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儿是在乔老太离去后,便喊人把乔家成和乔老爷子提来见她的。
下面的人怕浑身脏污的两人冲撞到了乔云儿,还特意让人帮他们收拾了一番才带到了她的面前来。
也好,临死前,算是给了他们体面,毕竟也是父女祖孙一场,对得起他们了。
见到乔云儿的时候,乔家成原本木讷的神色才变得有些许的动容起来。
“云,云儿。”
他磕磕巴巴的喊了一声,心中却是侥幸的以为乔云儿让人给他们收拾,是打算放过了他们。
可是当他抬头看到她手边的白绫和酒壶时,脸色便是瞬间就变得苍白了起来。
“你,你真的要杀了我?我是你爹。”
他不可信,眼中蹦出了绝望的怒火,却又对着自己眼下的处境无能为力。
乔云儿闻言,很是讽刺的笑了起来。
“爹?你是怎么有这个脸面说出这个字来的,你不觉得羞愧吗?”
乔云儿说着,便是移开了目光,转头看向了全身颤抖着的乔老爷子道:
“你放心,这些好东西都是给我爷准备的,听说你就算死也要死在他前头。
不过,这回可不能再如了你的意了,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爹死在你眼前。
你杀了我娘,我杀了你爹,这应该很公平吧?”
乔云儿阴笑着冷声说话,乔老爷子当即便被吓得从椅子上瘫了下去。
“不,不,不,孙氏说了,她能救一个人的,你爹说了他甘愿赴死,你放了我,你必须放了我,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乔老爷子慌乱的说着,竟是怕得当场就尿了裤子。
“乔季,整个乔家最坏的人就是你了你知不知道,要是没有你……
算了,我跟你这种人说这么多做什么,不过是浪费口舌而已。
你安心的走,在天上可得保佑我奶平安喜乐。她伺候了你一辈子,没有你的日子,应该才是好日子。”
她无情的说着,抬了手,便有下人拿了白绫和毒酒端到了他跟前。
“你选一样自己喜欢的吧,别说做孙女的不给你选择。”
就像当初他们逼上门一样,是要自己选择喝了堕胎药,还是让他们亲自动手来强的。
“不,不,我不要,我不要,拿开,拿开!”
乔老爷子说着,惊恐的看着那白绫和毒酒不住的往后缩。
“我选,我选,你放了你爷,我来选,我去死就是,你放了他……”
乔家成看着被逼到墙角的乔老爷子,终究还是坚持了他自己的承诺,愿意为了乔老爷子去死。
真是令人感动得很,孝感动天啊。
乔云儿拍手笑道:
“很好很好,你这么迫不及待,看来是不怕死的了。
但是你别急,等我送走了他,就轮到你了,像你这样的禽兽可是没有我爷这样的待遇的,他有得得选,你没有!”
乔云儿说着,朝着下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人按住了乔老爷子,两人拿起了长长的白绫缠到了乔老爷子得脖子上。
而后,两人一前一后一起使劲,乔老爷子顿时就憋红了脸,使劲的挣扎着。
乔家成见状想要上前去拉扯,挣扎着爬了一截,便是被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乔云儿,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
他挣扎着痛哭流涕的骂,翻来覆去就是她是毒妇,她不得好死。
可是她是从一开始就毒的吗?她对谁都这样毒的吗?
她不毒,难道要留着他们这些人的命,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害自己吗?
她逃过了府城的死士追杀,却是差点死在了这些人的手上。
是她命好,才侥幸逃没有死成,否则若是她落在了他们手中,这些人会拿她当人看?
她听着他破口大骂,缓步走了上去,在他跟前蹲下了身,而后重重一个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每次你无底线的挑衅我时,我总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就放过了你。
若是我早早的把你毒死,我娘就不会遭你毒手,死于非命,你这个畜牲早就该死了的。”
她冷冷的说完,起身就朝着门外走去,而乔家成听着她的话,没有继续再咒骂,这时他再看到乔老爷子时,便见他歪着头,舌头伸得老长,一副已经死绝了的模样。
“爹,你先走好,儿子食言了。”
乔家成捏紧了拳头,看见乔老爷毫无声生气的模样,心纠成结。
来不及反应,他只觉得后脑勺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了一下,顿时眼前便是一片模糊。
他下意识的朝着乔云儿的方向看去,便见乔云儿扭头看着她阴笑道:
“我娘是怎么死的,你就怎么死,不感同身受,你又怎么知道她死的有多痛苦。”
失血过多而亡的人一开只是头晕眼花,而后便会慢慢的因为失血过多而出现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缺氧等症状,而后全身器官衰竭,身体发冷,最后死亡。
这是一个漫长又恐惧的过程,杨氏当初是怎么死的,他就该怎么死。
一刀杀了他,或是一条白绫将他绞杀,那过程太快了,是好死。
他都咒她不得好死了,现在他落在了她的手里,她自然是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不得好死。
一直到天色黑了下来的时候,才有人来告诉她,说是乔家成和乔老爷子都死绝了,问她尸体要怎么处理。
乔云儿摆了摆手,对着下人道:
“拖出去烧了吧。”
全尸都不留了。
把人这样烧了,在旁人看来,那就是最歹毒的挫骨扬灰。
可乔云儿却是觉得,像他们那样的人,埋了占地还污染土地,不如一把火烧了的干净。
收到命令的下人闻言,眉头微皱,觉得她实在心狠,却还是低着头应了声是。
“去把这个送给我三叔吧,若是他想要安葬乔季,到时候你们便把骨灰给他就是。”
乔云儿对着阿福说,将乔老爷子带在身边的烟斗递给了他。
这烟斗是后来才卖的,有些新,但是乔家志应该是认得出来的。
她让人送这个东西过去,相信以乔家志的聪明,自然是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从事发至今,三房就只当是个旁观者,从来就没有插过一句嘴。
他肯定盼着自己亲生父亲能活命,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们犯的是什么事。
不是什么过错都能弥补的,所以他没有那个脸开口去求情。
便是只当自己是个局外人一般,听之任之,也没有什么好怨恨的,左右,这又关他什么事。
所以,在收到阿福送上门的烟斗时,他只是一脸悲痛的将烟斗拿到了供房里,而后拿出来早早为乔老爷子准备的牌位,将烟斗供了起来。
这一夜,三房的人都换了身素衣,乔家志更是在供房里守了一夜。
为人子,这是他唯一能为乔老爷子做的一件事了。
应乔家志的请求,次日的时候阿福再次上门,便是将乔老爷子的骨灰奉上。
他们三房是要为他择一风水宝地风光大葬,还是要留着骨灰隔个几年后再让他入土,乔云儿都不过问。
既然交给他们了,那就不关她的事,就像乔家志也不问她怎么处置乔老爷子一样。
只是最令乔云儿恶心的,便是乔灵儿。
在她又一次非要见她时,她让人放她进了院子。
这一次,她还是要求她放了乔家成,她不想与她继续纠缠,便是直接让人将乔家成的骨灰拿了出来。
“你要我放了他是不是,可以,我成全你,待会儿,我便让人找个风口大的地方把他扬了,这样他就自由了,再也受不到我的威胁了。”
乔灵儿听着她的话,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小小的骨灰坛子。
“你当场杀了他,你还是人吗?你会遭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