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错。看来这韩爱卿的才能,我还是没能挖掘出她的五分啊!”
姬子萩拍手叫绝,之前还真是小看了韩一田这厮了,就凭她这敏锐的觉察力,她这个一品大员的吉祥物,就当得。
“呵呵,也差不多,‘您’将韩一田的才能挖掘出多少,我不知道,但韩家的财力确实还没挖掘出十分之一。”
“哈哈哈哈哈,我发现,你也是个人才啊!”姬子萩被方思雨和韩一田这表面塑料姊妹情,给乐的大笑出声。
这时,紧闭的城门从内轰然打开,百名士兵林立两侧,红衣铠甲小将一马当先,随即下马恭迎。
姬子萩众人翻身上马,继而打马进城。
刺史府。
回顾当初,历历在目,而现今却已物是人非,她不敢相信真的已经彻底失去了那个温柔似水满眼是她的夫郎。
院门口那棵常青树,每逢喜事,定然会挂满喜绸。
窗台边的吊兰,子言每天都会浇水。
墙边的秋千上,子言最爱在傍晚躺着看晚霞。
他说;“晚霞是色彩浓烈的颜料,能用它描摹出独一无二的妻主,美丽的让我着迷。”
醉人的情话还在耳际回响不去,可说着情话的人却离她而去。
眼眶发酸,两行清泪流至唇角,姬子萩伸出舌头接了一滴,略咸,味苦。
打开梳妆台一侧的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几只玉簪,和一串绯色手串,手串中间一颗碧蓝色的珠子,背面刻着,‘子言赠萩’。
心痛的难以呼吸,她仿佛看到了子言在这里等她的每一个日夜,茫然、失落、无助的感觉。
姬子萩坐在梳妆台前无声的啜泣良久,悲痛的眼眸透着苍凉。
她像从前一样,起身来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里面琳琅满目的衣服,子言的和她的衣服,像从前一样交错着亲密无间的悬挂在一起。
“妻主,今天去马场,这件衣服好看,妻主穿上最好看,最英姿飒爽····”
“妻主,今天我们去海边,这件天蓝色的和今天我穿的这件碧青色很搭,妻主要不要试试?”
那期待又害羞的俏脸有意无意的偷瞄着姬子萩的反应,见姬子萩笑着点头后,他高兴的眼角的那颗朱砂痣都飞扬起来。
姬子萩伸出手,想看清那眉眼飞扬的人儿,却是趔趄的扑了个空。
人影涣散,原来只是她的一场幻象而已。
这里的一切一如从前,却唯独少了最重要的,他。
取出那套天蓝色的外袍,换上,又将衣橱门郑重的合上。
取下鎏金鸾凤的发冠,梳了个之前子言常为她梳的发髻,簪上子言亲手雕刻的玉簪。
一切收拾妥当,她看着镜中蓝衣白发的自己,唇角荡起一抹浅笑;“只有活着,你才活在我心里,所以,我不能倒下。”
她回顾四周,满屋的皆是留恋,忽然心中一动,须臾,她试着用意念沟通太阴幻境。
下一刻,她果真进入了太阴幻境中,于是姬子萩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试着将房间里的一切原样搬到太阴幻境中。
惊喜的是,只要她心念所动,再接触物品,就能将物品原封不动的放进太阴幻境中。
这一意外发现,让姬子萩将这个房间内搬置一空。
可看着太阴幻境的莲池边突兀的摆放着床榻和各式家具,怎么看都有些···不协调。
姬子萩想将家具搬到莲池对面的阁楼里,可她试了几次,那个她曾经到过一次的阁楼,如今却犹如海市蜃楼般,怎么也无法靠近。
姬子萩气馁的道;“不让进算了,我自己盖一个,比你高比你豪华的,哼~”
说罢,气哼哼的出了太阴幻境。
然后关上房门,走到院中留恋的再看一眼这个院子,随即走了出去。
前厅。
“陈副将,那曲梁王果真要用大姐做交换?她要交换什么?”
陈副将垂头丧气的如实回道;“二小姐,那来使说···曲梁王要用刺史的命交换,交换,青州六郡,少一郡都不行。”
“哼!她曲梁王好大的口气,我青州徐氏,可以死,但属于启元王朝的土地,一分,一毫,都不可能拱手相让。
她曲梁王若是想要,那就凭自己的本事踏着我青州徐氏五十万青州军的尸体来要。”
徐子瑜愤怒的一拍桌案道。
“可,刺史大人···在她们手中啊···”
青州军没了主帅,仿佛是没了脊梁一般,陈副将不太硬气的道。
却在这时,一道蓝色身影从外面从容的踏步进入书房,她开口道;“二姐,此事我来处理。
周也将军亲自押送十门兵工研发厂最新型炮车和五百火铳军,三日内便会抵达青州战场。
你可先答应曲梁王的条件,拖延几日时间,我和落霞先行一步潜进东昭,确保大姐安危。”
徐子瑜手一顿,抬眼看向逆着光站在门口的人,那极其眼熟的人影,还穿着曾经小弟亲手为她量身定做的衣服,她看得心中又苦又堵。
徐子瑜愤愤的一拳捶在桌案上,钻心的疼拉回了她的思绪。
随即,她咬牙道;“陛下的一声二姐,草民,怎当得起?
不过,这江山都是你的,你来守,也属本分。
陈副将,你便按照她的去办。”
陈副将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末将,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末将,这就去办。”
说罢,陈副将跪着退到门外,急急地抹了一把冷汗,仓惶离去。
【皇上都来了,势必,刺史和青州都能保住。】
如此想着,陈副将那原本仓惶的心,渐渐沉下来,走着走着她的腰板挺了起来,底气也重新足了。
······
“二姐哪里话?子言永远是我的夫,你是子言的二姐那就是我姬子萩的二姐。
更何况,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你····你别嬉皮笑脸的,我还没有原谅你···”徐子瑜红着眼眶恨恨的瞪着姬子萩。
姬子萩见此,收起讨好的笑容,走近徐子瑜,真诚的道;“对不起!我也没有原谅我自己,我应该亲自回来接子言,是我没做到。
大姐二姐心中怨恨我,是应该的·····”
“你别装可怜我给你说,你这招对子言百试不爽,但对我没用。”说着,徐子瑜一把扯过姬子萩。
然后不由分说的把着她的脉象,一脸嫌弃的说;“废物,也不知道子言究竟喜欢你什么?
一副小白脸模样,穿着龙袍也不像皇帝的弱小身板。
要知道你是这样对子言不负责任的废物,我当初都不该救你。”
徐子瑜是越说越来气,扣着姬子萩脉门的手越说越用力,姬子萩疼的龇牙咧嘴的还不能反抗。
因为她看出来了,徐子瑜是在给她切脉。
“我们三姐弟也不知道是遭了什么孽,遇到你这个讨债鬼,为什死的不是我而是小言?你要讨债,你冲我来啊,是我眼盲心瞎的救了你,却搭上了我弟弟的命····呜呜呜,我···”
徐子瑜一边骂一边哭,一边给姬子萩把脉。
良久后,她抽泣着拿出金针,不由分说的抽出五根最粗最长的金针,夹带着金色的气流,冲着姬子萩的天灵盖就一掌拍了下去。
姬子萩闭着眼没有丝毫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