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萧南宫的心思,空桑茉荛就再也不敢去见他了,甚至也不敢出门去玩。
为了不让萧南宫有任何可乘之机,空桑茉荛甚至也禁止雀雀去见,只要窗户纸不捅破,她想她还是能为他们的童年保留几分体面。
空桑茉荛成日窝在国师殿,无聊到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的身影,白沉倒是闲适,喝喝茶算算卦,国师殿内一动一静,相得益彰。
“近几日怎么不见你去找萧殿下?”
白沉的声音幽幽响起,他坐在桌前静煮新茶,手中的动作点盏滤茶,没有丝毫停顿。
空桑茉荛从角落站起,走到桌前坐下,看了白沉一眼:“要你管!”
白沉并未不悦,将刚滤好的茶倒入杯中,然后放置她面前:“你们吵架了?”
空桑茉荛抿唇,本就心烦意乱,他还非要提及,一时没控制好情绪全朝白沉发泄了:“你操那么多心干嘛。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让我讨厌,萧哥哥温文尔雅,宽厚仁爱,我干嘛要跟他吵架,我玩累了,不想出去了不行吗?”
白沉提着茶匙的手一顿,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似乎很失落:“确实是我多虑了,你跟萧殿下是自幼的情谊,不劳我操心。”
说完,白沉又继续摆弄他的茶件,相比于刚刚的淡然手下明显多出几分浮躁。
白沉温软的话语让空桑茉荛对自己刚刚的口无遮拦有些歉疚。
虽说白沉好欺负,但总这样欺负有时候还真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她的语气也软了下来,端起白沉倒的茶抿了几口:“近几日,我谁也不想见,他们若找我,你都替我回绝了吧。”
白沉微微抬头,看空桑茉荛一眼,又低了下去。
“你自己去说就好了,不必跟我说,我也管不到你。”白沉语气虽然依旧和软,但多出凉薄之感。
空桑茉荛攥着茶杯满脸惊讶。
他,什么时候开始,有小脾气了。
空桑茉荛诘问道:“你什么意思?”
白沉眼神聚焦在手中茶杯上,语气寡淡:“我没意思,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没意思吗?那么多有意思的人围在你身边,总会有人让你开心,何苦来问我有没有意思。”
空桑茉荛一头雾水:“不是,什么?意思来意思去,你怎么了?”
白沉自嘲笑了笑:“没怎么,不是你让我不要操这么多心嘛?你身边自有人相护,即便没有萧哥哥,没准什么花哥哥云哥哥的,总能有一位哥哥能为你操心,能保护你,你也能保护他,多好。”
空气里泛起一股酸溜溜的气氛。
空桑茉荛顿时火冒三丈:“白沉,你这是说我水性杨花呢。”
白沉赌气朝她对视:“我哪敢说你,倒是你一天到晚乱许承诺,自己说过的话一点也不负责,平白让别人伤心。”
“我伤谁心了?”
这家伙怕不是在哪受刺激了,说话莫名其妙,阴阳怪气。
目光渐渐沉下来,语气也跟着下沉:“你伤了谁的心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以后你的事情自己处理就好,没必要来找我。”
空桑茉荛还未发话,白沉起身看也不看她一眼,慢步走出殿外。
屋内传出空桑茉荛的咆哮。
“反了你!白沉,你是想上房揭瓦吗?”
空桑茉荛和白沉自那件事情之后就没再说过话,两人几乎进入冷战状态。
白沉平日本就话不多,自己又不喜欢他,自然是交集越少越好。空桑茉荛也不知道白沉是否还在闹脾气,反正就算他有脾气,她也懒得惯着他。
她依旧在成日在国师殿晃悠,萧南宫来找她,是让她最头疼的事,每天都要绞尽脑汁想各种理由回绝。
白沉倒是甚少待在国师殿,演算的日子逼近,国内需要筹备各种事项,难免需要白沉过目,再加上国主偶尔还需要一些排忧解难,白沉繁忙起来也是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