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没有任何耽搁的,先去找了南栀。
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南栀,角宫有很重要的事情,我需要回去处理。倘若哥哥和嫂子从后山回来了,还要商议另一件事……”
说到这里,他略微顿了一下。
出于尊重,宫远徵不想隐瞒南栀。
但是,他必须征得对方的同意。
果不其然,南栀在听了他的话后,清秀的小脸,极快的染上了一层不愉。
她,舍不得宫远徵。
却在听到“另一件事”时,很是配合的下意识问道。
“什么事情啊?”
见此情形,宫远徵的心中一动。
双手抱扶在南栀的两只手臂上,俯身低头下去。
南栀的眉心当即一跳。
适时出口阻止他。
“这是在国公府!”
声音有些小,软软的,糯糯的,很好听。
宫远徵恰好听了个全乎。
帅气一笑。
低喃的戏谑道。
“栀栀在想什么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却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喉头。
说实在的,回来国公府的这段时间,他们还从未正儿八经的亲热过呢!
自己确实想了。
尤其是听到南栀如此娇俏的声音,这般“提醒”他。
宫远徵身体蓦然发热。
扶在南栀手臂上的大掌,悄然加大了几分力道。
轻言出声。
“兹事体大,徵徵须得跟栀栀说悄悄话才行……”
说话间,宫远徵便俯身下去。
温热的唇瓣,要贴不贴的,在南栀耳畔旁流连。
瞧见那精巧的粉色耳垂,已经不知被自己亲吻过多少次了。
他心神一晃。
某种情欲,便喷薄而起。
强压住身体的燥意,他低低浅浅的翻动着嘴皮。
“栀栀,我要与你商量的那件事,就是……”
南栀先前听了宫远徵的话,蓦然有些发笑。
不由得腹诽道:才怪!
说得冠冕堂皇的!
正当她以为宫远徵要趁机亲吻自己的时候。
耳边,却在这时响起了他正儿八经的严肃声音。
而听清他现在所说的事情后,南栀震惊不已。
心中惊骇。
一时竟忘了反应。
以至于,宫远徵是何时说完话的,她都没太注意。
直到——
自己的耳垂上,传来了一丝温暖的触感。
一触即离。
这才将她从愕然中拉了回来。
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是该先反馈自己听到的事情,还是反应他偷吻自己……
南栀第一次在宫远徵面前败得这般惨烈。
不免有些气急。
小嘴嘟囔着埋怨他。
“你、你、你还说不是为了偷亲我?!”
娇滴滴的抱怨声,却是让宫远徵乍然一笑。
他将皮肤甚好的侧脸,倾斜下去。
凑近了南栀,大言不惭道。
“来,给栀栀报仇的机会,随便怎么亲都行!”
嗓音里,是他显而易见的笑意。
南栀听后,不禁抬手轻推了他一把。
还装作没好气的撅嘴道。
“美得你!哼~”
尾音,还有一个轻飘飘的冷哼。
听得宫远徵更是一阵欢愉。
失笑间,不经意的瞥见南栀那傲娇任性的小模样,他心中一动。
原先计划的某个事情,当即在心里180度拐弯。
彻底转了一个方向。
霎那间便改变了主意。
嘴上却是再次问道。
“刚刚那事,栀栀以为如何?”
闻言,南栀嘟起的嘴,立时放了下去。
当真一脸严肃的思考了起来。
不过片刻,她便超快的点了点头。
“这事如果真要发生,那也由不得我们俩啊!”
这倒是事实。
宫远徵沉郁的微微点头。
“栀栀说得对!我们去找祖父吧!”
-
老国公听说,宫远徵要回宫门。
神情微讶。
他不动声色的,把玩着手中的福清窑黑釉茶盏。
却在瞧见南栀一脸兴奋幸福的神色后,当即明白过来。
想到最近正处于紧要关头的朝局,他略微沉吟。
随即,便直截了当的点头答应。
“远徵啊,成婚这事,你和栀栀要是考虑好了,我们国公府全力支持!”
虽然,他的心里很是不舍南栀。
也不想将宫远徵这么一个好孩子,牵扯进混乱的朝廷局势中。
但是,总不能因为皇权之争,就耽误了两个孩子的大好婚事。
如果逃不掉,无论怎样都是一个死局。
那还不如……
思及此,老国公布满皱纹的脸上,更是坚定了几分。
宫远徵听后,则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启唇。
“祖父且放心,远徵不是那种始乱终弃和贪生怕死之辈。栀栀,我娶定了!”
说罢,他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不止今生,还有来世和生生世世!
念此,他微微侧头。
深情的眸子,紧紧的注视着南栀。
像是要将她刻在自己的骨子里。
见状,南栀有些羞赧的垂下了眉眼,言语软糯。
“徵徵,你别这么看着我!”
瞧着两个孩子之间的深情厚谊,老国公也像是吃了一碗狗粮。
嘟嘟囔囔的低语了一句。
“我们这国公府真是的,我跟你祖母情投意合,你父亲和母亲又情深义重,到了你这里,亦是如此!都是情根深种的人呐!”
甚是感叹的语气。
让人听不出,老国公是在颂扬这样的夫妻感情,还是轻嗤。
宫远徵猜想:大抵是前者吧!
遂,当着老国公的面,他大胆的抓住了南栀的手。
请求道。
“祖父,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带着南栀一起回宫门吧!”
这次,连南栀都震惊了。
她原先以为,自己会在国公府待到出嫁的那天。
半个时辰前,宫远徵跟自己说,要回宫门的时候。
她亦是那样想的。
没成想,她的少年,会将她一起带走。
南栀的心里忍不住欢呼:好耶!
老国公也仅是犹豫了一瞬,便沉沉点头应道。
“成!你们利索的收拾行装,快些出发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沉郁的瞧了一眼南栀。
奈何,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孙女,却一直瞅着某个外人。
嗯,就是那个叫做宫远徵的臭小子。
不知怎的,他对宫远徵的印象和评价,呼啦啦的急剧下降。
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初回国公府那天。
偏生,这时的宫远徵和南栀,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郁闷。
反而异常开心的异口同声道。
“好的,祖父!”
老国公的喉头,当即堵了一口气。
不上不下的。
等宫远徵和南栀欢天喜地的离开,他还在原地吹胡子瞪眼的。
低骂一声。
“气死老夫了!”
吓得门口的侍者,浑身一个激灵。
却只能将脑袋垂得更低了。
生怕老国公对自家小姐的闷气,会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