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芳菲刚才确实有些被吓到,现在好了,摇头道:“我没事,你呢?”
“我是男人当然不会有事。你要是不舒服,不要忍着,可以找郎中看看。”肖澈就怕她报喜不报忧,毕竟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
裴芳菲笑了,“真没事,我还觉得肚子里这个小人儿好像踢了我一脚呢。”
“那就好。”
他们两个旁边是陈大人和陈夫人。
陈大人笑道:“为什么咱们这些男人就没事啊?我也怕地动啊。”
听到的夫人们都捂着嘴笑。
陈夫人笑道:“你就知道自己,人家夫君都早来了,你来得最晚。哼。”
秦夫人掩着嘴笑,“这我就要作证了,他们今天来得都挺及时。”
柳侧妃的身边站着太子,他们也是眼中尽是彼此。
好一会儿后,大家才反应过来,诸位贵妇都给太子请安,随后,太子抬手示意,“诸位免礼,今日让大家受惊了。”
太子又看向柳侧妃,“还好只是桌上东西掉地上了,再置办席面便是。”
照理说,当地发生小小的地动,大家该各回各家了,可是考虑到一些因素,太子仍旧顶着风险让大家留下为柳侧妃庆生。
柳侧妃微笑点头,“好,都听殿下的。”
大厨房很快做好了新的席面,又熬了一大锅安神汤,每位夫人都有喝一碗,大家都不是傻子,各种吉祥好话都说出来了。
因为地动的消息传去京城,少不得一些好事之徒会传播对太子、柳侧妃不利的消息,比如柳侧妃生辰当日地动,这个女人不祥。之前就有人针对太子,说太子不祥。所以今天,大家都要开开心心赴完这场宴会。
回到书房后,诸位大人就跟太子商量起来。
秦大人禀道:“不如封锁这次地动的消息?反正也无人伤亡,应该没什么的。”
陈大人摇头,“封锁不了,又不是只动咱们这地,至少沿城这边的百姓都感受到了。而且太子殿下就在这里,盯着殿下的人不少,这事迟早会传回京城去。”
肖澈点头,“就看那些好事之人想要怎么编排了。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次可能会弄巧成拙救殿下一回。这淮南水患,其实已经解决了,我们都心知肚明,待八月结束,成效就能看见。圣上忌惮殿下,但若是这次有人大规模诬陷殿下,圣上反而会减少疑心。”
肖澈揣摩对了圣上的心思,作为天下的九五至尊,他对这些儿子们也是防着的,太子是储君已被猜忌许久,如今又解决了淮南水患,圣上未必高兴,可是此时大批人对太子口诛笔伐,反而会转移圣上的注意力,圣上对殿下的疑心也会减少。
太子微微点头,他不在京城反而是好事,整天应付父皇和居心叵测的皇弟们也很头疼。
等到晚膳用完之后,大家都散了,肖澈陪着裴芳菲一起坐马车。
马车走得很稳,裴芳菲没有任何不适。
肖澈闻到淡淡的酒味,“你喝酒了?”
裴芳菲笑道:“我没喝,是其她人喝了,秦夫人和陈夫人都坐我身边,就连柳侧妃都喝酒了,所以我衣裳有酒味。我就是想喝酒,她们也不让啊。”
“那就好。喝酒对孩子不好。”肖澈搂着她的腰。
“今天这事,应该不算好事吧?地动、水灾这种自然发生的灾害,总会找出一两个背锅的。估计有些人又要暗中捣鬼了。”裴芳菲也意识到此事不小。
肖澈笑道:“不必担心,我们男人对这种小事还是相当有经验的,你们就只管管好后院就行。前头,就算起火了,我们也能灭。”
两个时辰后,肖府马车回到肖府,肖澈打横抱着裴芳菲下车,她已经睡着了,为了不吵醒她,肖澈一直稳步快走,将她抱进内室。
直到睡到床上,裴芳菲也只是安稳动了动,仍旧呼呼大睡,肖澈替她盖了一件纱制轻柔薄毯就去了书房。
阿飞和郑义站在廊下,刘嬷嬷挥挥手让他们去用晚膳。
他们两个端着饭碗竟在主屋穿堂门口吃起来,跟她们聊天。
“今天,地动,你们没事吧?”阿飞问若兰等人。
若兰、若竹都摇头,“就是桌上东西到了地上,咱们人都没事。”
刘嬷嬷笑道:“我去两个库房看了看,架子上东西都堆积在地上,全都查看过,没有损坏。”
郑义有些讶异,“那种装着陶瓷的盒子掉落到地上也没事?”
刘嬷嬷笑道:“这种物品一般都是放一层架子,没有毁坏。”
“刘嬷嬷管库房,大家都放心。”若梅笑着挽住刘嬷嬷。
“那看来,你们这儿的地动之感可能没有沿城那边来得猛烈。”郑义知道一些,这地动,中心地带感觉最是强烈,周围就慢慢减轻了。
“原先,大家都担心主子们的安全,后来听本地人说,这边很少有地动,几十年前有过一次,也很轻。所以大家并未放在心上。”若竹听一个厨房婆子说的。
那个厨房婆子是管家在本地买的一个婆子,一直在厨房做事,所以知道当时的情况。
秦大人、陈大人连同后来的太子殿下在淮南地区声名鹊起,因为沿城新造的防护墙非常坚固实用,几次突然的暴雨都没有任何事情,就连书生郑义的名字都被当地百姓们知道了。
所以这次小小的地动并没有妨碍到他们在百姓心中的印象。
不过,淮南沿城的地动还是传回了京城,有人造谣太子始终是不祥的,有大臣建议圣上废黜太子,还有人说柳侧妃生辰居然地动,此女不祥,应当处死。
对于这些雪花般的奏折弹劾的都是东宫,圣上心里居然放心不少,说明这个储君在朝廷并不具有影响力。
一晃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太子行宫办了中秋宴,宴请的都是淮南当地官员以及官员家属。
裴芳菲已经五月的身孕,肚子圆又大,但她还是纤细苗条的,只是这个肚子显得突兀。
这次不是流水宴,是每位夫人面前一张小桌子,都是上好的佳肴,堆满了一桌。
“你的预产期是正月吧?好福气,一年刚开始的时候。”陈夫人笑道。
“嗯,我已经准备了好多孩子穿的衣物。”裴芳菲环顾四周,悄声问道:“我看有些夫人的神情不太自然,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