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靖觉得压力很大,原先他想攀上王大人这高枝,就是想铲除庶长兄肖澈,虽然暨阳侯府的爵位是落在肖靖头上的,但肖靖总觉得肖澈是个不小的祸患,一定要铲除他,可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肖靖都知道自己不是肖澈的对手,因此他才想方设法结交了王大人,王大人是肖澈的死对头,通过王大人扳倒肖澈,再好不过。
“这,我尽量想办法。”
王大人轻蔑一笑,“算了,肖靖贤弟。肖澈这个人鬼得很,连我都抓不到他的把柄和行踪,你就更别提了。那之前,你是怎么知道他不在府中的?”
肖靖笑道:“是纳了一个肖澈的身边人。可惜,还是知道的不多。”
王大人这才恍然一笑,“哦,贤弟你确实够聪明的。反正你再盯着点,若有异常就告诉我。顺便你们府中的事,你也可以多留意。我听闻你们府上的大少夫人裴氏很得肖澈的欢心。”
肖靖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王大人放心,我都盯着呢。”
其实,肖靖的眼线都不敢往北院里看,也不敢打听,因为肖澈肯定会知道,肖靖只能旁敲侧击从侯府别处打听北院的动静。
况且,整个暨阳侯府里每天发生什么事,可能肖靖知道的还没有肖澈多。但肖靖此人就喜欢充大头,抢功劳,所以没本事也要装得很有本事很有人脉的样子。
王大人不知肖靖到底可以打听多少有关肖澈的事,但多一个眼线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肖雄和其他几位国公爷、侯爷、伯爷是一连三天都一起去长公主府邸祭奠,一同离开,三天后就没再去了。尸体停放七日做法事,七日后就直接去皇陵入土为安了。这几天,大家都没有等来圣上的御赐陪葬物品或者其他口谕,彼此心中都有些数了。
看来之前大驸马协助睿王谋反一事,圣上心中还是有疙瘩的,尽管表面上,圣上没有完全撕破脸,也给了长公主夫妇两个脸面,实际上这恩泽已经大不如前了,怪不得就连荣熙郡主都低调和善起来,跟在席女眷们客气得很,甚至不惜屈尊降贵去一桌桌敬酒表达谢意。
五月十一这天,阴雨绵绵,德阳长公主的棺材就要被运去皇陵,所有外命妇都要跟着哭丧,一直到棺材入土,大家就能各回各府了。
于氏这样的妇人因为怀孕就可以留在府中了,所以,今日的暨阳侯府除去二少夫人于氏,其她主子都不在府邸。
李氏带着李嬷嬷和其她婆子丫头离开了,豌豆是留守在李氏院子里的。
于氏在南院里修剪花枝,根本没有想到肖靖居然也没离开,照理说,肖靖也该跟着侯爷肖雄一起出席行丧入土事宜的,不知怎么的,肖靖竟偷偷躲在府中躲懒。
若说肖靖是在府中专心读书也就罢了,偏偏他在书房里召见了豌豆。
此刻,豌豆正坐在他怀中,二人都有些衣衫凌乱。
“二少爷不能这样,夫人还没有松口呢。”豌豆十分明白,若她被破了身子,只能跟那两个书房丫头一样永远做通房,而豌豆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做姨娘。
肖靖笑道:“怕什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只要跟二少夫人一说,你就等着做姨娘吧。”
豌豆突然红了眼眶,“可是那些丫头婆子背后偷偷说我。”说完还抹了两滴泪水。
“说你什么?告诉爷。”
“她们说我连通房都不是,还摆谱。如今二少爷只有一个姨娘,而我什么都不是。”豌豆诉说了心中的委屈,其实根本没人说她,因为李氏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豌豆以后是要给二少爷做妾的。
肖靖皱眉道:“这些嘴碎婆子,仗着自己是家生子就整天胡说八道的。放心,等过了这个月,毕竟现在有长公主丧事,下个月,我就跟母亲知会一声,给你在西院办几桌酒席,你就是我肖靖名正言顺的妾了。”
“下个月?那好。”豌豆这下满意了。
巧的是,于氏午睡完了就想来找几本书看看,一进书房就见豌豆和肖靖黏在一起的样子。
豌豆吓得滚到地上,掩好衣襟,扣头道:“奴婢拜见二少夫人。”
于氏一声冷笑,她料到应该是两个书房丫头中的一个,不曾想竟是李氏身边的一等大丫头。
不过嘛,肖靖此人一贯都是这样的,于氏已经习惯了。
“是我打扰二位的雅兴了,二位继续,我拿几本书就走。”于氏冷冷抛下一句。
豌豆吓得不敢抬头,只是低头跪在地上。她这副模样更加惹肖靖怜爱。
肖靖突然就发火了,“放肆,我的书房你凭什么说进就进?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你也是这样随意进出的?万一我在会见外男呢?万一我有什么私密的事呢?”
于氏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道:“夫君你见外男不都是在外书房么?况且你有什么私密事?若是你的私密事是指宠幸小丫头。妾身不是说过了么?妾身马上就走。再说,这书房也是南院的一部分,妾身作为南院的女主人,难道不可以进来么?”说完还挺了挺自己的肚子。
肖靖气愤,“你行,仗着肚子里有货就嚣张,我怕了你还不行么?我走就是了。”
说完,也不顾大家的目光,肖靖抱起地上的豌豆就往外头走。
一路上,路过的婆子丫头也不少,大家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二少爷居然明目张胆抱着侯夫人李氏身边的豌豆走出南院绕过花园,去了外院的南书房。
外院也有四个书房,其中大书房是侯爷肖雄的,外院南书房是肖靖的,外院北书房是肖澈的,外院西书房是肖崇用的。
看到他们如此嚣张,于嬷嬷凑到于氏身边,“二少夫人,要不要解决了那个豌豆?咱们于家夫人们都说过,您只管吩咐,背后有娘家人呢。”
于氏冷笑一声,“不必,由着二少爷折腾去吧,他不是不行了么?我估计他是想试一试有没有恢复。”
于嬷嬷压低声音道:“二少夫人,您还记得老夫人吩咐的话么?若是这胎,您一举得男,那么咱们可以使用一劳永逸的法子。反正二少爷本身那里就不太行,若是咱们暗中再插一手,神不知鬼不觉。”说着就做了一个一刀切的手势。
于氏淡然道:“其实咱们不出手,也无所谓。你猜猜,二少爷为何突然不行了?谁有这个本事做得滴水不漏,连我婆婆都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