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污蔑!”
“你说是污蔑就是污蔑,我还真觉着这就是事实,方才安王殿下不也是无凭无据就说要搜查我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洗清了嫌疑,洛希瑶此刻说话那是相当不客气。
若换做平时哪敢在皇上跟前指着安王的鼻子骂,眼下不过是因着方才受了委屈,皇上理亏,因着脸面不好出言指责她,这才放肆了些。
二人吵作一团,户部尚书和守卫在分辨,底下的大臣们都在窃窃私语。
一时间,这大殿之上比那集市还要热闹些,吵得谢荣脑袋嗡嗡作响。
“够了!都给朕闭嘴!”谢荣喝道。
大殿立时安静了下来。
谢荣揉了揉太阳穴,刚要说些什么,去安王府搜查的御林军也回来了。
御林军双手捧着一沓信纸以及一个小匣子,跪地禀报道:“皇上,奴才们从安王殿下的书房内搜到了这两样东西,还请皇上过目。”
谢祁安蹙眉,觉着那匣子有些眼生,不知晓有何不妥,竟会被御林军带到大殿上来,刚想细看一二,就已被李顺全拿走了。
李顺全接过东西,在隐晦的角度扫了那信纸一眼,只一眼,便脸色大变,竭力稳住心神将东西呈了上去。
谢荣扫过信纸,只一眼,瞳孔倏然放大。
双手一把抢过信纸,逐一翻阅,双手微微颤抖,待看到一封信时,双手更是气得发抖。
他猛地站起身,一步一步从高台之上走向谢祁安。
谢祁安察觉到谢荣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心下一紧,仔细回想有何疏漏之处。
可任凭他怎么回想,都猜不到皇上为何变脸。
他行事一向谨慎,平日的往来书信大多是看过就烧了。
即便是为了夺得一些大臣的支持,用把柄威胁,那些把柄也被他藏在府外的一个安全之处,并不在王府之内。
所以他是在是想不通,那些禁卫军到底是搜到了什么,能让父皇看之色变。
眼看皇上即将走到他面前,谢祁安开口道:“父皇——”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在安静的大殿之上响起。
谢祁安捂着自己的脸满是不敢置信。
父皇向来都只是言语指责,极少对儿女动手,可如今竟在这大殿之上,在这百官面前打了他一巴掌,这是何等的羞辱。
可即便是如此,谢祁安也不敢将他心中的愤怒表达出来,只是极为冷硬道:“父皇,为何?”
谢荣一把将那些信纸朝他脸上掷去,怒道:“孽畜!你都做了些什么!竟敢与陈国勾结!还敢谋害你三弟!”
纷纷扬扬的信纸洒落一地,锋利的纸张划过谢祁安那张俊朗儒雅的脸,留下了一道血痕。
谢祁安蹲下身去捡,触及上面的内容时,顿时脸色大变,他疯狂地去巴拉那些信纸,朝谢荣解释道:“父皇!父皇儿臣没有!这些不是儿臣做的!”
谢荣怒道:“孽畜,竟还敢狡辩,这些都是御林军在你书房内找到的,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
“你安王府守卫森严,谁还能潜进安王府,将这些东西放入你的书房内吗!”
谢荣掷信纸时力道有些大,有一些信纸飘到了大臣的脚边,那些大臣捡起来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方才都说镇国公通敌叛国,可这些信纸中的内容明明才更像,都是问询边关兵力部署,何人带兵,会经过哪些地方。
众人不免想起安王之前最后的那场败战。
是真的不敌,还是……
大臣们脑中思绪万千,谢祁安也是惊疑不已。
他猛地看向沈琼华,却见沈琼华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
果然是她干的!
今日这一遭,自不必说,他也猜到了是沈琼华的手笔。
没想到她识破了他的计谋,竟还反手将了他一军。
只是他想不通,他的书房向来把手森严,沈琼华究竟是如何将这些东西放入书房的。
还有,他每日都会整理书房,这东西就是是放在哪里了,竟没有被他发现。
谢祁安咬牙切齿地看着沈琼华。
沈琼华红唇微张,无声吐出三个字。
那三个字是……
谢祁安猛地瞪大双眼,周令芙!
是周令芙将这东西放入他的书房的。
是了,当初她趁林惜颜来王府时,从荒院里跑出来。
当时他怕她会撞上林惜颜,将事情和盘托出,便让府内的人都去寻她。
事后,他才发现周令芙那时乘机跑进过书房,还将他的书房一通打砸泄愤。
他当时还觉得周令芙愚不可及,只会这点小手段,命人将书房内收拾了,将东西都添置齐了,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如今想来,打砸泄愤都只是遮掩,真正的目的是将这些东西放入他的书房。
以待今日,成为他勾结陈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