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想了一下，“也是，三小姐这招又是一箭双雕。一是做了好人，她来过一趟确实说了该说的事，至于成不成，惠侧妃也怪不了她；二是，把她认为可疑的造谣源头的人告诉你，让你出面对付。”
若竹听后笑道：“若兰的进步真大，想得真透彻。”
裴芳菲点头，“是这么个意思。我这三妹是个聪明人，希望她的聪明能放在好地方。”
裴珍儿回去之后就把裴芳菲的意思说了，也是婉拒，就跟冯氏婉拒惠侧妃是一样的。
惠侧妃十分生气，等平郡王回府，就跟王爷告状。
“咱们芬儿确实和离过，可是连孩子都没有，身份不差，嫁妆也不会少，怎么就不能找个乘龙快婿了？他们裴家分明就是看不起您啊王爷。裴世卿不过刚上任的吏部尚书，他倒是清高得很。”
平郡王皱眉，“你疯了么？人家府邸也不差，为何要人家儿子娶个和离过的女子？你以为皇亲国戚就能胡乱说话了？哪怕我的嫡女和离后归来，再想找个高官嫡子，都未必能成。”
平郡王此人还是理性的，哪怕再宠爱妾侍和庶出子女也不会乱了分寸。倒是这些后院的女人，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个自大起来。
朝中这些实权官员尤其还是高官，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想拉拢，偏偏有些鼠目寸光的皇亲国戚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想要用权势压一下别人，让别人低头，真是想太多了。
自从圣上驾崩，平郡王也消瘦了一些，他想了很多，之前曹霹维还找他谈心，两个人聊了一整夜，平郡王当初差点走错一步，还好他及时止损，况且那个秘密，他还想着该怎么去捅破这层纸，怎么做才能将影响放到最低。不如改天，去宫中，跟新皇说说那件事？
说起来，新皇应该叫平郡王为堂叔。堂叔找他说说心里话，跟他套套近乎，皇上应该不会拒绝。
惠侧妃原本还想让平郡王做主，被训斥一番后灰溜溜回了自己的院子。
如今萧芬整个人的戾气都很重，原先她是平郡王府邸最受宠爱的女儿，就连王妃夏氏都不得不对她好一些，自从出那件事，她就只能远嫁给一个没什么出息的小官，好不容易和离回来了，想再找个好门户嫁了，结果这些人势利得很。
她想起来就气，恨裴珍儿把自己当枪使，去对付裴芳菲，结果反而被裴芳菲给坑了。她也恨裴芳菲，把自己害得那么惨。
只是，她没法找这俩人报仇雪恨，裴珍儿目前是三少夫人，嫁进了王府，跟自己成了一家人；裴芳菲又是锦衣卫的家属，谁敢动。
于是，萧芬就动起了裴郑义跟他未婚妻郑娇。反正这一对还没成亲，若是中途截胡了，对自己也好，哪知，对方完全没把她看在眼中。
一晃就是十月底了，西北风开始刮起来，天忽然冷了，裴芳菲命下人们在晚上燃上炭炉，晚上守夜的丫头婆子们很是感激，主子是真体贴她们。
若是晴天大中午的，倒还挺舒适的，早晚是真冷。刘嬷嬷已命丫头们把主子们的披风、大氅准备好了，还有小姐的小型披风、大氅、围脖都备齐了。
这天晚上，肖澈进门还暖了暖手才进屋。小初一赶紧爬过去抱住肖澈的腿，“爹。”
她如今发音标准了，但说话还只是能说简短词汇，说多了根本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肖澈非常开心，将她抱起来，抛一下再接住，这样举高高，小初一最喜欢了，咯咯笑个不停。
“哎呀，快别这样，放下来。”裴芳菲总是不放心，怕肖澈一不小心把孩子给摔了。
“放心，没事。”肖澈抱着女儿不撒手。
小初一就搂着父亲的脖子，笑呵呵看着他，嘴里还“咿呀啊”不知说什么。
刘嬷嬷立即命人传晚膳，婆子们依次进来摆好菜碟就尽然有序退出去，丫头们也不必布菜，直接就去门口守着。
“你让阿飞查的事，有眉目了。”肖澈挽起自己的袖子，小初一乖乖坐在一旁的高椅上。她自己拿了勺子在玩儿。
“我让阿飞查的，他怎么就去告诉你了？”
“也不算小事了，之前我也听说过，还去问了郑义，他很生气，说要给幕后的人一点教训。”
“只希望郑娇别心里难过才好。姑娘家未出阁前，名声是很重要的。”裴芳菲无奈摇头。就跟当初，有人说裴芳菲的公公暨阳侯肖雄格外喜欢她一样，下流又无知的谣言。偏偏这种谣言，很多人都信，非要传播一下，取笑一下，才觉得舒心。
“你知道是哪里最先传出来的么？”
“我猜是，平郡王府邸，萧芬吧？”
“你怎么知道？”肖澈笑道：“夫人也厉害了。”
“之前有人跟我说了些事，我猜到的。毕竟萧芬此人也变了，而且她还想过要跟我大哥议亲，但祖母跟父亲都没同意。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能因为是觉得心里不平，所以才传出这样的谣言来吧。”
肖澈点头，“这个消息我已经告诉郑义了，相信他能处理好。”
翌日，裴郑义没有去国子监，而是抓了几个传谣的人到平郡王府邸对峙一番。惠侧妃怎么可能承认这种事，无论人家说什么，她都是一问三不知，至于萧芬就更厉害了，哭哭啼啼说自己命苦。
裴郑义烦了，用自己的剑将萧芬的发髻砍去一半，还追着惠侧妃在整个平郡王府邸跑了几圈。惠侧妃是发髻也散乱了，衣衫也凌乱了，还被吓个半死。
平郡王府邸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被人打上门来。
王妃夏氏哭笑不得，这些嚣张的妾室庶出倒是被个外人给治住了，说起来，也是活该，好好的去招惹人家作甚。
上午发生的事，下午就传得很远，闹得沸沸扬扬。本来裴府跟马府已经议亲了，偏偏这个时候出来个恶心人的谣言，人家当事人能不气么？郑娇是姑娘没办法替自己出去，裴郑义可不会忍下这口气。
裴世卿在书房来回踱步，他已经听说了上午的事，焦躁得很，“你这孩子平时看着挺沉稳的，怎么今天就闹这样一出？那可是郡王府邸，不是一般的府邸。到时候，人家告你藐视皇族，你可怎么办？”
裴郑义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告去吧，他们自己做的是人事么？我巴不得她们闹大呢。平郡王一个堂堂王爷，怎么后院女人尽是这种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