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正在准备晚饭,墨非接到了一个电话。接通后,对方上来问:“是墨大夫吗?”
还未等墨非回应,那人就如同竹筒倒豆子,啪啦啪啦地说:“我是陈七灵的堂哥陈大虎,他现在情况不太好,听说您能治这种病,你可得帮帮我们家七灵!求您了!”
墨非沉吟一下,说:“可以来我这里试试。”
一听有门,陈大虎连忙问:“墨大夫,您在哪家医院?麻烦给我一个地址。”
“我……并不是医生。”墨非如实相告。
“不……不是医生?!您在逗我玩儿吧?”陈大虎的声调都变了,“您不是医生怎么治七灵的病?”
墨非也不辩解,说道:“信我,你就赶紧带他来,也许他还能恢复;不信我,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们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陈大虎的内心挣扎起来,他爷爷刚刚给他打了几个电话,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七灵,如果有什么差池,后果让他自负。
老人的心情他能理解,七灵是家族的希望,容不得半点马虎,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他这个带头的堂哥责任最大。
可是,京城最好的医院下了诊断书,他们不能保证治好七灵,只能暂时稳定病情,后期究竟能恢复的怎么样,全看七灵的造化,大概率是今后离不了药物。
这还是最好的情况。最坏的情况是,七灵将不断地发病,越来越频繁,最后会因脑部伤情而无法治疗……
正当他万般无奈之时,有个叫贺玄玄的女孩来了,给了他一个电话,让他赶紧联系,也许能治七灵的病。
他如同沙漠中的旅人饮到了甘霖,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但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对方身份居然不是医生!
犹豫了一会儿,他心里有了决断:不是医生,也有可能他手里有民间验方,专治癫痫病。
“墨……先生,我相信您!请您把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您。”
“你打算自己来?”墨非问。
“哦,我想……想先自个去看看,和您聊一聊。”陈大虎显然是不放心,怕被人骗了。
“如果是这样,我怕耽误了七灵的病情。”
“这……”陈大虎沉默了,但还是像溺水的人,紧紧抓着一根稻草不放,“您真的有把握救他吗?”
墨非没有跟他废话,直接把地址告诉了他,然后撂下了一句话:“如果来晚了治不好,请不要后悔。”
陈大虎把地址写在纸上,又与墨非对了一遍,疑惑不解地问:“乐食坊?听名字好像是个饭店。”
“是的。我是个厨师。”
“厨……厨……厨师?!”
陈大虎心里一凉,虽然你也是拿刀的,但是拿的不是手术刀,是菜刀,难道拿菜刀也能治病吗?
墨非见陈大虎又不做声了,大概也能明白他的心思,于是说道:“灵气美食听说过吗?”
陈大虎当然听过说,身在美食世家,哪有不知道灵气美食的道理。可是灵气美食一般用于保健,治病倒是没听说过。
但“病急乱投医”,陈大虎现在就是这个心态,只要能治陈七灵的病,别说尝试灵气美食了,就是让他求神拜佛他都心甘情愿。
他咬咬牙,说道:“好!我现在就安排,尽快赶到沧海。”
……
晚上10点,该到了羊肉串摊打烊的时候,顾客都知趣地走了,余小鱼和楚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当她们正要收拾最后一个桌子的时候,墨非制止了她们。
“你们快去睡觉吧,这张桌子留给我来收拾。”
余小鱼看着一脸疲惫的墨非,有些心疼地说:“老板,你太累了,我们干就行。”
“哟,小丫头长大懂事了。”墨非笑着说。
听了墨非的调笑,余小鱼的脸蛋红了,撅着小嘴嘟囔道:“讨厌,我什么时候不懂事了!”
“好啦,快回去休息吧。”
两人走后,墨非从厨房的蓝色水晶橱柜里又取了一块羊肉,清洗干净后,开始不停地揉搓着。
在揉搓的过程中,墨非好像很是吃力,甚至是越揉搓越吃力,他脸上不断地有汗珠落下,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丝丝灵气从他体内顺着经络涌出来,透过他的双手,一点点地渗入到羊肉中。羊肉的纤维变得鲜活起来,仿佛重新有了生命一般。
墨非有理由相信,假若羊肉里还有血液的话,那块肉甚至能自己跳动起来。
“原来本源灵气有起死回生的功能!”墨非赞叹道。
“你以为呢宿主。”系统回复他,“要不然怎么能治疗陈七灵脑部损伤呢。”
停了一下,系统接着说道:“这是用你的生命力做的补偿,而且你损失了这些本源灵气,短时间内很难补充回来。”
“无所谓了,反正也不会伤筋动骨。”
过了约一个小时,墨非这才把肉放下。持续地本源灵气输出,让他累得瘫坐在椅子上,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头上冒着白色的蒸气。
他一动不动,因为已经动不了了。
大量调动本源灵气,如同抽髓献血,短时间内身体无法适应,除了疲劳外,小腹下方丹田的位置特别疼,像是针扎一样。而且,他还感觉全身发冷,身体里像驻扎着一座冰山。
这就是透支本源灵气的表现。
缓了好久,他才蹒跚着起身,先冲干净身体,又换了套衣服,再次回到了烧烤炉旁。
烧烤炉里,炭火还未燃尽,墨非又夹了些银炭,让它们慢慢地燃烧。等明火熄灭了,火红的炭映在墨非脸上、身上,热气腾腾,他觉得舒服了不少。
夹过来一张烧烤网,铺在烤炉上,又把那块羊肉取来,放在烧烤网上,开始做炭烤羊肉。
火红的木炭,温度正高,迅速锁住了羊肉内部的水分。而羊肉受热,只有表皮浅层的水分和油脂渗出来,滴在炭上,不断发出“滋滋”的声音。
这大概是深夜最诱人的声音了,闻到这股香味,怕是许多人连觉都睡不安生。
烤了十来分钟,墨非抽去了几块木炭,让热力低一些,小火慢烤,一边是为了等陈七灵,一边是为了使羊肉更加入味。
临近午夜,两道光柱从远处划过,接着是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很快停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墨非的手机响了,是陈大虎打来的,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墨先生,我们到了,您还没睡吧?”
“开到院里来吧。”墨非说,“我在等你们呢。”
“好嘞!”陈大虎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雀跃。
很快,一辆MVP汽车驶了进来,停稳后车门打开,陈大虎带着一帮人下了车。
陈七灵走在正中间,除了神色憔悴外,他与常人无异,只是上午的意气风发不见了,换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谁遇到这么大的事,都很难有勇气去面对它。相比而言,陈七灵还算不错,有些人碰到这种事,怕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墨非扶着椅子把站起来,指着唯一的那张桌子,“你们随便坐吧,七灵你到我这边来。”
没有寒暄,也没有什么客套话,墨非就做了主。
陈七灵眼神有些紧张,看了一眼旁边的陈大虎,陈大虎赶紧扶着他走过来。
两人站在墨非旁边,略带拘谨。陈大虎呵呵一笑,想打破这种尴尬,说道:“墨先生,还没有问您这治疗费怎么算呢……”
墨非示意他们坐下。
三个人都坐好,墨非这才伸出一个巴掌,“给你们便宜一点,就这个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