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宝耐心等待着,而游侠联军和东阿守军也没有让他失望。
派去东阿城的游侠见到了守将郑经,正为红巾军不断攻城而烦恼的郑将军顿时大喜,而后在听闻游侠联军足足有十多万时又演变为狂喜。说实话,郑经这段日子不好过,虽然打退了红巾军的一次又一次进攻,但麾下士卒已经疲惫不堪,说不定哪天就出了意外。郑经是东阿本地人,郑氏家族就在东阿城内,不论是为了大汉朝廷还是为了保卫家园,东阿城是郑经必须要守住的最后堡垒,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郑经和游侠联军约定在第二天发动,当游侠联军从后方偷袭得手后,郑经也将派出兵马出城,两面夹击东阿城下的红巾军。和东阿守军一样,攻城的红巾军也人困马乏。一支生力军的出现将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天平将向其中一方倾斜。
山坳里,游侠们都很兴奋,第一次参加如此大战,都有热血沸腾的感觉。西门吹雪和几个游侠在商量明日的战事,一片松软的土地成为一个巨大沙盘。西门吹雪先用一面赶制的小蓝旗插在一个小土堆上,又将一面红旗插在土堆旁。
“大家注意了,这面蓝旗代表东阿城守军,红旗代表红巾军。红巾军一直以来都把东阿城的西城墙当作主攻点,而我们在东阿城南门偏西的方向。我的意见是我们分成三部分,留下一支部队在这里,另外两部绕到红巾军正后方和西北方向。到时候,我们三路伏兵一齐杀出,一来可以迷惑红巾军,二来也可以壮大声势。加上城中的守军,我们来个四面合围,将这股叛军全部吃掉。”
西门吹雪的计划看上去很不错,众人一致表示赞同。接下来,大家又商定了一些具体的事项。
“好了,话不多说,就看明天的发挥了。大家好好表现,不要让那群弱鸡领主小看了。”
“哈哈,那群胆小鬼还在大后方喝奶。”
“就那些菜鸡,我能打十个。”
众人说笑了一阵,各自散去,将作战计划传递下去。营地里一片喧闹,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二狗子,你信不信?我一招仙人指路就能杀死三个敌人,再接一招八仙过海绝对是大杀四方的节奏。”
“你那八仙剑法看着不错,其实没什么大用。要说战场杀敌,首推刀法。我这庖丁解牛刀法虽说听上去有点上不得台面,但每一招都是杀招,刀刀致命。三娃子,你要不信,我们打个赌,看谁厉害。”
“赌就赌,四眼,你作公证人。”
“呵呵,我可没那闲功夫。我是要成为大将军的人,明天就是我扬名立万的机会,我要斩杀一百个红巾军。”
二狗子和三娃子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四眼,就凭你?就凭你那根烧火棍?早点睡吧,别想美事了。”
百分之九十多的游侠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他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一场似乎已成定局的胜利。在营地的边缘,有两名游侠始终沉默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分不清是讥讽还是什么。
“虎哥,你说明天会不会很有趣?当他们被红巾军打得抱头鼠窜时,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一群井底之蛙,以为战争就是打架,被一锅端了也是理所应当。石宝可是红巾军第一大将,手下更是统帅着红巾力士,估计游侠联军最多坚持一刻就会土崩瓦解。”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万一打起来就不好跑了。”
“明早就走,往天安关那边走,找机会干一票大的。”
黑夜散去,太阳升起。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万里无云,天空一片蔚蓝。迎着初升的朝阳,红巾军开始了每日的例行活动,厮杀声和叫喊声打破了东阿城的宁静。
东阿城城楼上,郑经正仔细观察红巾军,发现他们跟往常一样,甚至攻击强度有所提升。
“还好,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游侠联军的到来。看来,计划可以顺利实施了,东阿之围今日就要结束了。”
攻城战渐渐变得激烈起来,前赴后继的红巾军不断用生命冲击着东阿城,城墙下的尸体堆得如同小山。
“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郑经命士兵将早已备好的一杆巨大的红色旗帜立到城头,旗面上的恶虎迎风而动。这正是约定的信号,埋伏在红巾军后方的游侠联军一见此旗,顿时杀出。
游侠联军三路齐出,声势浩大,让红巾军一片慌乱。石宝急忙下令鸣金收兵,意图撤回攻城部队。
“杀啊!”
西门吹雪一骑当先,挥剑杀入敌阵。锋利的宝剑划过一名士兵的脖子,将他整个头颅斩落。
“好弱,痛快!”
游侠联军蜂拥而来,几乎一瞬间就撕裂了红巾军的防线。石宝一边下令往北面突围,一边带着亲兵夺路狂奔。北路游侠联军试图阻拦,但陷入绝境的红巾军悍不畏死,生生用血肉之躯淌出一条路来。
“不要拦他们,让他们跑,我们在后面追。”
兵败如山倒,红巾军全面溃败。东阿城中,郑经留下五万人守城,自己率军出城,一同追击逃窜的叛军。
“斩草除根,绝不能有漏网之鱼。”郑经对于这股叛军的仇恨十分强烈。
“十个了!二狗子,我杀十个了。”
“哼,我都十五个个。”
“真是轻松,这些红巾军士兵只顾着逃跑,都不会反抗。”
“哈哈,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郑经和游侠联军一路追杀,斩首无数。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追逐,离东阿城已经很远了,来到了一个叫做天月峰的地方。
“稳妥起见,到处为止吧。不要再追了,再往前恐怕会遇到红巾军大部队。”
西门吹雪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正要传令退兵。突然,前方一片混乱,原本占尽优势的局面竟然在发生变化。一支红巾军从天月峰后杀出,截住了联军前锋。这支部队与之前的叛军有天壤之别,列成整齐的阵型,步步推进。有自认为武艺超群的游侠冲进敌阵,想着大杀四方,转瞬间被盾牌格挡住,然后被四面八方的长枪刺成马蜂窝。
游侠们一下子懵了,单对单他们可以所向披靡,但现在面对军阵却一败涂地。
“是红巾力士!快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