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自从嗓子失声了之后,就渐渐失了宠,反倒是同住在延禧宫里的富察贵人倒还是有几分宠爱的,贞嫔没少为这个事儿取笑她,她也只能生生地忍着,毕竟现在皇后可无暇替她说话,皇后在忙着该怎么让三阿哥上进,怎么才能让三阿哥入皇上的眼。
宝鹃也十分着急,安嫔不得宠,着内务府的奴才见人下菜碟,如今富察贵人那儿都过得比她这个主位娘娘好些。光宝鹃急并没有用,安陵容依旧是一副没事人一样,每日该绣花绣花,虽然嗓子坏了,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因此着急上火。安嫔擅长调制香料,他得宠的时候,内务府孝敬了不少材料,因此她这些日子一直在调制香料。
宝鹃不知道的是,这香料的功效也大有不同,而安陵容费心调制的,就是少有人知的迷情香,这种香料极其厉害,只需要掺上一星半点,就能发挥功效。
今日皇上来延禧宫看富察贵人,安陵容则是重复了上回富察贵人争宠的路子,故意在延禧宫门口等着皇上,手上拿着一个刚绣好的香囊。
“臣妾给皇上请安。”
“安嫔?你怎么在门口等着朕?可是有什么要事?”
安陵容勉强笑道:“臣妾无事,只是臣妾闲来无事绣了个香囊,想要赠与皇上,不知皇上是否愿意赏脸,去臣妾屋里坐坐?臣妾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皇上了,心里实在思念皇上。”
皇上只是感慨于安陵容的嗓子再也不能唱了,未免有些可惜,这香囊上的金龙绣的栩栩如生,可见是用了心思在里头的,“朕就去你那里坐坐,朕记得,你那里的熏香最能让人平心静气,朕前些日子火气大,也多亏了你让人送来的香料,才能让朕舒缓心情。”
自从这一次皇上去了安嫔那儿,皇上就三天两天往延禧宫跑,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安嫔除了温顺,容貌一般,原本嗓子还有些特色,如今这副嗓子算是废了,再也不能唱了。他却偏偏喜欢往延禧宫跑,这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去了延禧宫,富察贵人在那儿杵着,皇上愣是当做看不见,这也真是稀奇了。
苏培盛得空,借着给年世兰送赏赐的机会,稍微提了提这件事,“这安嫔也真是稀奇了,竟然能圣眷不衰,皇上偏爱往延禧宫跑,富察贵人这个大活人在皇上眼前,皇上却看都不看一眼,只顾着安嫔。”
年世兰抬头看了一眼苏培盛,她相信苏培盛不会无缘无故地同她说这些,必定是有所发现了,才会在她面前说这些话。
“周宁海,叫小厨房做一碗蟹黄面,苏公公想必这会儿还没吃饭吧?不如在本宫这儿用碗面,等吃完了再去伺候皇上吧?”
苏培盛明白,华贵妃这是要留他说这件事了,“哎呦,那可真是谢谢娘娘了,奴才这会儿,正饿的前胸贴后背呢。”
年世兰给崔槿汐使了个眼色,崔槿汐会意,“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娘娘这儿,有我伺候就行了。”
“苏公公,有话就请直说,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了。”
苏培盛见华贵妃如此大度,竟然连槿汐都不曾叫她退下,可见是交了心了。
“奴才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也知道,奴才是个阉人,可是奴才一进安嫔的那间屋子,奴才就走不动道了,别说皇上不愿意走了,就连奴才都差点走不动了。”
苏培盛这话说的直白,年世兰明白他的意思,只怕这安嫔为了争宠,用了不该用的东西,宫中一直都是不让用媚药,只怕安嫔为了得宠,顾不上这些了。
“公公的心意,本宫知晓了,本宫会派人去查的。”
等苏培盛走后,年世兰突然召见了贞嫔,故意在贞嫔面前发了好大一通火,话里话外直指安嫔霸着皇上不肯放,就差骂安嫔是狐媚子了。
贞嫔也吓坏了,“贵妃娘娘息怒,安嫔出身差,小门小户里教养出来的,能有什么好货色?”
“哼,管她是什么货色,本宫只知道,她如今得宠,宫里连个能够抗衡她的人都没有,贞嫔有空在这儿阴阳怪气,不妨怎么想想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吧。”
贞嫔心里骂骂咧咧的,表面上还是不敢忤逆年世兰的意思,“是,还请娘娘容臣妾回去想想法子。”
周宁海提点到:“想法子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去延禧宫问安嫔的好,奴才听闻安嫔擅长制香,说不准她宫里有什么能让皇上回心转意的香料呢。”
贞嫔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年世兰知道,她是听进去了的。左右这时日还早,若是安陵容的迷情香能让皇上身子日渐虚弱,那她也不急着处置安陵容,她还要谢谢安嫔,替她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
贞嫔出了翊坤宫就去延禧宫闹上了,口口声声地说想向安嫔请教如何留住皇上的心,安嫔怎么赶都赶不走,富察贵人也不帮着劝解,反而和贞嫔一起掺和进来了。
安陵容没有办法,只好叫宝鹊去找皇后报信,贞嫔又说安嫔擅长制作香料,说不定是这香料能让皇上回心转意,张口就向安嫔讨要香料。
富察贵人并不像贞嫔那样大胆,她只是叫人将昨晚安嫔燃过的香灰收集起来,说想研究香料,不敢浪费太过名贵的香料,只要这香灰拿去研究。
安嫔一有不愿意,贞嫔就说安陵容到底是一宫主位,怎么连这点香料都不肯给,安陵容也不敢真的对贞嫔如何,毕竟二人都是嫔位,真要对峙起来,华贵妃肯定要掺和进来,着贞嫔最近和华贵妃走得近,指不定就是华贵妃推出来和她争宠的。
等剪秋来的时候,贞嫔的宫女早就拿到了香料,只是十分气愤地盯了一眼剪秋和安嫔,二话不说就直接走了。剪秋见贞嫔直接走了,也不好去罚她,只是安慰了安陵容几句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