不透这伏兵之计,以他的性格定然会趁叛军攻城之际发动突袭。”
“那我们就传信给他,将情况一一说明。”
“为了不让叛军发现,青州骑兵肯定会尽全力隐藏行迹。大海捞针,何其难也!”
正如皇莆嵩所料,张辽一路尾随红巾军来到晋阳城下,自然是想找机会予其雷霆一击。孙坚细心地擦拭着心爱的古锭刀,为最后一战做准备。一想到手刃张角,为卢植报仇,孙坚就激动不已,浑身充满力气。
“长久以来的追猎终于要结束了!”
和孙坚的兴奋难耐不同,张辽分外冷静。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和切入点,三万骑兵的威力才能尽情发挥,一举奠定胜局。要是不小心冲到百万大军重围之中,哪怕是三万骑兵,也是顷刻间灰飞烟灭。
第一天,红巾军没有立刻攻城,而是大肆砍伐树木,制作简单的攻城器械。皇莆嵩在城楼上看着,心中默默计算。红巾军现在显露出来的就有三十架云车,一般每架云车搭配十架云梯,作为一个攻城小队,人数大概在三百人左右。也就是说,红巾军一轮就可以派出近一万人同时攻城,这个强度是皇莆嵩从未经历过的,可谓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看来要准备更充分一些!”
皇莆嵩转头说道:“传令下去,再次征召民夫,负责搬运器械和物资。”
为了保持士兵的战斗力,皇莆嵩已经连发三道征调令,前后共招募民夫近十万人。士兵们不必投身劳役之中,只需专心杀敌。
就在双方紧锣密鼓的准备中,第一天过去了,厮杀即将上演。
青州军磨刀霍霍之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季明来了,他一路追踪张角而来,却没想到会和张辽遇到。好友重逢,自然好一番寒暄,季明也知道了张辽的计划,表示要掺一脚。对于陷阵营的破阵能力,张辽知之甚详,当然满口答应。
张辽将原本的计划做了一番改动,由一次进攻变为两次。疾风弓骑发起第一次攻击,主要是试探性质,同时也担负着吸引火力的重任。以疾风弓骑的超强机动性,完全可以轻松完成诱敌任务。接下来的重头戏就是以陷阵营为尖刀的主力骑兵,目标直指红巾军的中枢,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击溃中军擒获张角,再不济也能一定程度摧毁指挥系统。
“让季山也跟陷阵营一起去,看有没有机会一箭干掉张角。”
“若真能干掉张角,青州箭神之名将震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