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吗?最后失联的地方。”
“看起来挺热闹,不像是发生过大战的样子。”
“那就是被算计了吧。”
“你的分身不是与本体战力相当么?被算计……那得有多大能耐?”
“也说是与本体相当了,分开时给他的武器映射早就碎了,若是有心算无心,不无可能。”
繁华的街市,车水马龙。
好似大战从未发生过一样,熙攘的人群彼此脸上挂着一日之计在于晨的笑容。
此处乃是煌国西南方向用来接纳武国流民的其中一座城镇,表面上由武国和煌国共同治理,不过背地里早已被刻下了叶家的姓氏。
没错,便是叶上秋那个叶。
叶上秋利用自己的修士人脉,将此处打造成了武国子民不必担惊受怕的避难所。由于深受武国官员信赖,王室、不少朝廷重臣都选择在此处安家。
可谓是武国在煌国的第二京城。
另称武京。
当然,第一京城早在妖族铁蹄下不复存在了。
江苟铭还记得他的道一分身在前往葬仙墟之前,试图向叶上秋的情报组织打听更多有关三大世家的情报。可没想到才入武京,就遭到了暗算。
消失前甚至连敌人是谁都没搞清楚。
为了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新这一个月的信息滞后、以及恢复雷劫导致的伤势。他这才带伪装成人族后的景楼和薇菈来到这片叶上秋管辖之地。
反正来之前,他就与锁妖塔进行了认主仪式。
如今他已是小球球的新任主人,真正的仙器持有者,一屋子老妖、乃至老祖供他驱使。
完全不怕半仙之下的暗算。
嗯,小球球,便是他给锁妖塔器灵取的新名字。
小球球想要与过去划出明确的界限,于是新名字成为了必要。
前有小龙龙,后有小球球,这取名审美简直不要太好。
江苟铭陶醉在自己的审美当中。
不过魇灵和狐菲貌似对此颇有微词,一个阴阳怪气一个心有余悸,说什么得亏它们没打算斩断过去……
江苟铭觉得它们这一定是嫉妒了。
“比起那个,还有更重要的事吧?”
脑袋埋在兜帽之下的薇菈满脸不悦如同看蝼蚁的表情站在江苟铭面前,一只胳膊抓在腰间,另一只胳膊拄着下巴。难以忽视的存在感将蔓延出去的神识吞噬得一干二净。
江苟铭像是对待一片恰好出现在视野中的树叶,将她轻轻拨到一边。
“别挡道。”
嘎吱!
刺耳的磨牙声狠狠响起。
江苟铭目不斜视。
一边继续用神识搜寻叶上秋的下落,一边无奈耸肩道:“公主殿下,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也不至于强调一路啊。”
“谁让你一直不答应?”
薇菈的语气很傲气,仿佛在命令似的。
景楼轻咳了声,站出来讲了句公道话:“殿下,您的要求不切实际。”
薇菈歪了歪脑袋:“孤只不过是想让他疯狂迷恋上孤而已,何来不切实际一说?”
这就很不切实际好吗!
“恋慕之情,非一朝一夕。”江苟铭叹了口气道。
薇菈沉默片刻,忽然一举摘下兜帽,露出去掉了魔族特征白皙绝美到令人怦然心动的脸庞。
“孤不貌美吗?”
“……美。”
接着又像是刻意为了凸显曲线似的,猛然挺进江苟铭的视野。
“孤不诱人吗?”
“天下能把持得住的男子,屈指可数。”
“完全服从命令,为救你不惜跌落七品,以至于在异域他乡失去自保能力。孤一心一意对你,你也感激到说要以身相许……”
“我没说过要以身相许!另外,失去自保能力也太夸张了。”
七品啊,七品!
相当于大乘巅峰。
脱胎境并非满地走好吗?
况且你还有比肩仙器的真魔器,神舞。
“少废话!总之,疯狂迷恋上孤的要素全部齐全了。且你之前分明答应会满足孤的任何要求,事到如今休想反悔!”
“嗯?我怎么记得我说的是尽量、合理——”
“你的意思是孤在信口开河,子虚乌有?”
“……”
此话不能接,一旦接了,整套质问流程又得重来一遍。
这个教训江苟铭方才在路上已经吃过几回了,于是他将目光投向景楼。
景楼微微一怔,心领神会。
“找到了。”
“嗯,那便走吧。”
江苟铭点点头,向其实并未找到的叶府迈开脚步。
“喂,孤话还没说完!”
薇菈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嘎吱直响。
景楼看着这样的薇菈,擦肩而过时犹豫片刻,到底是忍不住传音道:“殿下,臣若是你,之前的奖励便已心满意足。”
之前的奖励?
是指……吸食脑髓的那一吻?
薇菈微微张口,望着景楼离去的背影,有些傻眼。
很早之前便觉得这家伙变化有点大,不曾想十分恶心这点竟是完完整整保留了下来。
……好恶心啊!
薇菈摸着嘴唇,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后边喊边搓着双臂追了上去。
“不要无视孤啊混账!”
展开神识,亦是一种堤防。
江苟铭并不打算依仗景楼,事实上妖皇一战他们也没有余力顾及自己。敌人是太极七子的话,更多时候还是要谨慎一些。
不过搜寻半天,不见疑似叶府的地方,更不见叶上秋的气息。
莫非出去办事了?
不见叶府很好理解。
毕竟乱世,本就靠凡修两路情报网站稳脚跟的叶家,自是不可能大张旗鼓将自己摆到明面上来。
但是不见叶上秋……
这里可是凡世啊。
以他目前的修为完全可以忽视煌国城镇内的阵法,从茫茫人海中准确定位到某人。
“咦?这不是姑爷吗?几旬未见,终于有喜了?”
正当江苟铭准备寻些官员打听叶上秋下落之际,迎面走来俩单手扛着麻袋布衣打扮的壮汉,像是哪家府上的下人。
向他搭话之人结实高大,满面红光。
一旁者稍显怯懦,见同伴向江苟铭搭话,吓了一跳。
拉了拉其衣角,压低声音道:“嘘!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没瞧见当日家主发那么大脾气么?我看姑爷是受不了了,偷跑出来的!”
边说,还边用艳羡的眼神小心翼翼瞟了眼邪魅的薇菈。
意思不言而喻。
结实的猛地看向一旁,旋即反应过来,一脸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对不住了,俺累得眼都花了,认错人了!”
说罢,便要当做无事发生,与前者一同离开。
江苟铭三人互相对视一眼。
薇菈和景楼十分默契地一人勾住一人的后衣领。
两位壮汉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憋红了脸,愣是无法再迈出一步。
“姑爷饶命!姑爷饶命!此事天知地知您知小的不知,绝不会传进家主耳中!”沉甸甸的麻袋从肩膀滑落,二人痛哭流涕,不断叩拜以作保证。
江苟铭脸色一黑。
这绝对是误会什么了吧!
“起来!先告诉我姑爷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