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白沉,空桑茉荛也是乐得自在,但是一见白沉就没好事。
“你不是要跟我吵架,不理我嘛?”
二人冷战了好几天,空桑茉荛还真以为他有种一辈子不理自己,想不到这么快就认怂。
白沉目光带着淡淡审视,慢悠悠道:“也没见你理我。”
“我为什么要理你。”
白沉无力道:“我是师父!”
空桑茉荛冷笑:“我承认了吗?”
他的眸光立即下垂,杵在那里有些无措。
见状狠话实在说不出口,“先说好,是你主动跟我说话,可不是我主动跟你说话的。”
“我也不是要主动找你,只是有人要我给你带东西。”白沉心虚犟嘴。
说着,便掏出一个匣子,这匣子巧妙精致,淡雅的红梅在匣盒上星星点点,好看极了。
“这是什么?”
茉荛并不敢上去接。
自幼,她爹便教导她,无功不受禄的说法。
往往许多成败都是因为贪心一点蝇头小利从而造成一失足而千古恨。
白沉语气微凉:“萧公子让我带给你。”
空桑茉荛瞬间一紧张,更不敢接匣子,只是示意白沉将匣子再抬高一点,把匣口微微抬高一条缝,里面的东西没把她吓半死:“你疯了,你拿它干嘛!”
空桑茉荛躲得远远的,对白沉气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就乱拿。”
白沉皱眉:“什么?”
空桑茉荛绷紧脸,看那匣子就像看她的卖身契一样:“我收了它,就意味着我要嫁给萧哥哥。”
白沉总算反应过来:“聘礼?”
他心一惊,本意只是想找个理由跟她说说话,不想直接把人给送出去了。
其实也没有白沉说得这么严重,匣子里装着的是一块上好软玉。
但对于茉遥来说,她既已经知道萧南宫心思,若收这玉不就算是对萧南宫的回应,回应了他,他便会多想,然后也就觉得自己亦是心悦于他,然后便要下聘提亲,然后不就等于自己嫁给他了。
见空桑茉荛长久未有言语。白沉再次说话:“你不是也喜欢他吗?不应该高兴吗?怎么反倒这副反应。”
啥?他从哪里看出自己喜欢萧南宫了。
空桑茉荛震惊到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白沉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萧殿下是个正人君子,值得托付!你和他情投意合,他此番也算是让你不负苦心,你们……。”
“闭嘴!”空桑茉荛实在听不下去,“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喜欢他。”
白沉皱起的眉头微微舒展,抿着嘴给人一种小孩的委屈感,脆生道:“前阵子,你不是一直粘着他,而且你每次见到他都很开心。”
“白沉,你是傻子吗?气死我你才开心对吧。” 空桑茉荛顺了顺心口的火气,“我要是喜欢他我躲他干嘛。”
白沉露出不解的表情:“你为什要躲他?”
空桑茉荛的狂躁瞬间爬满脸上,还好理智攀升这才没让她破口大骂:“因为他喜欢我啊!”
白沉更加困惑:“这跟你躲他有什么关系?”
空桑茉荛恼火得不行:“你脑子是有坑吗?”
白沉想到什么,出言道:“你讨厌他?”
空桑茉荛忍着火气,耐性子给白沉免费做了一番科普:“不喜欢当然划清界限,我明知道他喜欢我,还跟他不清不楚,接受他的馈赠、帮助,那不是更让他误会,将来更喜欢我怎么办?我给不了他承诺,也给不了他回馈,既然如此有什么理由收他的礼物,这世间要断一个人的念想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他,懂吗?”
“哦!”白沉似懂非懂点了个头。
看着他那懵懂的状态空桑茉荛只觉得自己的教学效果并不是那么显着。
空桑茉荛看傻子一样看白沉:“白沉,你到底懂不懂人间情爱?”
白沉看空桑茉荛,目光若有所思:“我如何不懂!”
“懂你还问这些蠢话。”
空桑茉荛突然凑近,白沉好看的眼睫被她一览无余,根根分明:“白沉,这种事情难道慈云宫那姑娘没教过你吗?”
白沉皱眉:“慈云宫?什么意思。”
空桑茉荛意味深长笑笑:“等回了落松峰,多跑跑慈云宫,你自然就懂了。”
白沉情绪变得复杂,“你很懂?”
空桑茉荛收正身子,露出得意的笑,尽量让自己显得渊博:“那是自然!”
白沉却逼近她:“那你又是跑了哪?见了谁?让你懂了?”
白沉继续逼近,见她要逃,他一把遏住她的手腕:“不是萧殿下,还有谁!”
谁你妹啊,老子天生开窍不行啊。
白沉抓空桑茉荛的力道并不重,她只轻轻一挣便挣开:“我跟你这种笨蛋不一样,老子天生的,我不需要见任何人。”
白沉像个丢了糖需要被哄的小孩子一样,依旧不依不饶:“那你说说,你都懂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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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能问出来的话吗?他咋不叫自己演示一遍给他看呢,再说了,她也就逞能,她一个妙龄少女刚出蓬莱岛,男人的手都没摸过几次,懂个屁啊。
白沉这模样跟往日大相径庭,空桑茉荛一时之间被唬住,想想又觉得不能输了气势,于是挺着腰身对白沉警告:“白,白沉,你有点过了啊!”
白沉被提醒,明显一愣,似乎也为自己刚刚的情绪感到诧异。
他恢复往日神色:“你既然不喜欢他,我帮你还回去。”
见他恢复正常,空桑茉荛长吁一口气,嘱咐道:“你,你不要告诉他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话,不然挺难堪的。就说我不喜欢这玉佩就好了,顺带让他也不需要再给我送其他的,我并不缺什么。”
白沉点头,一脸茫然:“哦!”
第二日白沉就被空桑茉荛匆匆打发去找萧南宫,自他出门就开始数着他回来的时间,这一数竟然数了一个晌午。
白沉回来的时候有些不悦。
空桑茉荛顾不得那么多,只关心东西有没有给萧南宫:“还回去没?”
白沉冷淡回应:“他似乎很难过。”
空桑茉荛嘴角抖了抖,他以为她伤害萧南宫就不难受啊。
空桑茉荛一副久经沙场的语气道:“那你跟我说我能怎么办,情伤嘛,难过是人之常情。”
“也是!”
白沉未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