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已经被陈皇父子多次刷新世界观了。
说好的皇恩浩荡呢?
说好的皇家气度呢?
这是啥?
性格奔放二人组?
陈启的怨念极深,但却半分不敢表露在脸上,皇帝这么记仇,这可怎么混……
难不成真要去做个混世魔王,做个万恶的兵头子?
嘿嘿,这多不好意思………
等陈启回过神,王胜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枚印有“鹰犬卫校尉”的铜制令牌,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这就没了?
既然做了禁卫,银饷没得发,禁卫的行头总该有一套吧?
这什么都没有,就要自己走马上任?
陈启忍不住腹诽陈皇,这老不正经的抠门也到了一定境界。
反正陈启自己都没想到能够当上校尉,如今已经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
行头自己置办就是,现如今的陈启早已不是刚来京城时的窘迫。
现在?
爷不差钱!
既然任命已经下来了,陈启也不再耽搁,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这鹰犬卫瞧一瞧。
草草地收拾了一下接旨的桌子,陈启轻装上阵,往车马行赶去。
禁卫的大营驻扎在京城外,前三营在西城门驻扎,中三营在北城门驻扎,后三营在南城门驻扎。
至于鹰犬卫,则单独驻扎在东门。
陈启雇了一辆马车,缓缓向京城东门外驶去。
因为城中不可纵马,陈启整整走了一个时辰,到了东城门时已经是下午了。
东城门与其他几个城门的人群熙攘不同,这里几乎没有人通过,几个把门的守卫也打着瞌睡。
因为陈国处于大陆的东南,地区,陈京又靠海较近,所以平时几乎没有过往的行商,也就相对冷清许多。
告诉车夫送到此处就行,陈启准备独自步行出城。
虽然陈启也听说了鹰犬卫的“大名”,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做官,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
不就是些青皮流氓吗?
等小爷来调教你们,保准服服帖帖!
陈启意气风发地准备出城,结果刚走到城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站住!”
两个吊儿郎当的城门守卫拦在了陈启身前,这两个守卫走路踉踉跄跄,跋扈的脸上醉眼朦胧。
“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
不知道这东城门是鹰犬卫的地盘?!
嗝——
不拿些银两孝敬孝敬我们哥俩,你是不想活了?”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陈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鹰犬卫?
据陈启所知,禁卫并不负责城门的守备,城门口的守卫应该是兵马司的人。
怎么成了鹰犬卫?
看来这里边还有很多事他并不曾了解!
见陈启没反应,其中一个守卫眼中闪过一抹凶狠之色,抬起脚就往陈启身上踢过来。
“你特么的听没听见老子说……”
还没等他嘴里的话说完,陈启身影一晃躲过这一脚,看似随意的同样抬起脚一脚踹到这守卫踢过来的小腿上。
“咔嚓!”
“啊………我的腿!”
清脆的断骨声音响起,那守卫应声倒地,抱着腿在地上直打滚。
陈启根本没有留手,这一脚直接用上了真气,虽然只有三成力,但也足以踢断普通人的小腿骨!
来之前陈启就打好了主意,在鹰犬卫这种青皮横行的地方,只有以雷霆万钧的铁血手段才能快速镇住他们。
什么谦谦君子,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样的手段,这是陈启一贯的作风!
另一个守卫明显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瞬间醒了酒。
“你你你你,别过来!”
见陈启抬头看过来,后边那个守卫吓得立马拔出了手中的刀,只不过颤抖的刀尖暴露了他的胆怯!
陈启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地逼近。
虽然是第一次真正动手,但陈启却丝毫没有胆怯,在强大的真气加持下,似乎一切都不足为惧。
“你你你,站住!
袭击京城守卫禁军,形同谋逆,你你你给我停下!”
守卫一步一步往后退,陈启却步步紧逼,脸色平静的可怕。
终于,那守卫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看了一眼同伴那九十度诡异弯曲的小腿,扔下手里的刀,疯了一般的往城门外跑去。
太恐怖了!
人可以随便一脚踹断腿骨吗?
“你有本事别走,等我回来!”
气势汹汹地撂下狠话,脚下却半点也不敢停歇!
他现在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回去,虽然大营有些距离,但城楼上还驻扎着二十几个鹰犬卫的**。
只要带人回来,陈启再厉害还能一挑二十?!
见守卫逃跑,陈启也没有追,他倒要看看,这鹰犬卫,到底在唱什么戏!
被陈启踹断了腿骨倒在地上的守卫已经疼得晕了过去,陈启也不去理会。
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的人,即使是今日饶了他,陈启也要把他从自己的鹰犬卫里踢出去!
陈皇给他的权力极大,全权负责的意思,就是生死不论!
身为鹰犬卫如今实际上的最高统领,陈启有权力给鹰犬卫来一次大换血!
没一会儿的功夫,城楼上呼啦啦跑下来一大群人。
这群人就是驻守京城东城门的鹰犬卫。
区区二十几个人,身上的衣甲竟然参差不齐,连个同意的制式衣甲都没有。
甚至有几个人干脆还穿着便衣,穷酸至极。
这些人虽然衣甲乱七八糟,但一个个的脸上都写满了跋扈和凶狠,不像是兵卒,更像是耍狠斗勇的青皮!
“就是你打了我的人?”
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胖子的走上前来发问。
胖子身上的衣甲还算齐全,满脸横肉,眼里不时泛起凶光。
“大哥!就是他!
这孙子一脚踹断了张二五的小腿,根本不把我们鹰犬卫放在眼里!”
不等陈启回答,刚才跑掉的守卫就立马凑上来,满目凶光地说道。
张二五?
陈启暗自腹诽这奇怪的名字,果然有够二的。
见陈启脸色平静眼里还带着讥讽,丝毫不慌张,那满脸横肉的胖子不禁心里泛起了嘀咕。
难不成是哪家的少爷?
别看他满脸横肉一脸没脑子的模样,其实心里却精明着呢。
作为东门有名的无赖青皮,在这个随便扔块瓦都能砸出个贵人的京城,心思不活泛,他也活不到今天。
更何况还混成了百夫长,虽然鹰犬卫名声极臭,但总归还是有了一身官兵的皮。
“在下是鹰犬卫百夫长牛温,敢问阁下是哪家的公子?
京城东门平素里不许开门,除非有皇上的旨意,否则进出都由我鹰犬卫负责。
公子还是回去吧。”
陈启越不说话,这叫做牛温的胖子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哪怕他是沈家安排在鹰犬卫的人,也不敢放肆。
沈家虽然强大,但哪里会为了他这一枚小小的棋子与人发生冲突。
万一陈启真的是哪家公子,动了他,最后还得牛温自己兜着。
“我不是哪家公子,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
你这手下若是好好说话,我也犯不着动手。
只不过他们二话不说就动手,我也只好回敬他一脚。
至于这东门不开,我却没有听过,今天小爷我还非得从这过去!”
陈启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既然要接管鹰犬卫,当然要杀鸡儆猴。
很显然,眼前牛温这些人,就是陈启眼中的鸡。
既然不是世家公子,牛温的态度自然也就不同。
牛温不再掩饰眼中的凶光,刚才客气的模样也变成了跋扈。
说到底牛温也只是个青皮,他如今的地位可不是怂出来的,在东门这一片,他也算是数的上的横。
“看来公子今天是不想善了了?
是你不卖我牛温面子,到了阴曹地府可别说是我没给过你机会!”
牛温一边说一边抽出腰刀,眼中凶光毕露。
“哦?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卖你面子。”
陈启脸上终于扬起兴奋的笑容。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钓鱼执法?
“老子开始对你有点兴趣了,还是第一次遇到你怎么狂的。”
牛温露出一个自认为残忍的笑容,森然道:
“待会别直接杀了他,老子要让他尝尝咱爷们的厉害!”
鹰犬卫一众早就按耐不住了,这些人什么时候怕过打架?
况且二十多个人打一个,那还不是尽情的享受狂殴的快感?
确实,他们享受到了……
也得亏是在平时就人流稀少的东城门,此时日已西斜,空旷的青石街道上除了他们,一个人影也没有。
不然,这要是有人在这里,怕是要被眼前这诡异的场景惊呆了。
不错!就是诡异!
二十多个人虽然不是人人配刀,但起码也提着一根水火棍。
本该碾压手无寸铁的陈启,却都被陈启以各种奇怪的姿势躲了过去。
陈启时不时出拳,每出一拳就有一人倒地不起。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牛温本来没动手,此时见手下一个个倒地,终于待不住了,提刀冲了上来。
“兀那小贼!
休要猖狂!”
陈启一听,不禁乐了。
呦呵,这牛温还是个《水浒》迷。
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像《水浒》里的一个人……
镇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