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早回宫几个字,金复立刻笑了。
早回宫,就意味着,他可以早点去做迎娶小白芷的准备。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直接好到爆。
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力气,干劲儿十足。
举起手中的砍刀,大有磨刀霍霍向深林的万丈豪情。
他对着自己面前长得张牙舞爪的茂盛草木。
狠狠的剜了一眼。
随后,便甚是耀武扬威的连连高声喊道。
“好!杀杀杀,砍砍砍……”
“唧……”
话音未消,林子里的珍禽异鸟,就如惊弓之鸟一般。
失声尖叫着,“噌”的一下,齐刷刷往上飞去。
传出唰啦唰啦的阵阵响声。
众人一见,都:“……”
金复却像是没看见一般。
向前走近几步,俯身。
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砍树当中去。
月公子沉吟片刻。
也握着宫紫商研制出来的圆月镰刀,加入到砍伐的队伍中。
倒是宫尚角一直没动。
墨黑的瞳眸,紧锁在云为裳的身上。
随即,顷身。
含笑的问道。
“阿裳就这般归心似箭?难道是急着回去参加远徵的成婚大典?”
听到前半句,云为裳想当然的要应答好。
可是,听着听着,她才发现宫尚角的重点在后半句上。
不觉惊奇发问。
“远徵弟弟要成婚了?什么时候?”
他们刚出宫门前山的时候,不是还没定下来吗?
当时宫远徵正要去国公府拜访来着。
这就已经确定日子了?
她不禁暗道:远徵弟弟的办事效率,真高!
就跟他哥哥宫尚角一样高效。
宫尚角看着云为裳晶亮却又懵懂的美眸。
当即失笑不已。
抬手,指尖轻触了一下她的鼻子。
宠溺的笑着回复。
“嗯,按照计划,应当就在我们回去后不久!”
笃定的口吻,有着运筹帷幄的既视感。
云为裳心中愕然。
这事儿还能计划?
完全不需要考虑国公府的态度吗?
毕竟是嫁人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
然,下一秒,她就自我说服了。
当初,南栀能说通老国公和现任国公大人。
作为一个古代女子,主动出击。
实属不易和难得!
南栀的家人,定是十分赞同的。
思及此,云为裳顿时恍然大悟。
眉眼弯了弯,假意嗔怪道。
“既然如此,阿角还不快去砍树?”
听闻,宫尚角便知她已然想通。
墨眉上扬。
欺近了几分,他薄唇轻轻的牵了牵。
“好,都听夫人的!”
语气低沉又暧昧。
就像是在说什么隐秘之事。
遂,又惹得云为裳甩给他了一记娇媚的眼刀。
宫尚角闷声而笑。
旋即向前走去。
深林里,顿时响起了哐哐的砍树声。
不绝于耳。
-
而被他们提及的宫远徵。
此刻,还在国公府里。
他想着南栀离开国公府,去到宫门,已有好几个月。
肯定十分想念自己的家和家人。
因此,当日纳采之后,他就提议。
“栀栀,你难得回家。且多待些日子吧!”
至于朝廷的动向,他会差人注意着。
一有什么情况,就会第一时间,向他禀告。
听闻,南栀心里格外感动。
却又舍不得宫远徵。
她深知,朝廷动荡不安,时局紊乱。
稍不注意,她和宫远徵的这一次离别,就有可能成为永别。
所以,南栀转眸,看向自家祖父。
当即变得乖巧可人,娇滴滴的撒娇道。
“祖父,收拾一间客房给徵徵嘛……”
老国公听着自家孙女那卖力的装模作样,不由得拉长了脸。
装作很是不悦的翘了翘胡须。
“你呀!哪有未成婚,就留外男在府上的规矩?”
闻言,南栀顿时不干了。
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瞬间挤成了一团。
皱巴巴的,相当不开心。
拉着老国公的衣袂,使劲儿摇了摇。
“祖父,求您了啦!就让徵徵住一小阵子吧~~~”
软萌萌的声音,让宫远徵听了,都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心中却是暗道:看来南栀为了让自己留下来,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真是难为她了。
转眸,但见老国公神色不愉。
宫远徵识趣的拱了拱手,作揖道。
“祖父,府上不方便,远徵还是……”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南栀就罕见的瞪了他一眼。
撅起小嘴,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我让你说话了吗?”
仅是最简单的一句话,便让宫远徵大跌眼镜。
他从来不知道,温柔娇软的南栀,竟然还有这么凶巴巴的一面。
他立时噤声。
不敢再说一个字了。
瞧此,本来并不打算同意宫远徵住下来的老国公,发黄的浑浊眼球,顿时一亮。
花白的胡须动了动。
他抬手轻轻的拍了拍,还在软磨硬泡求自己的南栀手背上。
佯装十分为难的叹了一口气。
“哎,你这孩子!真是拗不过你!”
南栀一听,就知道自家祖父同意了。
连忙直起身来,冲宫远徵挤眉弄眼道。
“徵徵,你还不快谢谢祖父?!”
见她那般,宫远徵几乎是秒懂。
面部表情却管理得极好。
仍是恭敬的颔首作揖。
“远徵多谢祖父!”
老国公见自己刚一答应了他们,扯着他衣袂的手,便一点都没留恋的撤离开了。
傲娇的神色,立马垮了下去。
抿了抿唇。
他当即站起身来,冷哼了一声。
“哼~”
随即,便转身,朝着花厅外的偏院走去。
宫远徵看着腐朽离去的老国公,不免有些担心。
看向南栀,略微忐忑的发问。
“栀栀,祖父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要是老国公忽然反悔了,可怎么办?
在尚未将南栀娶进宫门之前,一切都有变数。
这种变数,让一向骄傲自信的宫远徵,有了莫名奇妙的危机感。
软乎乎rua的俊脸,袭上了不明不白的忧虑。
不过,南栀却像没事人一样。
也站起了身来。
她稍稍拂了拂衣裙上基本不存在的灰尘。
嫣然笑道。
“放心!祖父这是突然着了我们的道,心里有点堵得慌,又要面子得紧!实际上啊,他心里巴不得我们能早日成婚呢!”
南栀说得那般笃定。
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家祖父,可是超级想抱重外孙或是外孙女呢!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偷笑起来。
而这一幕,落在宫远徵的眼里,却被曲解了。
他解读成了:想来,朝局确实相当不稳呐!
连老国公都对自家孙女的成婚时宜,担心不已啊!
思及此,他便帅气勾唇。
邪肆的霸气模样,宛如小狼狗。
说出的话,却像是小奶狗一般乖萌。
“好,栀栀让我放心,我就且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