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和胡云秀这边。
胡云秀在李振民离开后终于松了口气,收拾收拾准备去小光的病房。
丁秋楠打趣道:“平时怎么没见你磕磕巴巴的,也挺灵光的,怎么在你师公面前每次都这么紧张,你不会是看你师公现在是单身,所以心里有了小心思吧?”
闻言胡云秀一惊,连忙否定道:“师父您怎么能说这种话,我是有家室的,再说了,我紧张只是想进步,只是在师公面前真的觉得自己太弱小了,紧张是不受控制的,万一说错了什么造成了不好的印象可怎么办。”
随后她反应过来,担忧道:“师父,您说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很差劲的,师公不会因此就觉得我脑子不好使吧?”
丁秋楠翻了个白眼,笑道:“不至于,你师公是个很开明的人,要是他对你有意见,多半是不会对你有任何要求的,他能让你明天做一份拿手饭菜过来,说明已经认可了你,你只要不大逆不道就没关系。”
“大逆不道?”胡云秀一脸疑惑。
丁秋楠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赶紧去忙你的吧,要是本职工作都做不好,那其他的更加就不用多说了。”
胡云秀连连点头,随后快速离开。
在出门之后,眼底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心中暗暗给自己提了个醒:“大逆不道,看样子师父果然对师祖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啊,一直擦边叫师公来着,我要不帮忙帮忙呢?”
“还是算了,估计师祖也知道这些,我还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比较好。”
………
李振民回到家,跟徐景山和刘翠芳说了一下沈文茵知道计划后的反应并没有多强烈,也赞成处理杨飞梁,只不过最后还是将决定权交给了小光自己。
得知这个消息后,刘翠芳也算是松了口气。
而等到李振民要睡觉的时候,徐景山径直走进了屋。
李振民愣了愣,不等他开口,徐景山便自顾自坐了下来,指了指书桌上的保温瓶说道:“赶紧的,我不行了,赶紧给我泡杯野山参茶续续命。”
李振民直接回了个白眼,然后径直倒了杯热水,泡了杯板蓝根,道:“诺,比野山参还补,不仅续命还可以降火,省得你一把年纪了没事把自己给气死。”
“你还真是个白眼狼。”徐景山没好气的瞪了眼李振民,不过手里的动作倒也没停下,直接拿起泡好的板蓝根慢慢喝了起来。
片刻后,他话锋一转,严肃道:“小沈那边你怎么处理?要是小光知道真相后依旧选择原谅杨飞梁呢?”
李振民算是明白了这臭老头的心思。
徐老头这是问他跟沈文茵要不要结婚呢,大晚上避开刘翠芳来找自己聊这个,不可谓不关心。
“来来来,为了感谢你的关心,我给你按按摩。”
李振民起身来到徐景山身后开始按捏,将徐景山搞得一愣,正当他要按惯例数落和嫌弃的时候,只见李振民说道:“真要到了那一步,那她就搬出去呗。”
实际上李振民因为小光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基本可以断定不会走到那所谓的一步,只不过徐景山要这么问,他还是配合的做了个假设。
“哦?”徐景山被转移注意力,随后追问道:“她不是人很好?你就因为这个要赶走她?那你刘奶奶怎么办?”
见徐景山硬是想问个究竟,估计是心里藏着事,于是李振民故作正经的回道:“我有我自己的原则,真说了你可不能大半夜的吵吵闹闹。”
徐景山没好气道:“爱说不说,搞得谁稀罕似的。”
李振民懒得跟着脾气古怪的老头一般见识,继续道:“第一,沈文茵不可能会打心底真的原谅杨飞梁,如果小光得知真相后不管沈文茵的感受而选择了杨飞梁,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父爱也好,前途也罢,反正只要他这么选择,就代表着他眼里已经没有了道德是非观念,没做了所谓养育恩情观念,这种白眼狼我不打死他算是仁至义尽。”
“第二,沈文茵要是因为小光最后跟了杨飞梁,就碍于往日的情面选择了隐忍,那说明她脑子有问题,这种人我觉得没有必要留着,迟早会给这个家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虽说这些事情不会发生,前提就不成立,但真要发生了,李振民觉得还是多半会这么样做。
“哈?”徐景山惊讶道:“什么叫脑子有问题?她对楚冰有愧,然后将这份感情寄托在小光身上,于是一切都可以为了小光而妥协,不是很容易理解吗?怎么就脑子有问题了?”
李振民无语道:“徐老头,你不会脑子也有问题吧?”
徐景山闻言立马就要抓起茶杯砸李振民,李振民一手将其按住:“你听我说完再生气吗,万一你脑子真有问题呢?”
徐景山更气了,但一下子牛脾气上,直接说道:“行,你说!”
李振民见拿捏住了徐景山,于是分析道:“第一,沈文茵对楚冰有愧不假,但替她养了十八年的儿子也不假,并且还养得非常的好,这份恩情难道不可以抵消吗?”
“第二,这件事我已经跟她聊了,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心里缓冲时间,也就是说,她最后无论做什么决定,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不是一时冲动。”
“基于这两点,你觉得她真的那么选择了,脑子会没问题吗?”
“她生下来就是为了小光而活?小光做什么她就要顺从?她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独立思想,没做一点属于自己的个人追求,她是小光的狗吗?”
“再说了,她要是选择了隐忍,那楚冰怎么办?楚冰当初死的时候不是说让她帮忙弄死杨飞梁吗?然后她现在因为楚冰儿子就放弃了这一切?”
“那她到底是对楚冰的愧疚而活着,还是因为对小光的溺爱而活着?总不可能是为了她自己才进行那样的选择吧?”
“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忘了好姐妹临死前的愿望?是不是对养子产生了畸形的感情,是不是一条被养子无形之间驯服的狗?”
“这样的人脑子难道没问题?”
“而我为什么要跟这种人近距离交往?就更别提什么结婚了,这种人谁娶了谁倒八辈子霉好吧,将养子放在第一位,可以为了养子放弃一切仇恨,这种人我很难想象他心中会把丈夫当什么,或者把这个家当什么。”
“我作为丈夫,难道要教自己妻子从头开始学习三观吗,我是闲的蛋疼给自己找罪受。”
“当然,我不是说沈文茵是这种人,而是说假如真有人那么选择了,那在我这里肯定是通不过的,除非是血亲,割舍不了,否则还是能断就断了,我不想给自己找没意义的事做。”
李振民这番话可以说是相当实诚了,对徐景山没有隐瞒半个字。
徐景山也算是知道了,眼里的笑意也渐渐变浓。随后他忽然问道:“哦,照你的意思,那我要是那么做了,你是不是也要将我赶走?”
李振民没好回道:“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徐景山不以为然道:“有什么不对吗?”
李振民反问道:“那你会不会那么做?”
徐景山摇摇头:“那定然不会!”
李振民无语道:“那不就行了?还问那么多?”
徐景山反驳道:“我说假如,假如你知道吗?”
李振民再次没好气道:“你怎么不假如说你自己其实是贾东旭他娘贾张氏呢,要不要我叫你一声婶子啊。你要是那种人你觉得我们会从认识相处到现在吗?还假如,你干脆活在幻想里得了。”
徐景山嘴角狠狠抽了抽。
忽然,李振民话锋一转:“徐老头,你不会是上了年纪,患得患失起来了吧?将手伸出来,我给你号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