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重新开业不是那么简单,她自己可不会做女红,也没道理这些东西在容秀手上卖不出去在她手里就能不亏钱。
想要重新开业再走原来的路子肯定是不行的,苏阙打量着多儿打扫干净的店铺,手指抚摸着剩下的几匹布,忽然有了个主意。
“多儿,看看咱们还剩下几匹布,都拿出来!”
苏阙用那两银子雇了个裁缝,照着她说的样子把布做成了衣服,并找了个身段好看的模特穿上,站在她的店外故意搔首弄姿,果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北疆这个地方处于两个国家的交界,衣服大多厚重,除了像褚皓月那样,就是玉汝那样的短褂子,外罩个动物皮毛,冷是不会冷的,但也说不上有多美观,可是女子就不同了,没有哪个女子喜欢穿那么厚重的衣服。
她把衣服特意设计成收腰,袖口处比以往的衣服短了一截,胳膊弯曲时正好能露出纤细的手腕,下摆层次不一,形成一种错落有致的感觉,这种微妙的改变平常不显眼,行走时却很特别,她不怕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接下来,她想的就是怎么让别人接受这种改变,并引以为风尚。
苏阙让多儿找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给了一点钱她就表示愿意替自己打广告,那姑娘身段苗条,穿上她设计的料子本就不便宜的衣服,更加显得非同一般。
她主营就是女子的衣服,当然是因为女子平常穿的比男子多,女子的衣服更加好卖。
当天就有两个装扮不俗的妇人上门来问那件衣服怎么卖,几天下来,她店里的布全都卖光了,苏阙就挑了几个好看的样式,让他们再给自己送几十匹来。
布料还是偏于高档的,大门大户人家的小姐一下就会订好几套,苏阙收了不少白花花的银子。
苏阙白天带多儿来铺子里卖衣服,傍晚和多儿一起回家吃饭,眼看又到了她下班的时候,就让多儿收拾收拾他们准备关门。
她点了十两银子,先吩咐多儿回去把银子交给褚皓月,自己准备去把玉汝的镯子换回来。
她兴冲冲的跑到了那家当铺,“伙计,这是十两,把我的镯子拿回来!”
伙计一见是她,立刻面露难色,“姑……姑娘……”
“怎么了,我的镯子呢?”
“实不相瞒,您的镯子被别的客人买走了,小店也没办法,那位客人出价很高,主要是小店实在得罪不起,这样吧,我再给姑娘五两,就当做给姑娘赔罪了!”
苏阙脸色微变,没接他的钱,反而一本正色的道,“你说的那位客人在哪?我去他那里买回来就是。”
伙计脸色更难看,愁眉苦脸地道,“对不住姑娘,那位客人小店实在不方便透露,那不是小的这种人能得罪的起的,姑娘还是收下这钱吧,小的给您赔罪了!”
苏阙见他愁眉苦脸,确实是不容易,不想再难为他了,“那好,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里有几个卖首饰的铺子,我想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
伙计告诉她,“东边有一家老字号,样式多,而且物美价廉,这边拐个弯也有一家,都是样式齐全的,姑娘去那里准会有的。”
苏阙谢过了他,直接往这个伙计说的地方跑去,可是一连问了好几家店竟然都没有相似的,苏阙不死心,一直走到了城里最东头。
“掌柜的,你这里有银镯子吧,都拿出来给我看看行么?”
掌柜的笑了一下,“姑娘想要什么价的,我这里可是全城首饰最多的铺子,要说我这没有的,我敢保证别人那里也拿不出来,我这的镯子多了,全拿出来姑娘也看不完,您说是不是?”
苏阙脸上一喜,“是么?我要的是一只银白的镯子,上面刻着很特别的花纹,像是……蛇纹,或者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总之做工精细十分讲究,掌柜的把这样的都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掌柜的把像她所说的都摆了出来,一排银光闪闪,足有好几十个。
苏阙小心的拿起来又一个个放回去,她竟然全部看完了,“掌柜的还有么?”
掌柜面色凝重,又拿了几个包装严实的出来,“这些都是很贵的,姑娘小心点看,本店只有这么多了。”
苏阙一个个看过又摇了摇头,“不是,没有那样的。”
“恕我直言,姑娘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敢夸张的讲本店这里的东西是全城最全的了,姑娘从哪见过那镯子?”
玉汝不是北疆人,她是知道的,单看他的衣着和作风就像是南方的,难道这里真的买不到他的镯子了么?
苏阙对掌柜的摇了摇头,低着头走出了首饰铺子。
她跑了这么远实在走不动了,就叫了个车夫把她送回了容府。
却不想一进门多儿就撞了上来,“主子,您终于回来了!”
苏阙跑了好几条街买镯子,所以回来晚了,她没买着玉汝的镯子,心里有些愧疚,听到多儿说“四位爷都在厅里等着”时,不由一愣。
苏阙一到这就面临饿死的危机,前些日子更是整日都在忙着设计衣服并且顺利卖出去,因此忘了一件大事。
按照北疆习俗的规定,到了每月十五她的四个夫君就要轮流服侍自己了,这一次恐怕就是商量这件事的。
走到门口的苏阙脚步顿了顿,脸上汗珠立刻就淌了下来,不是她怂,是她真的没别的想法啊。
多儿这个傻孩子什么都不懂还大着嗓门喊道,“主子怎么站在这不进去呢?”
苏阙没办法只好一头扎了进去,看见褚皓月的时候连忙别过眼,像做了坏事似得根本不敢看他,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
容家的正厅还算敞亮,正前靠墙放着三张小几夹着两把椅子,是给当家主人主母专用的,下面两侧各摆三把椅子,中间夹着两张红木小桌,则是客人坐的。
如今府上没有客人,就要各凭尊卑长幼的次序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