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回宫后,皇帝赐了她椒房之宠,椒房之宠代表着皇帝的宠爱,上一个被赐下椒房之宠的还是华妃。宫中人人都言,这莞贵人怕是迟早会成为下一个华妃,就连年世兰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前世甄嬛的恩宠频频压过她,她十分嫉妒,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却偏偏次次都被甄嬛躲了过去,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知这次莞贵人能不能挡得住后宫众人的暗算。
颂芝端着刚从内务府领来的新鲜瓜果,“娘娘,您交代的事情奴婢已经办妥。”
“哦?说来听听。”
“这福子原来是内务府拨给皇后的宫女,因为厨艺出众,被安排进了景仁宫的小厨房。奴婢听闻,有一次皇上吃到一道糕点时,对这道糕点赞不绝口,就多问了一句。从那次以后,皇后就再也没让福子进小厨房了,把她调到外头做些洒扫庭院的活。”
“那这么说,这福子的日子不好过?”
“正是呢,这福子也是可怜,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
莫非这福子会下厨,并且这做菜的口味和已故的纯元皇后颇为相似,皇后是怕皇上看上这福子,所以才把她从小厨房调走?
既然福子的容貌尚可,皇后又只让她做个洒扫庭院的宫女,想必这福子心里也是不好受吧。
“颂芝,本宫瞧着这福子可怜,你去寻个机会,好好帮帮她。”
既然这皇后不待见福子,那她就可以好好地利用这一点,若是把福子捧上去,这皇后也不知是什么感受?
曹琴默和丽嫔听说了莞贵人的椒房之宠后便匆匆来拜见华妃,年世兰也知道她们是来做什么的,丽嫔倒也罢了,曹琴默心机非常人能比,若是自己什么也不做,怕是曹琴默会起疑心,倒不如发一通火,才更加符合自己以往的性格。曹琴默进翊坤宫的时候就发现地上乱成一团,地上杂碎了不少花瓶瓷器,颂芝一直在宽慰年世兰,说这莞贵人始终是比不得娘娘的,皇上对莞贵人不过是一时新鲜,没准过几日便忘了,就和之前的丽嫔一样。
“臣妾参见华妃娘娘。”丽嫔和曹贵人同时说道。
年世兰并未直接叫起,反而看了丽嫔一眼,“丽嫔,皇上这几日可有去看你?”
丽嫔:“娘娘,皇上政务繁忙,臣妾也不好打扰皇上……”
年世兰笑了,“怎么皇上有心思见莞贵人,却没心思见你啊?本宫推你出来本来想着你能和莞贵人平分春色,怎知你这般无用,竟然连一杯羹都分不到,本宫要你何用?”
丽嫔赶紧跪下,“臣妾无能,娘娘息怒。”
曹琴默也只能规劝着华妃,“娘娘,请听臣妾一言,这莞贵人虽然是新宠,可是根基不满,位份也只是个贵人,家世也比不得娘娘,更何况,这莞贵人还没有子嗣,臣妾以为,莞贵人以目前来看,还不足为惧。娘娘身子要紧,又何必与她一般计较,平白伤了娘娘凤体。”
年世兰听了后气消了不少,前世自己就吃曹琴默这一套,现在虽然明知她未必为的是自己,但还是让丽嫔和曹琴默起来了,“这莞贵人眼下虽然不足为虑,但是她还没有子嗣就与曹贵人你平起平坐,她有封号,还高出你半级,若是再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就能与丽嫔平起平坐了。若是皇上真喜欢她,日后即便是贵妃怕也是做的,到时候还想让本宫给她行礼问安吗?”
颂芝给华妃捶腿,“娘娘消消气,这宫里的孩子都难生下来,即便是生下来了,怕也是养不大的,您瞧瞧皇后就知道了。她和齐妃走的那么近,不就是贪图齐妃有个三阿哥吗?这十来年皇上也才这几个孩子,即便现在选秀了,即便是人人都有孕,也未必生的下来,娘娘又何必动怒呢。”
年世兰琢磨着做戏也做的差不多了,平复了下心情,“颂芝,赐座吧。”
曹琴默以为华妃是想通了,终于舒了口气,“娘娘放心,这莞贵人如此张扬,不必咱们动手,有的是人恨她。”
年世兰想,曹琴默说的可能是余氏,上一世余氏给甄嬛下了致人痴呆的药物,却被甄嬛发现了,余氏身死也没透露给甄嬛半个字,甄嬛就装神弄鬼地逼疯了丽嫔,折了华妃的左膀右臂,让华妃不得不靠着曹琴默这个狗头军师。既然曹琴默已经和余氏联系上了,看丽嫔这样子,怕是不知情的,应该是曹琴默还没有来得及告知丽嫔。
这曹琴默没有自己的命令就擅自和余氏勾搭上了,若说没有猫腻,年世兰是打死不信的,怕就怕在曹琴默从一开始就在她和皇后之中摇摆不定。可是她知道,这曹琴默是不会医术的,而且在太医院也没有熟的太医,那么前世给甄嬛下的药又是从哪儿来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药必定是皇后给的,想到此处,年世兰就一阵恶寒,没想到这曹琴默早已背叛自己了,她还一直以为前世是因为她利用温宜公主,才让曹琴默生出二心。如今看来,她恐怕早就倒向皇后了,既然曹琴默已经背叛,那自己也不必留着她的性命了。
曹琴默说怕温宜公主看不到她会吵闹,就先行告退了,年世兰没有挽留,丽嫔本来也想走,但是年世兰又留了她一会儿,半个时辰后才从翊坤宫离开。
景仁宫。
剪秋匆匆而来,“娘娘,曹贵人从翊坤宫出来了。”
皇后正在写字,“哦,那华妃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剪秋:“应该是没有的,听说华妃发了好大一通火,翊坤宫的花瓶都砸碎了不少,只是曹琴默出来的时候,华妃又留了丽嫔说了一会子的话,具体是什么,奴婢不得而知。”
皇后一直很沉稳,这么多年打胎下来,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无碍,华妃八成是在数落丽嫔不知道把握住机会,但是皇上见过了莞贵人那张脸,又怎么会记得丽嫔呢?即便是丽嫔的恩宠是沾了姐姐的光,如今,这光也该沾完了。余氏那边如何了?”
剪秋回话:“已经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了,让脸生的小太监去和余氏说,余氏恨莞贵人入骨,自然什么都肯做了。”
皇后叹了口气,“希望这余氏不要辜负了本宫的一番心意。”
自从甄嬛从行宫回来后,皇帝已经宠幸了她连续七八日了,后宫众人都是怨声载道的,就连甄嬛自己,也是想规劝着皇帝去别的嫔妃宫里,锋芒太露,始终不是一件好事。
这日,皇帝又去了甄嬛的承乾宫,甄嬛却劝说皇帝去别的嫔妃宫里。
“四郎,你已经陪了嬛嬛七八日了,不如今日就去齐妃姐姐宫里吧,臣妾听闻,三阿哥近日的功课做的不错,三阿哥的师傅都夸赞了,说三阿哥的文章写的不错,四郎不如去考考三阿哥的功课?”
皇帝哪里还听不出甄嬛的推托之言,“怎么,是有人说了些什么吗?”
甄嬛言辞恳切,“皇上已经七八日宿在臣妾宫里了,各位姐妹都很想念皇上,若是皇上日日都和臣妾在一起,怕是后宫都要乱套了,后宫和前朝是连着的,臣妾不愿意皇上为臣妾的一己之身,使后宫不宁,使前朝不宁。”
皇帝看甄嬛言辞恳切,也松了口,“朕的莞贵人事事为朕考虑,朕心甚慰。也罢,今儿你早些睡,朕去考考三阿哥的功课。”
“臣妾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