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点点头:“对。”
魏明薇深深叹了口气,以前母亲总说这个世界上有练武奇才,短短几年便能有旁人一辈子都练不出的深厚武功,那时的她嗤之以鼻,想不到在母亲死后,真的亲眼见到了这种奇才。
若是她心胸狭窄点,说不定就跨不过去这个坎了,但是魏明薇遭此大难,心绪成熟了许多,被周昭打败后,虽有些难过,但还是心服口服的。
武之一道便是这样,全靠拳头说话,厉害就是厉害,高低最易评判。
她技不如人,确实也输得心服口服。
经此一遭,她倒是对周昭有了些改观,这人倒是有些长处,弟弟的眼光还算可以。
周昭一个人回了漠城的客栈中,不过还带着两位小侍,魏家睡不下,冰天雪地,又不能让他们二人睡在厨房中,真的会冻死人的。
三人在漠城待了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周昭每天闲着无事,便喜欢出去走走,她适应了这里的气候后,反而喜欢上了这样到处都是茫茫白雪的世界,凌厉的寒风呼啸而过时刮过脸颊的刺痛感,像是大自然在对着人类咆哮。
他们在漠城过了个欢欢乐乐的新年,和魏明薇相处了这么多天,两人的关系已经好了许多,称得上一句朋友,尤其是对方向她讨教武功时,可以算得上谦卑。
过完一个平静快乐的年后,周昭便准备回程了,更准确地说是一路向南旅游,这次杭城不是终点,她准备一路向南,直到海边。
来了这里这么久,好久都没吃过海鲜了,馋得很。
魏冼序和谢思远恋恋不舍地和家人告别,周昭承诺若是还有时间,日后一定还会带他们来团聚。
不过两人还是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中,郁郁寡欢了好多天,到了祁阳县附近,他们才振作起来。
“这里就是祁阳县了?”魏冼序探出头去,好奇地问。
他在祁阳县的日子大多都窝在周家,没出过门,唯一一次来县城还是三表姐来接她的时候,那时他光顾着伤心,哪里会去关注这个小县城是什么样子,此刻再到此地,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对,”周昭点点头,“县城中有一家面铺很好吃,早膳便去那里吃,吃完咱们便去大河村,祭拜祖先。”
原本周昭只想着回祁阳县看看师傅和镖局中的老朋友,没想着去大河村,虽然在那里生活了好几年,但是小姑一家不在,周昭也没什么留恋,但是两个男人听了,强烈要求去要去周家祖坟上香,还要去已故的周母周父的坟前祭拜,也算是新婿见了婆婆公公。
周昭这么一想也是,小姑也总是念叨着一家人走后,周家那些已故之人都没人祭拜,这次回来,还是上几炷香为好。
不过为了低调,周昭便亲自驾着马车带着两人回去,她准备悄悄的进村,不然以村中人的爱闲聊碎嘴的性格,到是没有一两个时辰怕是回不去。
周昭按着记忆中位置一一拜过了那些祖坟,到了周母和周父的坟前后,魏冼序和谢思远也不顾地上的黄土,恭恭敬敬地跪下,扣了三个头。
这一趟没有惊动任何人,回到县城中的客栈后,周昭便去了威虎镖局,到了里面,掌柜日常懒懒散散地站在柜台前,而堂内的角落处,坐着一个脸上带疤的中年女子。
冯仪看到周昭,大为高兴:“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人,一走就是大半年,都不知道写封信来。”
“还不是没见到咱们镖局的人,不然还多了单生意,以后咱们有去杭城的生意便让人来这个地方一趟,我写封信带回来。”
主要还是给师傅,在这个世界,除了小姑一家外,师傅对她的恩情最为深重。
“行,”冯仪记下了地址,“我记得呢,可惜小伍跟着她师傅押镖去了,你走后,她师傅便带着她走镖,要是见到了你,一定很高兴。”
周昭和掌柜的寒暄了几句,才走到堂内最角落的那人身边,笑着说:“师傅,我回来了,这次,我一定要打败你。”
她可是迫不及待地要听故事了。
杨柳懒懒地抬了抬眼,见到许久不见,依旧朝气蓬勃的徒弟,嗤笑一声:“就你,我还以为你死在男人身上了呢?”
周昭心想,要死,也是你老人家先死,自己在花船里面的相好数都数不清,她才两个而已。
虽然自己的质量要高得多。
“走吧,去训练场,”杨柳利落地起身,警告道,“我这次可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断腿断脚了可不要来找我哭。”
这么大半年若是武功没点长进的话,杨柳感觉自己真的要把这个徒弟当作陀螺来抽了。
这样好的天赋,虚度光阴实在是一种过错。
半个时辰后,师徒两个各自倒在沙地上,勉强打了个平手,周昭不服气道:“等过几个月我再来,到时候师傅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了。”
杨柳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看来没被男人迷花了眼,还算有点长进。”
那日她从寄来的信中得知周昭不仅仅娶了一个,竟然还同时纳了个侧室,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再后来得知她竟然带着两位夫郎去漠城看望亲人,还以为自己徒弟被男色迷花了眼。
但结果来看,至少还是没落下自己的本事。
周昭还特意买了些卤料和鸡鸭鱼肉,去杨柳的家中做了卤菜,杨柳最爱吃的便是这些大鱼大肉,尤其是周昭做的。
师徒二人边喝酒,边将小半的卤肉当作下酒菜吃了,之后杨柳说什么都不愿意拿出来,要自己以后慢慢吃。
周昭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客栈之中,她为了端水,自己单独住了一间房,不过可能因为回来得晚了,两位夫郎都在她的房内等着,见她带着酒气进来,不由得皱了皱眉。
谢思远起身走到周昭身边,确定只有酒味,没有脂粉味,才露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阿昭姐姐是和杨师傅喝酒了吗,我让小二准备些热水,我来伺候你沐浴。”
自从杭城出发后,他们二人和妻主亲近的机会太少,一方面是赶路大家都累,一方面身为男子,妻主未提,他们也不好主动。
只是这日子久了,总是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