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站起来见礼。
冯氏笑道:“老侯爷,还得多谢您照拂孩子们。听说您都豁出去了,跟长公主顶撞了几句。以后切不可莽撞了。”
肖侯爷摆手,“哎,我也是忍够了。本来,我这小儿子的亲事,都已经看好了,偏偏杀出个郡主来还是圣旨赐婚,我也没法子。我这小儿子前程大好,如今成了笑柄,他难受,我这做父亲的也难受。又看见长公主母女对我府中女眷动辄打骂,我若再不出声,还是个男人么?老实说,当年上战场打仗都比现在的日子强百倍。”
冯氏听后点点头,“老侯爷和当年一样是京中众人敬仰的人物。”
“所以我在这里倚老卖老,请诸位放心,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我在,长公主那厮不敢再来放肆了。我已命人将郡主府和暨阳侯府的月洞门堵死了。既然嫁到我们侯府万万没有再住自己府邸的事,荣熙不是公主,不该有这种超品待遇。”肖侯爷已经派下人们将那月洞门重新砌起来。
牛氏、王氏等人面面相觑,这暨阳侯爷倒是敢作敢当的人物,也好,有血性的府邸才值得人敬佩。
原本还想劝着他们分府单过的裴府、苏府亲眷们,如今暂时歇了这心思。不管如何,这老侯爷还是可以信任的。
老侯爷要留亲家门用午膳,冯氏等人都拒绝了,于氏的娘家人同样也没留在侯府用午膳,临近午膳的时候,大家都离开了。
至于长公主去宫中找圣上还想哭闹一番,反倒被圣上斥责一番,行为不端,教女不善,让她多花些心思在荣熙身上,别再出去为难大臣和大臣家眷。长公主这才如梦初醒,觉得自己一家都失宠了。
再说,大驸马深觉不妥,带着礼物上暨阳侯府来跟肖雄致歉。
书房之中,肖雄和大驸马对坐着。
“这事已经发生三天了,大驸马急急赶来。都是微臣的不是,还请大驸马原谅。”肖侯爷深知大驸马喜欢以退为进,自己先用这招。
大驸马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怎么能怪你?是我不好,我的夫人乃天之娇女,性子自然娇惯了些,女儿也是这样。我替她们道歉,让你们肖家女眷受了不少气,对不住。”
肖侯爷怒了,拍案而起,“你们打量我肖雄是傻子还是二愣子?你们打什么算盘,我不知道?有些圈子都传遍了,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我这张老脸都替你们脸红,不知道你们的脸皮咋这么厚呢?”
大驸马有些懵,他懵不是因为他不知道究竟怎么了,而是做的坏事太多,不知肖雄指的是哪一件。
“侯爷这话是何意?”
肖雄一把拽起大驸马的领子,“你们那女儿荡妇一般,外宅养着几个面首,又突然看上我小儿子,让我小儿子被外头嘲笑头上几顶绿帽子。还有成亲当日,你们还想掉包新娘,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情。你们可真行。怎么?我肖家两个儿子,你们想一并占了?你大驸马的家教可真好。你夫人长公主去圣上面前告我,去吧。老子戎马一生,老了才想当个舒服侯爷,偏偏你们还来作践我。给我滚得远远的。以后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了。这赐婚,你们过得下去就过,不过就拉它么的倒。”说完放开大驸马的衣领。
大驸马一直以来也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去哪都是被人簇拥着、捧着,今天竟然被暨阳侯劈头盖脸直接骂。
周围下人赶紧隔开老侯爷和大驸马,生怕他们两个要打起来。
大驸马胸廓起伏,气得不轻,随即一甩袖子就走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自从丢了四城兵马指挥使这个职位,朝中众人都觉得他失势了,对他态度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不过没事,有朝一日,他还会重回巅峰,到时候定要好好收拾这些王八蛋。
李氏匆匆赶到,就见大驸马气冲冲走出去,李氏站在原地行礼,大驸马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
“侯爷,大驸马带着礼品登门致歉,您怎么又把人家骂跑了?”李氏是真害怕,她觉得侯爷得罪的人太多了。
“怕什么,有事,老子扛着。”侯爷又看着李氏,“你也给老子立起来,硬气点,别被那劳什子长公主、荣熙郡主吓唬一下就变成软骨头。学学人家定远侯府的夫人们。”
李氏无奈摇头,“知道了。”
反正如今,长公主忙着给荣熙郡主看病,这母女两人大概率没空出来找茬,贵妇圈子也能太平一阵。
肖宝珠和肖玉珠探望了二嫂于氏之后,又来探望大嫂裴芳菲,裴芳菲手上涂抹了药膏,她仍旧在掌家,侯爷为表重视大儿媳,还把公库钥匙交给裴芳菲了,府中下人们都知道这事,越发对大少夫人敬重起来。
肖宝珠今年五月就会出嫁,所以她的嫁妆事宜就变成裴芳菲全权准备处理。
“你们两个来得正好,春季首饰和衣裳,这几天就会打样送过来,你们看好就说一声。买也罢订制也罢,别超过价格就成。”裴芳菲笑道。
“多谢大嫂惦念。”肖宝珠也是个聪明人,她虽是庶长女,父亲对她不错,她对嫡母也算恭敬,但她深知嫡母李氏并不喜庶出,所以一直规规矩矩,圆滑做人。
那天她看见大哥肖澈对裴芳菲爱若珍宝,就知道这个大嫂也不能得罪,反而要好好相处。她这样的庶女,不可能去依靠嫡出的肖靖或是嫡母李氏,反而要依靠父亲,依靠庶出兄弟才行。
“另外,你的嫁妆也备置得差不多了,我出份单子给你,明天大概就有了,你看看还缺什么,尽管同我说。除了公中出的,父亲和母亲想必也会添置。”裴芳菲笑道。
“嗯,多谢大嫂看顾。”肖宝珠听说裴芳菲给她堂妹裴永颜置办的嫁妆也很不错,所以她相信裴芳菲。
肖玉珠一言未发,她最近经常同裴珍儿通信,有时还有书信来往,对她这位大嫂裴氏有些不喜,不过没放在面上。
等她们从北院出来,肖玉珠拉着肖宝珠说悄悄话,“大姐姐,你跟大嫂这么近乎干什么?听说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心眼多着呢,裴府的姐妹都弄不过她。珍儿就是被她害得进了碧云庵,根本不是回金陵老家祈福。”
肖宝珠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人家府中的密事,你打听这么清楚作甚?人家去哪儿又关咱们什么事?我发现你跟那裴府二房的裴永贞一般,都是没脑子的。我劝你,少跟裴珍儿来往。”
肖玉珠被姐姐说得一头雾水,“大姐姐你怎么这样说?为何不能跟珍儿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