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很高兴,因为石宝攻破了东阿城,打通了进入兖州要地的门户。但同时,张角又有些忧心,因为西昌城已经无法运来物资了。
早在三天前张角就发现情况不对,运输队迟迟不来,绝对是后方出了问题。于是,张角派快马前去打探,试图找出问题。然而,派出去的人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大哥,不要犹豫了,肯定是官军来了。让我领兵回去支援,西昌万万不能有失。”
“二哥,你就别凑热闹了,让邓元觉去吧。”
张梁想要争辩,但憋了半天还是没有憋出话来。张梁和张宝二人虽然能力不足,还算有自知之明,领兵作战一向都是交给更适合的人。只是张梁一直呆在营里负责军法事宜,久未活动,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
张角也知道这些日子委实憋坏了他,想了想说道:“让邓元觉领兵十万回西昌,二弟也跟着一起去好了。”
“真的?太好了,我都快闲出病来了。”
邓元觉整备兵马,出了天安关。想起临行前张角的嘱咐,邓元觉一路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放松。每逢险地,邓元觉都要一连派人查看几次,确定安全方才挥军而进。
由于邓元觉的过分谨慎,张辽没有找到突袭的机会。加上红巾军有着数量上的巨大优势,又军容齐整,最终青州军退出灰谷,躲藏起来。
一路无事,到了西昌城。与方杰相见后,经过一番交流,知道了运粮队被官军骑兵突袭之事。
“如果全是骑兵,当真不好办啊。总不能每次运输都派出上十万人吧,人少了又根本挡不住骑兵的突袭。”
“是啊,所以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办法,想把这支骑兵站出来。”
“找到了吗?”
“大概确定了,就在灰谷一带,数量尚不明确,但不下两万。”
“朝廷大军有什么动静吗?”
“皇莆嵩先是收复了历阳郡,然后进兵黑山郡,现在应该还在与渠帅卢洪的人马纠缠。卢洪麾下有五万人马,其人狡诈,擅长躲避。所以,应该还能坚持十天半月。”
“千峰关和长宁关还在我们手中吧?”
“当然,两处关隘都留有重兵把守。”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要解决的敌人就是这支孤军深入的骑兵。区区几万人也敢如此放肆,定让他有来无回。”
邓元觉和方杰密谋吃掉青州骑兵之时,两名不速之客来到了西昌城。
“虎哥,这西昌城也没什么好目标啊。要不我们还是去天安关外等着,我就不信张角永远不出来。”
“要等你去等,我可没那功夫。现在其他人还在观望,我们率先出手才能占有优势。时间一长,大家都跑来了,我们能不能捞一口汤喝都成问题。”
“虎哥,你这么强,还怕别人抢啊。”
“强?呵呵,我以前也自以为挺强的,直到去了一趟临淄。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我虎啸天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原来这人竟是在青州比武大会小有名气的虎啸天,没想到却是跑到西昌城来,看样子是想对红巾军重要头目下手。虎啸天之前打算干掉张角,但观察几天却发现连天安关城门都进不去,于是翻山越岭来到了西昌。西昌城守卫并不严密,虎啸天和小弟混在流民中进了城。
一路摸到太守府,两人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监视着进进出出的人群。
“虎哥,盯了半天,尽是些小鱼小虾,一个上台面的都没有。”
“急什么,我有预感,今天就有大收获。”
由于张梁的到来,方杰特意准备了接风宴,邀请西昌城中大小将领都来赴宴。天刚黑,太守府就热闹起来,不断有人进出。
“虎哥,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看上去是有酒宴,这样更好,方便我们下手。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耐心等着,今晚就把事干了。”
张梁和张宝虽然无甚才干,但毕竟是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在红巾军中也颇有威望。因此,大小军将都上来敬酒,气氛十分热烈。酒过三巡,张梁喝得烂醉,方杰吩咐左右将其送入后院安歇。邓元觉因为要和方杰商议战事,也留在了太守府。
虎啸天在冷风中微微颤抖,看着喝得东倒西歪被搀扶着出来的红巾军将领,面色不是那么好看。这些人一看就是低级小头目,就算杀再多也没有杀一员大将划算。
“虎哥,动手吗?”
“敌不动我不动,继续等。”
“可是,你不是说要赶在其他人前面动手吗?”
虎啸天想了想,说道:“明天动手,不论如何都要干掉一个。”
“要不要弄个代号什么的?很拉风的那种。”
“行动代号:幺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