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吻上芙罗拉的手指。
仁慈的神明没有回复她的问题,但给她留了“漂亮”的礼物,像是一种委婉的安抚。芙罗拉摸了摸那些花瓣,感知到某些注视已经离开,抬手擦了擦含着泪水的眼角,自言自语:“祂什么也没说。”
就算是示弱,是表达出害怕,表达出求救、希望脱离这里的意愿,也没什么用,是她不够真挚?
——神明都这样。
哦。
芙罗拉将那些花瓣细心收好:“你说祂是个仁慈的姐姐。”
——……我不知道。
天呐。
事情已经办完,芙罗拉躺回床,用脸蹭了蹭柔软的被褥,困意一点点涌上来:“命运……”
——祂让人准备的礼花,应该是猜到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找爱神呢?”
芙罗拉强撑着困意询问,她今天困的太早,太突然,这不正常,一定是有人不想她继续问下去,所以动了什么手脚……而这个人理所应当,就是在和她说话的这位。
迎接这个问题的是长久的沉默。
芙罗拉威胁她:“你如果不说,我就去壁炉边上了,今天晚上不行就明天早上,总会有机会的。”
这威胁没什么用,但很奏效,她发现自己突然没那么困了。
“她”回答她。
——我后悔了,我曾经向一位存在祈求一场永不凋谢的爱意,祂慷慨地应允了我……也让我付出了我本以为不会付出的代价。我很后悔,芙罗拉。
芙罗拉继续追问:“那你……”
——如果以神明的注视作为判断眷属的标准,那么我曾经是爱神的眷属,或许现在也是。
芙罗拉打了个哈欠:“那个,诗人哥哥,走了。”
——嗯,睡吧。晚安。
……
安陶宛帝国。
[……想早点结束生命……]
女孩子柔婉哀愁的声音像是真心实意,优瑟尔琳微微出神,听见对面的伦温尔疑惑问她:“怎么了?”
啊。
她坦然一笑:“在听爱神的垂恩。您选好礼帽了?”
“没有,”伦温尔头疼的小声吐槽了句严苛的侍女长,“太华丽了不行,太朴素了也不行,就算是适中,也还是会被挑剔一句款式老气,在她心目中,恐怕只有皇室养的那群‘艺术家’才具备真正独到的审美。”
“侍女长出身高贵,这是理所应当的,”优瑟尔琳仍然在出神,语气轻飘飘的,“……我们送一封请柬给舒温夫人吧。”
“啊?主教恐怕不会答应,而且送了,舒温夫人也不一定敢来啊……”
“她会来的,”优瑟尔琳悠悠叹气,“不然我岂不是太可怜了?想见个朋友都困难……您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您帮我和主教说一下嘛,亲爱的?”
伦温尔不买账:“我有条件。”
“瞧您说的,”优瑟尔琳笑盈盈的,“我们是一起的,您想要的,我当然拼尽全力也会为您达成,只要您说。”
“我说我想当海神教会的大主教,神明之下第一人,你也可以?”
优瑟尔琳微笑僵在脸上。
“您想要这个?”她语气轻柔婉转,“听起来像句玩笑话。好吧,我办不到,亲爱的,换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