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挣扎着咒骂道,“贱人!给朕将这对奸夫淫妇拖出去,乱棍打死!”
年世兰十分温柔替皇上顺气,在皇上的耳边轻声地说道:“皇上可觉得生气?皇上切莫因此气坏了身子,臣妾还有好些话要同您说呢。”
只见年世兰笑中含泪,“皇上可尝到了背叛的滋味?皇上当初让端贵妃给臣妾送来一碗堕胎药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吗?还有皇上赐给臣妾的欢宜香,那里面有大量的麝香,还都是当门子!难道皇上就不觉得臣妾可怜吗?臣妾只是恨自己当初为何那么傻,被你和太后暗算了那么多年,到如今才醒悟。”
“对了,还有臣妾的哥哥,皇上当初是动过杀哥哥的念头吧?皇上有没有想过,你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报应!是臣妾曾经夭折的那个孩子,在向你索命呢!”
皇上挣扎着起身,奈何他不能动弹,“你是如何知道的?世兰,朕并不是存心要害你的孩子,朕只是不能让带有年家血脉的孩子出生,一旦这个孩子出世,那朕的皇位就会不保!”
年世兰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是啊,所以你就只能牺牲臣妾的孩子,还在欢宜香中下了大量的麝香,皇上当真是薄情啊!纯元皇后又是因何而死?还不是因为你的专宠?若非你专宠纯元皇后,导致皇后的儿子病死,皇后又怎么会对你的皇嗣下手?”
“皇后心软,还不肯对你下手,只是让你断子绝孙。说起来皇上还不知道吧,方答应并未假孕,那个孩子是她自己打掉的,故意嫁祸给齐妃,皇后只是为了得到三阿哥,便引诱齐妃自戕。”
皇上原本的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了,“世兰,你就没有爱过朕吗?”
“薄情之人,不配谈爱。臣妾自从知道真相后,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觉得无比恶心。你只爱你自己。”
年世兰从小盒子里拿出一颗丹药,“皇上也该服用丹药了,臣妾最后一次服侍皇上用药吧,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皇上挣扎着想要大喊大叫,可是他久病缠身,哪里是年世兰的对手,年世兰将药丸直接给皇上塞进嘴里,用水灌进去,也不管他是否被呛到,只是想要将丹药灌进去。
皇上想要喊叫,可是发现却发不出声音了,年世兰咯咯笑道:“皇上接着叫啊,接着喊啊,怎么不叫人了呢?现在宫里都是臣妾的人,而且,臣妾方才给皇上服用的,也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是不能让皇上开口说话罢了。”
皇上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来,他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可到底是无济于事了,他看着年世兰走远的身影,知道他终究是辜负了她的一番真心。
年世兰走后没过两个时辰,苏培盛就来禀告年世兰,说皇上已经断气了,年世兰突然闭上眼睛,眼里落下两行清泪,皇上对她,情爱也是真的,背叛也是真的,猜忌也是真的。如今,皇上驾崩了,还是被她亲手弄死的,她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最终千言万语都化作无声,她大仇得报,接下来,该干正事了。
皇上驾崩后,成年皇子就只有四阿哥一人,年世兰不好说什么,端贵妃和敬贵妃联同各位大臣们,将四阿哥送上了皇位。
国丧过后,四阿哥登基,尊纯元皇后为圣母皇太后,尊生母皇贵妃年氏为母后皇太后,居慈宁宫,其余的太妃们都搬入寿康宫。
今日是皇上登基的日子,端贵太妃的身子骨不好,年世兰便叫太医好生替她看病,不过端贵太妃这是心病,她到底是放不下先帝的。
敬贵太妃和丽太妃,欣太嫔来慈宁宫给年世兰请安,正好看看新人们。富察氏带着高氏和那拉氏来慈宁宫给太后和各位太妃们请安,只见那拉氏神采奕奕,一点儿也不像景仁宫的那位,说起来,如今景仁宫的那位还在熬着,还没死呢。
年世兰谈话间就提到了景仁宫,对着那拉氏说:“娴妃去景仁宫看过你姑母了吗?”
只见那拉氏却表现出一点儿也不想和景仁宫沾上关系,“臣妾只知慈宁宫,不知景仁宫。”
敬贵太妃脸上笑意未减,“太后瞧她们,可真是年轻啊。”
年世兰一脸严肃,“在后宫之中,争斗是在所难免的,哀家只有一句话,哀家的眼里容不得脏东西,若是有人胆敢残害皇嗣,就休怪哀家翻脸不认人。”
富察氏带头,“臣妾等谨遵太后教诲。”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哀家累了。”
年世兰同敬贵太妃,丽太妃和欣太嫔又说了会子话,欣太嫔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太后,景仁宫那边,您打算如何处置?”
年世兰叹了口气,“罢了,等会儿哀家去景仁宫走这一遭,也再见见故人。”
皇后已经满头白发,见到年世兰来了,只是怨恨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可是新帝登基了?那他怎么还不将哀家迎出景仁宫?”
年世兰嘲讽地笑道:“哀家?就你也配说哀家?在皇帝眼里,只有一个太后,那便是哀家。说起来你还不知道吧,皇帝已经尊纯元皇后为圣母皇太后,而你,却无名无分。”
皇后不可置信,“不可能,先帝未曾废后,本宫仍然是皇后,也是太后!”
年世兰突然笑了起来,“对啊,你倒是提醒哀家了,先帝的确未曾废后,你现在还是皇后,那需不需要哀家再叫你一声,皇后?”
皇后捂着胸口,“年世兰,你好狠的心啊!”
“对了,先帝曾经说过,与你死生不复相见,若是将你与先帝葬在一处,就是违背了先帝的旨意。哀家与皇帝商量过了,日后等你死了,就以答应的身份下葬,也算是全了你与先帝的情谊。”
年世兰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皇后终究还是熬不住这寂寞,拿剪子自尽了。
年世兰听闻这个消息后,也静默了良久,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敌人也死了,她感觉空落落的,似乎没有当了太后的快感,明明赢了一切,却仿佛失去了所有,情爱,敌人,也终于都没有了。又或许,在这个紫禁城中就没有赢家,都是输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