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宫远徵和南栀,便在国公府里小住了下来。
他们一个住在后院西厢房的闺房,一个在东边客房。
当然,宫远徵很是恪守国公府规。
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
有好几次,南栀都想跟他亲近亲近。
任性的撅嘴撒娇。
“徵徵,人家都好久没跟你亲近了嘛~~~”
听着她那娇媚丛生的声音,宫远徵一阵心跳加速,身体的反应最为直接真实。
他额头上的青筋也突突的跳个不停。
然,一想到这里是国公府,他就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
只能抱着南栀,耐心的低声哄道。
“栀栀乖,再忍忍!乖啊……”
嗓音抖得厉害。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尤其是现在,娇软在怀。
所以,他最后安抚似的在南栀脸颊上亲吻了几下。
南栀主动仰头,抬起软糯糯的双手。
一个极致的捧脸热吻,差点让他一秒破功。
而且,这段时间,宫远徵也确实没闲着。
他一直在关注朝廷和宫门的事情。
特别是角宫的事宜。
他始终记得,哥哥宫尚角将角宫的紧急事务,交予了自己。
他要担当起那个责任。
不能辜负了自家哥哥的交代和期盼。
而这天,他却意外得知了一个隐秘之事。
金蟾秘密前来禀告。
“少爷,角公子在调查角夫人的父亲,也就是云天明的去世之谜!”
听闻,宫远徵很是惊讶。
噌的一下,就从红木圈椅中站了起来。
他半张着唇瓣,似是自言自语的呢喃道。
“这……是怎么回事?”
自家哥哥为什么要调查嫂子父亲的死因呢?
是受嫂子所托,还是自作主张?
他不禁在心里暗道:哥哥可再也不要出现追妻的漫漫之路啊!
尤其是不久后,他就有两个可爱的小侄子\/侄女玩儿。
哥哥一定不要拖他的后腿呀!
这么一想,宫远徵立马就在心里做起了祈祷。
默念几声: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看着自家少爷的一波骚操作,金蟾不明所以。
然,在他刚要摇头,回答宫远徵先前的问题。
想说,自己也不知道,角公子为何要调查此事时。
就听得自家少爷,急声追问着自己。
“云天明因何去世?”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倒是略知一二。
遂,嘴角微微翘了些起来。
他有些兴奋的说道。
“少爷,角宫调查到的情况是:云天明当年是做江南知州时,收受贿赂,被朝廷处死了!而且啊……”
宫远徵一听,立即侧眸看了过去。
瞧见金蟾笑得温和。
不由得很是不悦。
皱眉冷呵道。
“嫂子的父亲,突遭横祸,你就这么高兴?”
后半句得意的话,被堵在半路上的金蟾,顿时一懵。
当即明白自家少爷愤怒的点在什么地方。
马上就把耸立起来的面肌,给彻底放了下去。
甚至,还堪堪出现了哀伤的神情。
见此,宫远徵这才满意的收回了冷然的视线。
却是极富兴趣的扯唇。
“而且什么?”
声音不辨喜怒,像极了生气时的宫尚角。
金蟾在心里如是想道。
心中十分讶异。
这……自家少爷跟着角公子时间久了,脾性都跟角公子有些相像了。
愤然的少爷,好可怕,呜呜呜……
恐惧的思绪,到处乱飞乱撞的时候,又听得宫远徵继续追问道。
“嗯——?”
跟宫尚角一样,尾音扬得很高。
正在走神的金蟾:“啊?”
脑电波滋滋的快速运转……
弹指一挥间,金蟾便反应过来,自家少爷说的是什么。
立即拱手回复。
“少爷!角宫的人查到,当年的商贾大家云天明做官有内情。他捡到疑似遗失的公主,朝廷派人去查,却始终没有查到证据。”
“于是,九皇子底下的人,宁愿错抓,也不放过,威胁他去做了官,后来又陷害他收受贿赂之类……”
宫远徵听着听着,就感觉越发的奇怪了。
他蓦然想起,前段时间,有人前来宫门要公主。
叫什么云雀。
那不是无锋的细作吗?
但是,朝廷的人,却非说是在宫门。
当时,还是不明情况的他,将来人给赶走了。
要真是朝廷要臣的话,恐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和宫门。
可最近怎的如此消停?
他突然想起金蟾说的九皇子!
难道当时来找寻所谓公主的人,是九皇子的人?
他想用这个公主掣肘其他的皇子?
而这个公主却是七皇子的……
想到这里,宫远徵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有些不解了。
不禁紧皱着眉头启唇。
“当年朝廷的人,将孩子抱回去不就得了?为什么要对云天明下手?还那么的大费周章……”
闻言,金蟾也同样很不理解。
轻微摇了摇头。
“少爷,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大胆猜测,应当是朝廷当时派去的人,不知道公主在哪里?”
嗯?
宫远徵听后,觉得简直荒谬。
想都没想,便否定了金蟾。
“朝廷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家的公主?金蟾,你在说什么笑话呢!”
话音落下,金蟾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说辞,站不稳脚跟。
立即颔首应道。
“是,少爷说得极是!”
话虽这般说,宫远徵的心里仍有很多的不解。
比如:当年的那个公主去哪里了?
是否真的是云雀?
要真是那样的话,事情倒也简单了。
如若不是,那真正的公主到底是谁?
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总觉得这件事,并非目前所知的这般简单。
似是想到了什么。
宫远徵立刻吩咐金蟾。
“金蟾,整理收拾一下,我们即刻返回宫门!”
金蟾当即就被自家少爷这猝不及防的决定,给惊呆了。
不过,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窝。
金蟾还真是想徵宫了呢!
在心里嘿嘿一笑。
他立马低头应答。
“是,少爷!”
语毕,他就急速退了下去。
茶室里,一时间只剩下宫远徵一人。
他沉凝着眉头,眺望支摘窗外的淡黄秋景。
指腹轻抚在腰间的暗器袋上,喃喃自语着。
“看来,这事还要回去跟哥哥商议一番!”
必要时候,他的成婚大典,没准儿还会成为朝廷要人的契机。
那么……
思及此,宫远徵惯常玩世不恭的清俊脸上。
闪现出了一抹,与他稚嫩面颊很不相符的邪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