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此时早已慌乱无措,他知晓若是安王不承认,找不到罪魁祸首,那么他将一个人承受皇上的怒火。
男人大声道:“皇上!皇上!奴才绝不敢欺瞒皇上,奴才之所以知晓那人是安王殿下的人,是因为奴才接下此事后,心中慌乱。”
“有一次在街上乱窜之时,正巧碰到了那人,奴才当时下意识地便躲了起来,悄悄跟在他身后,发现他从后门进了安王府。”
“奴才这才断定是安王殿下指使的奴才给瑞王殿下下毒。”
“皇上,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啊皇上!”
谢祁安冷笑一声,道:“就算你说的属实,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本王下的手。”
“那人既然溜得进瑞王府,自然也能想法子混进本王的安王府。”
“怎么就那么巧让你给看见了进了安王府?这焉知不是栽赃嫁祸的手段,目的便是将此事栽赃到本王的头上。”
他看向皇上,道:“父皇,儿臣属实是冤枉啊,安王府的人员都记录在册,父皇若是不相信,儿臣愿让此人辨认儿臣府中的所有人,以证儿臣清白!”
他既这样说,那人就必定不在安王府的人员名册上。
再者,各个世家贵族都会培养一些暗卫亦或是死士,暗中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那所谓的人员名册压根没法取信于人。
这个道理,谢祁安知道,百官知道,皇上更是知晓。
但谢祁安要的,便是表明他的态度。
洛希瑶都要被谢祁安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道:“这每日往来出入安王府的人那么多,又怎知那人一定是在安王府里面呢?安王殿下此话毫无取信之处。”
谢祁安冷哼,道:“那依平宁郡主所言,应当如何呢?不如再问问此人还有何别的证据,若是仅凭口说,可栽赃不了本王。”
“总不至于,有胆子帮人给皇子下毒,却不留一点证据把柄吧?”谢祁安一边说着,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
胡子邋遢的男人傻了眼。
他是第一回做这种事情,当时应下来心慌得要死,哪里还想得到留什么证据。
谢荣闻言看向男人,沉声问道:“你可还有别的证据?”
“没……奴才没有……”男人的脖子犹如被掐住了一般,“但是皇上,奴才说的都是真的啊!奴才真的看到那人进了安王府啊!”
男人满是慌张,谢祁安却恰似得到了什么保障一般。
他重新看向谢荣,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人的话压根不可信,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受别人指使的,给三弟下毒,而后又栽赃到儿臣身上。”
“目的便是要挑拨三弟与儿臣的关系,意图达到他那不为人知的目的。”
“儿臣记得,三弟幼时,儿臣与三弟的关系十分好,可自三弟跟镇国公去了军营之后,关系便直转而下。”
“此番手段,用了多少次,着实是不太清楚……”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要攀蔑镇国公挑拨瑞王与安王之间的关系,使得兄弟离心,父子生疑,好挑唆瑞王夺取太子之位。
这洛希瑶如何能忍,当即便再也维持不了贵女的风度,一脚就要朝谢祁安踹去。
破口大骂道:“你放屁!生的一张嘴就知道到处攀蔑!”
“你与瑞王殿下关系不好,是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竟将锅扣在我父亲头上,简直是无耻至极!”
谢祁安一边闪躲洛希瑶,一边言辞凿凿道:“平宁郡主,你身为一女子,竟敢在父皇面前对本王拳打脚踢,如此以下犯上,不知礼教,你眼里可还有父皇!还有本王!”
洛希瑶气得紧追不放,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沈琼华瞥见皇上眉眼间的些许厌烦,连忙赶在皇上出口之前,上前将洛希瑶给保住了,低声在她耳边道:“别被他激昏了头,忘了正事!”
洛希瑶身体一僵,手脚泄了力,沈琼华这才将她给放开了。
谢祁安停止了躲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皇上道:“父皇,儿臣所言皆是儿臣心中所想。”
“镇国公上有挑唆皇子兄弟离心之嫌,下有通敌叛国之疑,委实令人怀疑,为保险起见,儿臣请求父皇搜查镇国公府。”
这闹了这么一大通,谢祁安还不忘回归正题,长剑直指镇国公府。
他跪,洛希瑶也跪。
洛希瑶仰着头一脸倔强道:“皇上,臣女觉着不公平。”
“哦,如何不公平?”谢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似是没受影响一般。
但李顺全觉得皇上应当是气昏了头,对于眼前的棘手局面,做到了淡然以待,无悲无喜。
洛希瑶道:“若是要搜查镇国公府,臣女觉着安王府也理当接受搜查。”
谢祁安眼眸微眯,脸上染上一丝薄怒,警告道:“平宁郡主,你不要太过放肆,本王的王府又岂是能随意搜查的!”
洛希瑶毫不客气的回怼道:“安王府不能随意搜查,我镇国公府就能随意搜查了?”
“同样都是只有人证,没有物证,凭什么安王你说此人不可信就不可信,你说要搜查镇国公府就要搜查,这事实真相都由安王你一张嘴编造不成?”
“总不能这同样的情况,安王一定要搜查镇国公府,却不肯让人搜安王府,如此行事,未免也太过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