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浪人国九州岛的近海,有一座岛屿种子岛,是丰成秀鸡领导下的浪人营最大的营地。
寒冬腊月,北风怒吼。
按照浪人营的传统,凡是为国捐躯的每一个浪人,在种子岛上,都会拥有一块墓地。
尸骨无存者,至少还有衣冠冢。
在这个乌漆嘛黑的冬夜,绝大多数浪人都进入了梦乡,连巡逻的浪人也龟缩在碉堡里面。
在墓地,新增了一百座简易坟墓。
他们都是在宫古岛,死于毒蛇和蛊虫的那批浪人。
从最里边的那座坟墓中,传出咚咚咚的声响,像是拳头在捶打棺材盖板的声音。
听之甚是渗人。
不多时,从下风处的海边,一条小船无声靠岸。
一个浑身包裹严实的黑衣人,手持一把铁锹,直奔咚咚咚的墓地。
他一鼓作气,不到半刻钟,挖出一具简易棺材。
“砰”的一声,棺材盖板被墓中人踹飞。
一个面目污秽的浪人,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黑衣人将浪人抱在怀里,哽噎道:“炫情,辛苦你了!”
那浪人往面部一抹,恢复本尊相貌。
正是十八欧巴之大欧巴史炫情。
“师父,东西都带来了吗?”
黑衣人妙手老祖史不了,拍了拍背在身后的包裹。
“炫情,师父带来了一千只金蚕蛊幼虫,足够种子岛上的这些浪人喝一壶。”
史炫情将棺材板盖上,一边抄起铁锹埋土,一边遗憾道:“师父,岛上大概有接近两千名浪人,一千只蛊虫还是太少,只能制造小股蛊患。”
“现在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二人合力将墓地复原,朝浪人营的营地摸去。
种子岛上,除了两排简易宿舍,还有十间比较气派的石砌房屋。
最大的那间是议事厅,其它九间是丰成秀鸡和八大副手的住所。
妙手老祖和史炫情兵分两路,从两排简易宿舍的后窗,向每一间投放了若干金蚕蛊的幼虫。
那些蛊虫循着呼吸声,从熟睡浪人的口鼻中,爬进了他们的体内,潜伏下来。
议事厅,火把亮堂。
丰成秀鸡和八大副手,正在部署即将到来的行动。
丰成秀鸡揽着一名颇有几分姿色的艺伎,双手很不老实。
“诸位,现在已是天朝农历二十四的寅时二刻,南方小年。”
“宜杀人、放火、大扫除。”
“又到了我们浪人营,向愚人天皇效忠尽节之时。”
“今天的任务前所未有的重要,它关系到我们浪人国,能否全盘控制整个琉球诸岛。”
八大副手纷纷请命,表达对愚人天皇的愚忠。
“首领,我要割下赵虎京的头颅!”
“首领,我要活捉大欧巴史炫情!”
“首领,我要打爆武淞的脑袋!”
“首领,我要骑着虎鲸下南洋!”
……
众人哄堂大笑,气氛活泼融洽。
丰成秀鸡单指一弹,一粒花生米打中浪四的额头。
“浪四君,我们先征服琉球诸岛再说,南洋诸岛迟早是我们浪人营的囊中之物。”
“你猴急个鸡毛!”
“下面,我安排一下行动计划。”
“浪七君和浪八君留下,密切监视对马岛江宋势力的一举一动。”
“如果发现他们有南下进犯琉球诸岛的迹象,立马向天骄团发射信号弹示警。”
他灌了一口清酒,寡淡无味。
“酉时,其他人随我前往西密岛附近海域潜伏,伺机待动。”
这日的西密岛,彩旗招展、锣鼓喧天。
赵虎京率领天朝好汉、十七欧巴,在码头欢迎三十五位岛主和洞主,参加联欢大会。
午时,联欢大会的午宴正式开席。
副手赵普走到赵虎京的身边耳语。
“帮主,除了宫古岛的史炫情,其他岛主和洞主,都已各就各位。”
赵虎京细语道:“赵普,安排我们的人,密切监视十七欧巴,谨防他们暴起发难。”
“史炫情是一个拥有高远志向的人,城府极深,我们不能不防。”
赵普的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帮主,史炫情一直没有现身,我们一定要全员戒备,防止他在饮食中动手脚。”
赵虎京嘿嘿一笑,“赵普,上次在琉球岛联欢大会上,青木二狼和陈水贬在酒水中下蛊,被我识破。”
“史炫情若想发难,他应该不会效仿陈水贬,可能会采取其它出其不意的手段。”
“你在伙房盯着,哪也不用去。”
赵普的嘴角微微上扬,匆匆走进全封闭的伙房。
赵虎京走上高台,在虎皮座椅落座。
“诸位岛主、洞主,大家上次参加琉球岛联欢大会时,经过齐心协力,挫败了浪人国妄图全盘控制琉球诸岛的阴谋诡计。”
“今日小年,让我们把酒言欢、畅叙情谊,在往后的日子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赵虎京先干为敬!”
众岛主和洞主吃一堑、长一智,确认美酒安全后,举杯痛饮。
鲁自深拍拍手,“诸位英雄好汉,既然是联欢大会,多少要寻点乐子。”
“洒家献丑,来一出倒拔垂杨柳吧!”
众人拍手叫好,争先恐后地奔出聚义厅。
围绕外面的小广场一圈,种植着十多棵杨柳树,光秃秃的,一片萧索景象。
大家只顾着观看鲁自深的表演,全然没有注意到,一个虎鲸帮驼背喽啰装扮的人,将一个黑色袋子,放在了聚义厅毫不起眼的虎皮座椅角落里。
鲁自深的倒拔垂杨柳,在江湖上久负盛名。
他的精彩表演,赢得满堂喝彩!
表演完毕,众人返回聚义厅继续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酒过三巡,不知从哪里传出“嗡嗡嗡”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奇怪,这分明是胡蜂的声音。”
“扯淡!这个季节哪来的胡蜂?”
“哎呀,有什么东西蛰了我一下!”
“我擦,我的翘臀被蛰了!”
“操蛋,蛰我dan!”
……
从角落里的那个黑色袋子中,飞出密密麻麻的小昆虫。
众人被蛰得哇哇大叫,抱着头朝大厅外狂奔。
结果无一人逃出大厅,全都瘫倒在地,一个个哼哼唧唧的,浑身乏力。
赵虎京被蛰得最惨,整个头部大包连着小包,不忍卒睹。
众人怨声载道。
“赵帮主,西密岛的安保形同虚设,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
“疼死我了,这昆虫比胡蜂厉害多了!”
“我怎么感觉有东西在我体内蠕动。”
“我也是,酥麻酥麻的。”
“哎呀,我的阑尾痛彻心扉。”
……
赵虎京怒不可遏,“史炫情,是不是你在暗中捣鬼?”
“有种的站出来,偷偷摸摸的算什么男人……”
伴随着一串“桀桀桀”的笑声,那个驼背喽啰从聚义厅外,窜了进来。
赵虎京喝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那驼背喽啰用手在面部一抹,抹掉易容面具,露出真容。
有洞主惊呼道:“他是在天朝钓鱼岛寡居的妙手老祖史不了。”
有岛主厉声道:“妙手老祖,你是十八欧巴的师父,史炫情在哪里?”
“咳咳!”史炫情从外面从容而来。
赵虎京不禁浑身直冒冷汗,喃喃自语道:“完犊子了,我好像真的中了史炫情的奸计!”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又摔倒在地。
“史炫情,你不是说好在酒水中下蛊的吗?为何改变了计划?”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赵虎京。
“靠,原来是赵虎京勾结史炫情,妄想控制我们,称霸琉球诸岛。”
“赵虎京,你卑鄙无耻!”
“果然是会无好会、宴无好宴!”
“唉,这就是我贪嘴的下场。”
……
史炫情跃到赵虎京的跟前,轻拍他的国字脸。
“赵帮主,饶是你老谋深算,也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那晚和你合演的一出戏,只是为了迷惑在外面偷窥的青木川。”
“我的目的就是控制所有岛主和洞主,取代你成为琉球诸岛隐形的王。”
孙三娘懊恼道:“赵帮主,果然被我言中了,这个野心家史炫情就是在利用你!”
赵虎京顿感脸上无光,“妙手老祖、史炫情,那昆虫是什么玩意?”
妙手老祖哈哈大笑道:“告诉你们也无妨,那是史炫情在钓鱼岛上,秘密培养的一种绝世蛊虫。”
“蜂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