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江知念没问出,但美眸落到半夏身上,意思就是让她但说无妨。
半夏再如何不敢说出口,等明日小姐回了围场,还不是会知道,她今日先说了,免叫小姐明日受惊。
想到此处,半夏硬着头皮道,“只是奴婢去时,您可知二小姐与太子在做什么?”
“奴婢难以启齿,小姐还未出阁,二小姐怎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之事,那人…还是太子,小姐您的未婚夫!”
听了一半这话,江知念就有了猜测,她白皙脸颊微红,余光浅浅落在闭目养神的陆君砚身上,这种话,竟叫陆君砚也听了去。
陆君砚睁眼,唤了云初进来,扶着他下马车去透透气,也好留个空隙,让江知念与半夏好好说此事。
果然,等他走后,江知念松了气,把半夏叫进了马车,小声问她,“你看,看清楚了?”
“他们当真…”
半夏也未曾嫁人,脸上一红,这种事情,她怎么看清楚?
“奴婢听清楚了,小姐放心,此事无人敢在明面上说,就算不顾及您,皇后娘娘也是不许的。”
听到半夏肯定的答案,江知念有些唏嘘地往后靠了靠,这样想来,明日她回了围场,还不知是什么状况呢!
不远处,云初也将方才的事情,一一讲给陆君砚听。
只是男子说起来,就直白多了。
“江姑娘毕竟是个女子,手段再怎么狠辣,又能狠到哪里去?”从徐闻璟那里得知,这次半夏放进江若蓁帐中的烟雾,应该是令男子不育的烟雾。
云初道,“属下也没想到,太子这般急不可耐,这般做法,当真是对不住江小姐,属下便与半夏商量,干脆在太子办事时,把帐篷弄塌了。”
他捂嘴一笑,“世子,您且看着,男子行那事遇到这般惊慌变故,日后怕是不举!”
陆君砚睨云初一眼,嘴上说着,就你鬼点子最多,可眼中却含了笑意,“太子日后不能生育,能不能人道,还有什么分别?”
“那是世子你尚且单纯,没经历过事。”不育是不育,但至少还能办事。
办事都不能,太子还不如个太监,云初自己都要称自己一声恶毒。
说起没经历过事,陆君砚便想起梦中与江知念的点滴,又如何算不得经历?他尚在边关时,的确是日日春梦扰得他难受。
可自从他回了京城,当真见过江知念后,便好了。
梦中片段,他得仔仔细细回忆才能想起。
轻咳一声,以掩饰情愫,他伸手弹了一下云初的脑门,“等回了侯府,你那些书尽数丢掉,不许再看。”
“世子……”
云初还想再议,被陆君砚略微冷淡的眼神堵住。
算起来,云初年纪略小于他,但也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云初自小跟着他,因着自己的眼疾,自卑拒了一切说亲,也忘了他到了适婚年纪。
“世子,太子和江二小姐都这样了,江姑娘还会嫁去东宫吗?”
“江姑娘只怕会伤心,正是世子您趁人之危的好时机。”
趁人之危,好时机,陆君砚睇他一眼,“这又是你从哪里看来的?”
不必说,又是闲书。
更确信了要将他书都处理干净的想法,何况,陆君砚略有不满,“我何需趁人之危?”
那沈怀安,本就不是她的良配。
……
江知念定好第二日一早回围场,她既狼狈,又是一身伤,皇后也不好多问,御医查起来,也揪不出错处来。
夜里,云初就在马车外生了火取暖,陆君砚也没再回马车。
他虽然与江知念表明心意,但孤男寡女共处马车之中,的确是不妥。喜欢一个人,自然也应该给予最大的尊重。
对此,江知念心存感激,不过,陆君砚本也不是那样的人。
天还没亮开,云初便驾马车到了围场之外,为了不引人注意,江知念需要自己走回去了。
好在休息了一夜,又有陆君砚给的伤药温养,较之昨日的状况,好了许多,有半夏搀扶,这一段路倒也不难走。
刚入了围场,认出她的下人匆匆去禀报皇后。
她则是先回了自己的帐篷,不等江知念换一身衣服,皇后就带着红豆来了,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御医。
皇后脸色憔悴,一眼就看出来,想必昨夜没少为江若蓁沈怀安的事情操心。
“娘娘万安。”
这次,是皇后亲自去扶的,以往,皇后再多的好脸色,也是红豆扶她。
“快起来,张御医,快来给太子妃瞧瞧,有没有什么大碍!”
又说,“是本宫不好,让你跟着怀安去狩猎,他个混账,自己回来了,也不顾你……知念,本宫在就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门口,折柳红着眼想要进来,她哭了一晚上,因为小姐遇到这样的事情,江府所有人都偏心二小姐,二小姐还……
日后,她家小姐只能沦为笑柄了!
皇后给红豆递了一个眼神,她还没安抚好江知念,此刻不能叫她知道更多了。
红豆便出去,将折柳拦在外面,“折柳姑娘,太子妃在外面只怕不能果腹,你去做点热粥来,好克化,这边有我呢。”
“可是…”
红豆继续道,“太子妃这个样子,只怕要静养些时日,你若是进去说些不该说的,她一激动,哪里还养得好?”
“娘娘一意让江姑娘做太子妃,自然不会亏了江姑娘。”
“御医还在看诊,快去吧。”
江知念次次入宫被罚也好,被骂也罢,丫鬟带不进去,折柳便没那么清楚皇后的态度,此刻被唬住了,乖乖去煮粥了。
“太子妃从马上跌下来,内伤严重,要静养些时日,之后不可再骑射了,脉象混乱,郁结于心,也不可再受刺激。”
皇后听完,穿戴护甲的手指微微一动,更不能让知念知道太子的事情,“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帐中修养,哪儿也不许去。”
“红豆,你带人在这里伺候着,谁也不许来打扰太子妃。”
这话,不像是在伺候,倒像是囚禁江知念。
此刻有人匆匆来报,“娘娘,殿下终于醒了,魏御医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