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贵人醒了之后,皇后面露难色地告诉她,孩子没有了,她倒是也不哭不闹,只是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皇后又宽慰了她几句后就走了。淳贵人抓着床单,她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不过等日后时机成熟了,也是可以要一个的,但是皇后已经得到了三阿哥,就怕不允许她再生一个了,这倒是个麻烦事。
方淳意有喜这件事算是告一个段落了,年世兰算着时间,怕是快到了清算敦亲王的时候了,她连忙写了一封信,让周宁海送去年府,并交代他务必让人送到哥哥手里。
年羹尧看了之后,很快写了回信,让人交到年世兰手里,年世兰看着信里的内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敦亲王的速度竟然这么快,这么快就给哥哥说,要和哥哥联盟,幸好哥哥听从了她的建议,一直没有答应,而敦亲王也是三番两次地来年府拜访,这让年羹尧很烦。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他到底是王爷,年羹尧势力再大,到底也只是个臣子。
“周宁海,等明天皇上下了早朝,你去请皇上过来用膳。”
按照惯例,皇帝一般是当天宿在哪个宫里,等下了早朝就在那个宫里用早膳的,一般嫔妃也不会去请,昨晚皇上没翻牌子,宿在了养心殿,年世兰让周宁海去请也算正常。只不过以前一般都是午膳或者晚膳,早膳是从未有过的,这会子来请,苏培盛倒是有些清楚是为何了。
这朝中不断的有人弹劾年羹尧和敦亲王结党营私一事,想必是华贵妃得到了消息,着急了吧。崔槿汐如今在翊坤宫当差,苏培盛也不得不对翊坤宫的事多上些心,他让周宁海在外头等着,自己去通报了。
“皇上,贵妃娘娘身边的周宁海来了,说是贵妃娘娘请您去用早膳。”
“华贵妃请朕用早膳?朕没听错吧,她一向都是请朕去用午膳和晚膳的,今日倒是难得她起得来。”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问着,“那皇上,您去吗?周宁海还在外头等着。”
皇帝想起朝堂上有大臣弹劾敦亲王和年羹尧勾结,想必华贵妃是为了这件事,也罢,就去看看华贵妃怎么说。
“你去回了周宁海,让他告诉华贵妃,朕一会儿就去。”
年世兰得了消息说皇帝一会儿就过来用膳,命人准备好了皇帝爱吃的小菜,又命人备好了鸡丝粥,配上酱瓜。
等皇帝来的时候,年世兰已经早早地在门口等着了,“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扶着年世兰起来,“平时不是起不来吗?今日怎么这么早就等着朕过来用膳了?”
年世兰娇嗔道:“皇上惯会取笑人的,说得好像臣妾经常起不来一样,羞死个人了。”
“哈哈哈,好了,朕不逗你了,今日找朕过来用膳,可是有什么事吗?”
皇上也不是傻子,华贵妃请他过来,十有八九是为了年羹尧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她打算如何开口。
“皇上,臣妾实在挂怀哥哥的伤,因此时常与哥哥有书信往来,有违宫规,还请皇上恕罪。”
华贵妃和年羹尧有书信往来,这个他是知道的,也有很多嫔妃都和家里有书信往来,这个他倒是不在意,若是严格按照宫规来,那这个自然是算违反宫规的。但是法不责众,这个规矩自从先帝在世的时候就是默许的,因此他也不会在意这个,他在意的是年羹尧手中的兵权,虽然如今他已经交出兵权,但是他在军中仍然有着不低的威望。
“无妨,你关心你哥哥,也是人之常情,朕不会怪罪你,起来说话,动不动就跪下,朕看的心烦。”
“皇上,这是昨日哥哥给臣妾的回信,其中涉及朝政,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敢妄言,还请皇上看看。”
年世兰将昨日年羹尧的回信给皇上看,年羹尧在信中写到,敦亲王最近经常登门拜访,他烦不胜烦,每次都是亲自登门,这见了他又会提起结盟一事,不见吧,敦亲王到底是个王爷,身份贵重,毕竟胳膊肘拧不过大腿,他十分为难,让年世兰给他拿个主意,他不想掺和进去。
皇上看了信里的内容之后脸色阴沉,苏培盛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迁怒了,只能求助年世兰,年世兰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皇上看过信之后,缓缓开口,“世兰,你哥哥的伤势如何了?”
“太医说了,哥哥即便好了,也不能上战场了,能正常行走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哥哥现在还不能下床行走。敦亲王又时常前来探病,带着许多名贵的药材不说,还要与哥哥探讨一个多时辰的朝政,哥哥伤势未愈,还在沐休,这王爷就这般殷勤,不知可是皇上授意?若是皇上授意,那哥哥委实不该这般作为。”
面对年世兰明晃晃的试探,皇上倒是也没放在心上,华贵妃既然敢把书信给他看,就说明这件事年羹尧没有勾结敦亲王,朝堂上那些传闻不真。或许敦亲王是真的想拉拢年羹尧,但是年羹尧久久没有回应,敦亲王急了,这几日才会天天上门拜访的,谁料年羹尧跟他打太极,不肯表态。
“你哥哥伤势未愈,也确实不宜被打扰,朕会下旨让年羹尧好生休养,闲杂人等都不许前去探望,就算是敦亲王也不行,世兰,你看这样可好?”
年世兰有把握让皇上相信哥哥同这件事没有牵连,对于皇上的提议,她自然是同意的。
“那臣妾就替哥哥谢过皇上了,臣妾宫里还有一株灵芝,还请苏公公前去宣旨的时候替本宫带给哥哥。”
苏培盛笑呵呵地说:“贵妃娘娘客气了,奴才必定带给年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