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波兰之后,德国入侵卢森堡,丹麦,荷兰,挪威,比利时,法国,几个国家相继全境沦陷,或者陷入战火纷飞
5月,德国从阿登森林,绕过马奇诺防线,突入法国腹地,英法联军猝不及防,迅速溃败,被迫退到法国北部的敦刻尔克地区。
在巴黎信息台上,人们围观着最新消息,周围已然乱成一锅粥。
街道上,逃难的人群脚步匆匆,大包小包在他们肩头、手中晃荡。地面上,衣物、石块、破碎的生活用品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街边的店铺大门紧闭,往日的热闹繁华全然不见。被风吹得吱呀作响的招牌,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被大风扯下,给这座城市再添一份破败。
“天呢,他们想做什么?统一欧洲么?“旁边的人,已经恐惧不已。
“完了,全完了!敦刻尔克前面是大海,旁边是德军机械,天上是空军。德军怎么会从阿登森林绕过来?我们的防线一点用都没有吗?”
另一个人瘫坐在地,双手抱头,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身体也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艾薇看着最新展出的消息,敦格尔克地区,英法联军近40万人被困,面对机械化部队,只手单拳几乎无法抵抗。
“小心,又来了。”有人大声喊着,空中轰炸机呼啸驶过去,投掷炸弹。远方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火光冲天。
街道上,人们哭喊声、尖叫声交织成一片,慌不择路地四散奔逃。
近来国内的铁路,军事设施,都陆续遭到小规模轰炸过。
直到轰炸机驶离,地面不再晃荡,人们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个脑袋向外观看。
有人落寞跌倒在地,没有动弹,“我们这里好歹还有建筑物遮挡,可是敦刻尔克真的全是沙滩,没有一丝遮蔽物啊。”
德国绕过防线,一举打入法国内部,法国完全无力应对。
英国执行发电机计划,征用所有能用船只,将被困在敦刻尔克的士兵接回去。
英国海军迅速行动,驱逐舰、巡洋舰等战舰率先驶向敦刻尔克,在枪林弹雨中开辟出一条危险的海上通道。
但德军的空袭异常猛烈,战舰在轰炸下艰难前行,不断有舰艇被击中,燃起熊熊大火。
北部法军约4万的第一集团军,在里尔周边阻击德军,牵制住德国,为敦刻尔克撤退争取时间。
温里紧握住操纵杆,飞机呼啸着冲向高空,与战友们一同组成防御阵型。
敦刻尔克的海滩一片狼藉,英法联军正拼命向海岸边涌去。
还好这里是大片浅滩,德军的大型战舰难以靠近。而且天气很好,多是大雾、阴雨天气,德军的飞机很难有效侦察和轰炸。
但不多时,德军的轰炸机群就如乌云般压来,可糟糕的是,在撤退初期,他们大量飞机受损,剩余的少的可怜,不过,英国的皇家空军,也呼啸而来。
战斗进入白热化,天空中到处是战机交错的身影和爆炸的火光。
与此同时,英国政府向民众发出号召,消息如星火般迅速传遍各国。
一时间,无数民用船只纷纷响应,船只虽大小不一、功能各异来接走围困的军队。
这时,温里察觉德国的路面攻击似乎暂时停止了,或者是战略性调整。
道里希看着来报的信息员,湛蓝的眼眸里一片阴沉,“什么情况?”
“元首下令已经让装甲部队停止前进,剩下的进攻由空军来进行。”
“为什么?”
“这是元首的命令,长官。”
信息员看着长身站立的高大男人,无言地站在原地,行了个礼走出去了。
道里希站了许久,慢慢摘下脏污的手套,从口袋里小心拿出头绳,细细摩挲着,这是他年少离开法国时从那女孩桌上拿走的。
橙色的头绳,在这满是废墟残骸暗灰色的下,很显眼,从阿登森林,到敦刻尔克,踏血前行,指挥着部队进攻。坦克隆隆作响,履带粗暴地碾过大地。
生命似一垄垄麦子,锋利的镰刀在其间疯狂挥舞,收割着脆弱与希望。他的身体万分疲惫,精神却高度亢奋,自我感觉已经快如一个疯子一样了。
古德里安气愤声音传来,“天啊,该死,都已经到如此了,为什么要停止?在已经是灰色的天空里,就不能给他们任何希望,一点点火花都不可以看见。”
……
天空有些暗了,艾薇看着最新消息,迅速往回走着,很多人从敦刻尔克撤退了,但是同样也死了很多人和被俘了很多人。而国内其他地区战斗还在继续。
她神情凝重,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满心都是对战争残酷的悲戚。
走着走着,目光瞬间定住,在前方不远处的路灯下,那个熟悉的挺拔身影就静静伫立着。
暖黄的灯光倾洒而下,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正对着她微笑,眼中是藏不住的深情。
她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随即快步上前,用力抱住面前高大的男人 。
温里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撞了个满怀,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后嘴角上扬,结实的手臂也大力地揽住女孩。相识多年,这可是她头一回主动拥抱自己。
艾薇紧紧环住他的腰,声音不自觉地颤抖,喃喃低语:“你还活着,你们都还好吗?”
“是的,英国,法国,比利时的联军军队从敦刻尔克撤退到了英国本土,撤退了30多万人。”
包括其他飞行员有的也前往的英国本土,但也有的像他一样回到了法国。
她闭上眼睛,还好,已经安全了那么多士兵了。
良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平安扣,递向温里:“给你,希望能平安。”
温里一怔,没放开揽住她的腰肢,一只手接过,“这……是给我的吗?”
艾薇轻轻应道,“是的。”
温里眼睛很亮,追问着,“只给我一个人吗?”
她摇了摇头:“不是,我家人、朋友都有。”
“那你自己呢,有吗?”
“我也有。”艾薇从口袋重新拿了一块,和刚刚的几乎没有差别。
温里思忖片刻,随即也从怀中掏出自己刚买的的平安扣,那是一块温润的玉制平安扣,在路灯下下泛着柔和的光。“我和你换吧。”
“好的。”
温里接走了她的那块,修长手指拿起看了看,说道,“这个好像最初的来源是中华民国的。”
“是的。你竟然知道这个?”艾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微微歪着头,目光紧紧锁住温里。
他笑了笑,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当然,你对这些事物这么着迷,平日里一直在了解。”
“我给你我的。”他重新从口袋拿出,没有递给他,反而摊开手掌,露出那枚莹润的平安扣,“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艾薇伸出手,刚要触碰到平安扣,他收拢掌心。
两人的手指触碰在一起,他的手比较热,两人目光交汇,周遭的喧嚣瞬间沉寂,时间仿若定格在这一刻。
温里的眉眼间满是笑意,像是春日里暖阳下的湖面,波光粼粼。
艾薇慢慢推开了她,“如今,巴黎很乱,很多人都在逃命。我家人会担心的,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
“好。”
很快,便到了艾薇家门前。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温里,“我到了,你也快回去吧。”
温里嘴角上扬,“好的,再见。”
“再见。”
艾薇拐过那个熟悉的拐角,上了台阶,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忽然,墙对面传来了他的声音。声音像是被黑夜的幕布和厚实的墙面层层包裹,带着几分朦胧与神秘,低沉又带着磁性,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从始至终,我很爱你。”
“这是替我自己,也是替18岁那个叫温里?妥已斯的少年说的。”
“那时的他,起初纠结怯懦,藏起自己的喜欢,后面自视甚高,错过无数次靠近的机会。他总以为来日方长,可时光飞逝,等他终于鼓起勇气,却发现心爱的人早已远去。”
她下意识转身,就发现刚刚是墙后面的男人,不知何时到了台阶之下,静静伫立着。
春日的微风轻柔地拂过,撩动着他额前的发丝,露出突出且线条刚硬的眉骨,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
她微低下头,与他深邃的眼眸慢慢交汇。
他清冽的清晰坚定的响起,“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说,所以我很珍惜此时此刻。”
“我们也许没有结果,但是,我真的很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
同天,英国首相召集所有议员成员开会。
议事厅内气氛凝重,仿佛空气都被紧张情绪凝住。
欧洲国家节节沦陷,法国陷入绝境,美国持观望状态,意大利已与德国展现出合作。苏联和德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
此时,简直可以说乌云笼罩,国内议员还意见不合。
埃德加坐在台下,目光扫过一张张严肃的面庞,台上的人即将发表的演讲,将通过广播传至每一个英国民众的耳中。
丘吉尔挺直腰杆,身体微微前倾,握拳挥舞着手臂,“我们必须非常谨慎,不要将这次撤退,赋予胜利的色彩。战争不是靠撤退打赢的。”
“但是,在这次撤退中确实蕴含着胜利,这一点应当被注意到。”
“这是由空军取得的胜利。我们的许多士兵被敌人俘虏,他们回来时告诉我们,他们是如何被德国空军的轰炸所困扰的,而我们的空军是如何保护他们的。”
“这证明了我们所有的武装力量中,空军是最为出色的。他们以无比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完成了他们的任务。我们必须把这次撤退看作是空军的一次伟大胜利……”
“这次战役尽管我们失利,但我们决不投降,决不屈服,我们将战斗到底。”
他慢慢的,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打着每个人的心。
“我们将在法国作战!我们将在海洋上作战!我们将在天空中作战!”
“我们将在海滩上作战!我们将在敌人的登陆点作战!我们将在田野和街头作战!我们将在山区作战!”
“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
他猛地提高音量,语气激昂
“我们!”
“绝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