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
陈启嘴里叫了一声,迎着牛温就是一拳。
牛温手里的刀还没劈砍出去,陈启的拳头就已经到了。
这一拳陈启用了五成真气,实在是因为牛温身上肥肉厚实,看起来就很耐打……
只见牛温来得快去得也快,被陈启一拳打在脸上,直接转着圈飞了出去。
隐约还能看到从牛温嘴里飞出来几颗带血的牙齿……
虽然牛温确实比他手下的虾兵蟹将强上那么一些。
但他也只是做了十几年青皮,会些耍狠斗勇的手段。
遇上普通兵卒或许还能斗上一斗,但是放在陈启这里就远远不够了。
此时的牛温摔在地上,口鼻里都是血,直接昏死过去。
他被陈启打中的左脸颊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加上他本就硕大的脑袋,倒颇有几分王二公子的风范。
剩下的人脸上也很快被陈启一人赏了一记真气加持的拳头………
不过盏茶的功夫,东城门前的青石板路上就只有陈启和之前报信的守卫两个人还站着了。
二十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青石板路上痛苦的呻吟着,再也没了之前的汹汹气势。
陈启虽然没有像打牛温一样使出五成真气,但也起码动用了两成真气。
况且这一记重拳是锤在脑袋上,虽不至于打死,但也免不了脑震荡。
陈启之所以留着先前报信的那个守卫没有下手,不是因为发什么善心,而是他需要一个去鹰犬卫报信的人。
“你,过来。”
陈启朝着那守卫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
那守卫眼看着自己叫来的人被陈启轻轻松松解决,连百夫长牛温也被打翻在地,生死不明。
虽然现在陈启脸上现在挂着一抹和煦的笑容,但看在他的眼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怖。
他恨不得现在转身就逃,可是陈启在这里,他哪里敢跑。
只好硬着头皮,怯懦得走了过来。
“公子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还没等到近前,守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停告饶,生怕陈启一生气动手杀了他。
陈启一把抓住他的衣袍后颈,直接提了起来。
“别害怕,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打你,只是需要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公子您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守卫哪里敢拒绝,连忙答应道,什么都不如小命重要,更何况陈启只是问话。
“第一,你的名字。
第二,鹰犬卫现在是谁在管。
第三,为什么东城门的守备不是兵马司而是鹰犬卫。
最后还有,鹰犬卫最近来了个叫做柳大业的,他现在怎么样?”
“小的叫朱三八,加入鹰犬卫有三年多了。鹰犬卫没有校尉,如今是三大百夫长共同统领。
至于鹰犬卫为什么在东城门,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
公子想必也知道鹰犬卫是没有银饷的,我们想要赚些银子花花,就只能来这东城门。
这里过往的人流很少,远不如其他几个城门,油水少得可怜,兵马司的人根本不想来这边。
这个柳大业小的倒是听说过,好像是个家道中落的公子哥,前几天刚来卫里。
至于过的如何,小人就不清楚了,不过只要不是太嚣张,也不会有人为难。”
朱三八在说到油水少的时候眼神飘忽,很显然没说真话。
不过陈启也并不在意,本来也没指望这朱三八告诉他多少。
不管这里边有什么蝇营狗苟,既然陈启被陈皇敕命为鹰犬卫校尉,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
柳大业果然就在这里,虽然这朱三八知道的不多,但想必暂时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这个东西给你,看看认识吗?”
陈启随手从怀里掏出来陈皇给他的鹰犬卫校尉牌子,扔给了朱三八。
“待会儿回鹰犬卫叫些人把这些废物拉回去。
还有,通知鹰犬卫所有人,明天辰时一刻,在东城门外集合。
谁要是迟到,军法处置!
令牌你先拿去,所有人问起,就说这是鹰犬卫校尉陈启的命令!”
陈启本来还打算去鹰犬卫大营的,不过既然已经遇到了这些不成器的东西,想必剩下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些人就当是杀鸡给猴看了,明天一早,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朱三八看着陈启扔过来的铜牌,又听着“校尉陈启”,不由呆住了。
合着您是来耍我们呢?
有这令牌早掏出来,谁闲的没事找上官的麻烦?
只不过朱三八这话却不敢说出口,虽然校尉也不一定管的了鹰犬卫,但起码眼下眼前这位年轻校尉就是爷。
“是是是!卑下遵命!”
朱三八一脸正色,摆出一副赤胆忠心的模样。
陈启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但也无所谓,反正计划照样进行。
校尉铜牌陈启没准备要回来,让人传信也该有个信物。
反正背面也镌刻了陈启的名字,旁人拿了也没什么用。
至于假冒朝廷官员,就更不可能了,这种事在陈国是绝对无法被容忍的。
凡有假冒官员者,判斩立决,诛其三族!
况且正式的校尉印信还在兵部,需要陈启亲自去取。
陈启今夜还需回去准备一下,鹰犬卫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本来他以为只是单纯的**,痞性大的兵虽然难以管理,但好歹还算是兵卒。
可是眼前这些人,哪里有一丝军旅气?
满目皆是青皮无赖,打架斗殴,耍狠斗勇倒是在行。
一旦真刀真枪起来就成了耍棍的猴子,既不中看也不中用。
“哦,对了。”
本来见陈启转身要走,朱三八刚要把提着的心放下,结果就听到陈启回过头来再次嘱咐。
“一要说清楚。
谁要是辰时一刻若是还没有到,军法处置!”
说完,陈启对着朱三八森然一笑,吓得朱三八手里一哆嗦,差点把陈启的校尉铜牌掉在地上。
“卑卑……卑下遵命!”
没有再理会被吓破胆的朱三八,陈启留下一地痛苦的哀嚎,扬长而去。
………
陈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辆马车,坐在马车上,陈启不禁暗中奇怪。
这东城门附近,虽然确实有些冷清,不过眼下这种冷清好像并不正常。
虽然也有些百姓在这街道上来往,但这些人似乎都在躲着些什么。
眼神大多躲躲闪闪,只顾低头疾走,似乎并不愿意在外多待。
陈启虽然没细想原因,但他有种此事与鹰犬卫脱不了干系的预感。
只是此时陈启的首要任务是去兵部取了自己的印信。
要是没有印信,明天的大戏可就没得唱了!
回去的马车比来时快了些许,但也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
陈启赶到兵部之时,已经是暮色沉沉,兵部衙门的多数官员已经散去。
吏部签到的告身陈启是一直带在身上的,这就像是前世的身份证,去哪也少不了用它。
递了告身,很快就有人带陈启进了兵部衙门。
虽然兵部此时已经没剩几个人了,但陈启依旧能感受到这里与吏部深深地不同。
兵部整体透着一股颓败的气息,不是暮气与腐朽,就是实实在在的颓败!
这或许是因为陈国多年委曲求全,连带兵部也跟着渐渐颓败下来。
“你一直看我干嘛?”
陈启发现带他去兵部公房的衙役老是偷偷看他,这让陈启很是有些不自在。
那衙役听了陈启发问,连忙低下头,快步领路,却并不回答。
兵部的人这么怪吗?
陈启哪里知道他自己如今已经成了六部的名人。
解元当兵,弃笔从戎却进了鹰犬卫,当真是天字一号大傻子。
虽然是圣旨敕命,但是从文曲星下凡变成青皮丘八,这落差让所有人都想见见他。
请问你是大傻子吗?
捡了芝麻丢西瓜?
得亏现在是傍晚,兵部多数人都散了去,不然陈启说不定会被当成大熊猫来被围观。
陈启的印信随便一个兵部主事就可以调出来交给他,但最后生生是兵部的员外郎亲自给他送了出来。
试问如今六部,谁不想一睹陈启的风华?
国朝几百年以来,可就出了这么一号人物,珍稀物种啊……
陈启从他们的眼神中也逐渐看出了什么,合着把小爷当成智障了?
其实这也不怪别人这么想,是个正常人就干不出来这事。
这就好比用兰博基尼去换一辆自行车,高考省状元不上学去沿街乞讨,住着舒适大宅非要去睡漏雨茅屋……
在所有人看傻子目光中,陈启拿了印信落荒而逃,开什么玩笑,再待下去,怕是连六部其他衙门的人也来了……
…………
就在陈启从兵部落荒而逃的时候,鹰犬卫大营里正一片喧嚣。
每日聚赌,已成常态。
“特娘的!校尉怎么了?
来了鹰犬卫,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趴着!
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要是敢在爷爷头上拉屎,老子活劈了他!”
将营里,一个满脸刀疤的壮汉眼露凶光,手里还拿着陈启的校尉铜牌。
“刀疤!
这次千万别冲动,朝廷忽然派了个校尉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难道是朝廷发现了……”
“不可能!
咱们有沈家罩着,也是替沈家办事,若是风声变了,早该有消息传来。”
旁边一个阴柔的中年人的话被那刀疤打断,眼里有着深深地担忧。
“可是牛温那头老瘟牛,今天下午那模样你也看见了,听说新来那校尉轻轻松松就把他打成了这样。”
刀疤听了一脸不屑,端起眼前的酒碗一饮而尽,说道:
“你怕个鸟蛋!
且看明日哥哥我怎么让他跪在地上叫爷爷!”
几碗酒下肚,刀疤倒在地上就睡了过去。
剩下那阴柔中年人却滴酒未沾,眼中皆是担忧。
这个新来的校尉,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