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芳菲依偎在他怀中,感到窝心温暖和满满的安全感,“不晚。我还盘算着装晕或者装吐血吓唬吓唬她。”
“那你为什么还忍着,早该装吐血。”肖澈轻笑了一下。
“先开始要忍着,让别人看见她确实在为难我,然后我再发作。后期我都想好了,装吐血,再让我舅母上门去敲她一笔。”
肖澈握住她的手,吹了吹,“现在还疼么?不用你舅母她们出面,这笔账我已经记在心里了。”
“上过药不疼了。那你打算怎么做?”
“不能告诉你。你只管在后院里管家便是。若是什么时候不想管了就还给李氏。本来我们就是借住这侯府,等我的新府邸弄好了,我们两个就搬出去单独住。”肖澈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捋顺带进耳后。
“这不好吧?父母在,不分家。就算你不喜欢李氏,可我看得出来,侯爷挺喜欢你的。”裴芳菲这些日子已经观察清楚了,暨阳侯肖雄喜欢有出息的庶长子肖澈和庶幼子肖崇,反而对资质平平碌碌无为的嫡子肖靖不怎么满意。
肖澈深得圣上信任,天子近臣,最年轻的权臣;肖崇年纪轻轻读书出众,这次春闱必上榜,只是名次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娶了荣熙郡主。因为这郡主,老侯爷心中也有不少怨怼,觉得长公主一家拖累了侯府,毁了庶幼子的前程。
肖澈叹气道:“从前我只有一人,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如今我有了你,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孩子,我不想你们住在一个乱糟糟的地方。侯府一墙之隔就是荣熙郡主的府邸,这瘟神一家躲之不及。我父亲也不可能天天去找圣上哭诉。倘若侯府没有跟长公主一家结亲,也就罢了。可偏偏......”
有些涉及到各方势力和秘密的事,肖澈暂时没打算告诉裴芳菲,毕竟多一个人知道,那个人也会担风险。
“好吧,我会听你的。只是目前我们还是听老侯爷的吧,他今天为了维护府中女眷都跟长公主吵起来了,我觉得他是个好父亲好男人。咱们先陪他一阵,尽尽孝心?”裴芳菲觉得暨阳侯肖雄算得上是不错的男人了。
若是自己父亲碰到这事,不知会如何。
“嗯。”肖澈淡淡应了一声。他从小也在各种风险中长大,他也知道李氏算计自己,只不过随着自己越来越聪明有出息,李氏再不敢动自己。他讨厌李氏,迟早是要自立门户的。
午膳,裴芳菲特意叫了八菜一汤的席面,肖澈只吃了两口就离开,阿飞在他耳边不知禀报了什么急事,他便匆匆离去。
老侯爷肖雄倒是跟夫人李氏一起用膳,李氏心情好得很,还跟老侯爷说了不少府中的事。
肖雄在饭桌上发大火,瞪着眼睛道:“请什么安?老子叫你别去。从今天起,咱们暨阳侯府肖家跟那定远侯府刘家一样,跟长公主府邸势不两立了。”
定远侯府的刘大小姐先前被荣熙郡主划伤脸毁容,已经是半个居士,没有亲事。自此,定远侯满府的人在宴席上见到长公主一家都是不搭理的,骨头也算硬了,圣上也没有为难定远侯府,反而安抚他们,可惜,刘大小姐再也好不了了。
李氏叹气道:“侯爷,您这是做什么,小声些。”
“为何要小声?咱们肖家又不欠长公主一家的。要不是她们那荡妇一般的女儿荣熙看上了肖崇,咱们府邸也不会变成全京城的笑话。崇儿年纪轻轻前途正好,娶了个......罢了,不提了。如今这一家子还敢骑到我们头上,老子忍不下这口气。圣上那里,我已经哭过一回了,我不怕别人说什么。”
李氏皱眉道:“难道侯爷天天回府来看我们?我是怕哪天,长公主心血来潮又来为难我们,我们也不敢说什么啊。”
“下次她再来,你派人来找我。老子就不信了。”
暨阳侯府女眷被长公主磋磨的事传出去之后,于氏的娘家福安侯府的女眷们都来看于氏,带着大大小小的药材,其中包括安胎的药材,还送两个医女到肖府。
裴芳菲的娘家和外祖家也来人了,冯氏、王氏,苏牛氏、苏承月、苏承云都来齐了。
这天的暨阳侯府门前是车水马龙的,苏牛氏送了不少东西给裴芳菲,顺便还替裴芳菲做人情送了一些给于氏和夫人李氏。
李氏忙得不可开交,又是在南院陪着嫡媳于氏的娘家人聊天,又是招呼裴芳菲的娘家人。
冯氏笑道:“我们不会久留,您去陪陪福安侯府的家眷们。”
“是啊,亲家母,咱们都是老熟人,说话不在今天,您去忙吧。”牛氏笑道。
侯夫人李氏看看她们,觉得裴芳菲的娘家人实在太好了,又想到自己的嫡媳确实更重要,肚子里怀着亲孙子,裴芳菲不过就是伤到了手,也不是大事,就告辞去了南院。
李氏走后,大家觉得说话更畅快了些。
苏承云脸色很不好看,“我先前说的没错吧?这荣熙郡主死了才好。你们还。”
她话没说完,因为苏承月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住嘴。苏承云叹气一声,随后闭嘴。
王氏一听吓一跳,侧目看了看苏承云,她知道这个苏承云的夫君是曹霹维,是四城兵马副指挥使,就算是有兵权的实职,但苏承云未免太大胆了,居然敢咒皇亲国戚去死。
牛氏笑道:“亲家婶子别怕,我这小姑子就是喜欢吓唬人,她从小舞刀弄枪的,有点子三脚猫功夫就开始胡说起来。”
苏承月笑道:“别怕,我二妹只是说说而已。”
王氏如今跟牛氏关系不错,自然不会出去说嘴,“曹夫人是个厉害人物,我也是佩服的。”
外头都传,武将夫人大多数也是性子爽利,敢舞刀弄枪的,看来是真的。
冯氏摇头,“听说你那位二弟妹吓得不轻,差点小产了?照我说,就不该住在一起。为今之计,让你们公公婆婆分家得了。”
各家住各家的单独府邸,免得牵连他人。
“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可是父母健在,孙子都还没出生,哪有这时候分家的。”牛氏猜想,人家侯府肯定不会答应。
此时,老侯爷肖雄来了,他宏亮的声音传来,“亲家们来了,有失远迎。我是该为前两天的事情给大家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