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夜沉,当初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好好放下安稳的日子不过,转身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拉上阿愉,这些,是不是都是你在推波助澜?”
司徒冥紧紧的盯着,已经摆脱控制,喝着葡萄酒的男人。
言夜沉放下手中的葡萄酒,不紧不慢道:“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司徒冥冷笑一声:“你倒也不否认。”
言夜沉道:“我这么做,对我们所有人都好,她与我之间,同床异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我身边,却日日夜夜想着别的男人,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司徒冥忍不住攥紧拳头:“所以,你就故意让他知道这一切,让他对小愉动手?”
“是啊!”言夜沉缓缓抬头,回忆起了那天的一切。
…
他在临渊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那个男人来了以后,他冷不丁的开口:“你就真的舍得这样一辈子过下去,永恒的折磨,你看我们所有人的样子,像是隔了几代的人吗?”
“这样的身份不觉得讽刺吗?”
临渊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的握紧拳头,随后又吐了口气:“只要你肯对她好就行了,这种时候我们再强行在一起,对言欢不公平。”
“何为公平?”言夜沉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请问你和她在一起干过的不公平的事情还少吗?”
临渊猛然停住:“你什么意思?”
言夜沉站了起来:“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是同床异梦,为什么,不早一点结束这一切呢?”
“如今孩子们也都大了,不需要我们的照看,何必还要让自己的内心苦苦煎熬,直到永恒呢?”
临渊握紧了拳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言夜沉手中出现了一把光刃:“我对她下不了手,我想这个由你来做最为合适。”
临渊挥拳砸向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言夜沉被打以后并没有生气,而是擦了擦嘴角:“临渊,你装什么?我早就调查到你一直都在搜寻红线,既然早就存了这样心思,为什么又要一直压抑呢?”
“你做了,大家都好解脱啊,你们可以永生永世的在一起,我也可以去追寻我想要的生活,唯一的就是苦了言欢。”
“但是她对你的爱没有到那种,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地步,更何况她还有孩子,不会想不开的,早晚有一天会走出来的。”
临渊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最终他还是接过了递过来的刀刃。
…
在听完言夜沉所有的讲述以后,司徒冥简直要到了气急败坏的地步:“你想要的生活,你想要什么生活,现在这么安稳的生活,你不满足吗?非要把一大家子全部都拆散才满意?”
言夜沉站起来道:“你问问她,这么多年来,她可曾对我有过半分真心?”
说说,他讽刺一笑:“或许曾经有过,但是,这些真心,早就被那个男人给夺走了,她的心,早就在那个男人死掉的那一刻,也跟着一起去了。”
“那个男人又回来了,她之前已经反感我对她的触碰了,这样的日子,换你,你能受得了?”
“别说了!”司徒冥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是我的错,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让你们两个在一起,让她继续等一下去,等到她回来那么一切都是皆大欢喜。”
“可惜的就是我们当初不知道他会回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此刻的对话早就已经被在门外的陆子愉给听得一清二楚。
陆子愉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颤抖,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残酷,这样的,令人难以接受。
她无声无息的走了。
回到家以后,却闻到了从厨房传来的香味。
居然是母亲在做饭?
言欢看到陆子愉回来了,脸上立刻露出慈母的笑容:“子愉回来了?快洗手,准备吃饭吧,饭马上就好了。”
陆子愉有些诧异。
自从父亲出事以后,母亲就再也没有下过厨房了,怎么今天突然?
但是,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
陆子愉便去洗手了,回来以后,饭菜已经齐了。
言欢不停的往陆子愉的碗里加菜:“快点吃,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了。”
陆子愉看到母亲的脸上,似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忧愁和悲伤,想试图问一下,但是,又害怕自己询问的,会触及到她的伤疤。
言欢似乎看出来了她心中所想,微笑道:“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该学会放下,一直沉浸在里面,受伤害的不仅仅是自己,连带着在意你的人也会一同受到伤害。”
陆子愉听闻大喜,母亲这是真的放下了?
如此想着她开心的吃起来碗里的菜,母亲做的菜,总是这世界上最好吃的。
这一顿饭。
母女俩吃的非常愉快,有说有笑的。
而陆子愉也更加的奋发图强,跟着言渊学习了不少的东西。
这个从小就对她好的舅舅也是什么都愿意教给她。
多年后。
陆子愉成为了星际领域的女王之一,也将母亲接到一起和自己居住。
只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打听那两个人的下落。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不甘,或许是因为想要个说法,又或者是,只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终于有一天,传来了消息。
有人查到,他们在一个很隐秘的角落,过着隐居的生活。
陆子愉在得到准确的地址以后,立刻出发,前往那里。
一路上心情忐忑。
…
他们如今所居住的地方算是一所世外桃源。
没有任何世俗的叨扰,也没有任何的污染和吵杂。
越靠近那里,陆子愉的心跳越加迅速。
终于在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以后,她停下了脚步。
她,已经看见他们了。
…
“都这么大人了,吃东西怎么还会弄到嘴巴上呀。”临渊宠溺的用手帕替简愉擦拭着嘴角甜品的残渣。
简愉则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我还想吃。”
临渊温柔道:“你今天吃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吃了,吃太多甜的东西,会长蛀牙的。”
“不嘛不嘛,我就要吃。”简愉嘟嘟嘴,摆出一副任性的样子。
不远处的陆子愉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五味杂陈。
她找他们,并不是为了要报复之类的,只是想知道一下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是否真的幸福?
临渊发觉了这里的异样,知道这里有陌生者进入,但是又感觉这股气息十分的熟悉。
想去查看,但是又不放心把简愉一个人放在这里,他们如今一刻也分不开了。
但要是一起去的话,他又害怕,简愉会心生愧疚之类的,会难过……
就在他陷入两难之时。
简愉突然伸了一个懒腰:“乖宝宝,我想睡了,你给我盖被子,好不好?”
陆子愉忍不住吃惊,盖被子都要别人帮忙盖,这是有多娇贵呀?
但是却见临渊温柔地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掖好被角,防止她着凉了:“乖,快睡吧。”
紧接着就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怀里的人儿睡觉。
陆子愉记得,这个男人从前对自己母亲虽然也很宠溺,但是绝对没有到这种程度。
看来,母亲在他眼里的确是替身,甚至自己,在他眼里,恐怕都是一个替身。
就凭自己这和那女人有着八分相似的容颜,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都分辨不出来是两个人。
在简愉睡着以后,临渊在这里布上了一层最强劲的结界。
只要一有异动,马上就会惊动到他。
在做完一切之后,他才慢慢的起身,来到湖泊旁:“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出来吧!”
终究还是暴露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陆子愉有些不甘心的走出来,神色复杂的看着男人。
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按道理来说,转世之后就和前尘再无瓜葛,哪怕是至亲血肉。
她与他之间的父女关系已经脱离了。
“你们过得好吗?”陆子愉问道:“你们就这么走了,我们可是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尤其是妈妈,你忘了,曾经我也是你捧在掌心中的公主。”
听到这句话,临渊身体有过一瞬间的颤抖,随即又道:“都是前尘往事了,从今以后,永生永世,我放在心上的人,只有一个。”
陆子愉忍不住讽刺一笑:“如今你们倒是得到你们想要的了,可是你们考虑过别人吗?这么多年来……”
不等她说完,临渊便打断道:“我记得所有的事情,但是小愉并不记得,所有的一切就让我来承担好了,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但是别打扰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原来,临渊为了防止简愉会难过,独自一人扛下了一切,将所有的记忆都包揽了。
简愉哪里,只是有着比较残缺的记忆,不至于让她连贯起来。
陆子愉所有想说的话被临渊,这一番话给硬生生的噎了回去,她忍不住凄凉地笑出声:“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祝你们幸福,万年好合,永世同心!”
话落。
便甩袖离去。
陆子愉知道,从此刻开始,他们之间,真的就再无任何瓜葛了。
往后余生,只能乞求,各自安好,就是最好的结果。
临渊没有去看陆子愉离去的背影,而是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回去,如今他的宝贝儿可不能离开他。
要是醒了,发现他不在,又该着急了。
好在回去以后看见简愉,还安然的躺在那里睡着。
面容犹如精致的小娃娃一般。
临渊微笑的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脱下外套,将她拥入自己温暖的胸膛里。
简愉眉毛微微颤动。
其实,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他们为了能够在一起,的确是对不起一些人了。
但那又怎样?
如今他们谁都离不开谁了,要让他们分开的话,他们宁愿一起去死。
简愉将头埋进了临渊的下巴:“不管怎么样,以后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临渊微笑,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嗯,只有我们两个。”
因为见识到生孩子的痛苦,所以,他们在一起以后,临渊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简愉在体验这种痛苦。
所以,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们也一直没有孩子。
虽然,临渊曾经的心愿就是和最爱之人有一个孩子,但是这如果,是要让最爱的人承受这一生当中最痛苦的事情。
那他宁可不要。
更何况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万一这孩子生下来了,还和他争宠,可怎么办?
两人紧紧相拥。
经过了这一切的一切,他们比谁都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春天,万物复苏,临渊会为简愉亲手扎制纸鸢,到野外去放风筝,去草原上骑马,打猎,干很多很多的事情。
夏天,临渊会给简愉抓那漫天飞扬的萤火虫来作为照亮的灯火,两人会一同坐在草地上看星星,会对着流星说,明天想要实现的愿望。
秋天,落叶缤纷,临渊会带着她,一起去看枫叶,观看秋实美景。
冬天,每天院子里,都有临渊亲手为她堆好的雪人,两个人会在一起玩打雪仗,有时甚至会变个小的出来。
比如将雪人弄活之类的。
日子生活的格外有趣。
四季轮转,又是一年。
漫天飘扬的樱花,和西溪流淌的河水,无不彰显着此刻的岁月静好。
夜晚,在星空的照映下,临渊细细的为简愉整理着发丝,一根一根的,梳的极其仔细。
乌黑的青丝,没有一缕白发,柔顺异常,摸起来的手感十分的好。
临渊笑道:“你这头发,也是令人爱不释手呢。”
简愉道:“得多亏了你这些年来的保养,一根一根的弄,还弄了这么多年,你都不累吗?”
临渊道:“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不会感觉到累,反而很快乐。”
“贫嘴。”简愉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脸蛋悄咪咪的爬上一抹红晕。
临渊则是掰过她的脸。
两人总是忍不住相视一笑。
“哈哈哈哈。”
日月为媒,星河为证。
惟愿此情,地久天长。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