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见这一幕,裴芳菲心里还是震惊怨愤的,深呼吸两次后,她冷静下来,赶紧躬身绕回自己的厢房。
夏婆子是继母郭氏的人,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这时候,正是厢房女眷们歇午晌的时候。哪知刚关上房门,脑袋后面就是一板砖,她来不及看清是谁砸了她,便一头栽倒在地。
果然,再高的武功,再好的身子骨都抵不过一板砖。
裴芳菲用力将夏婆子拖进去,实在太重,也顾不得搬上床去,就这么放着,里面的气味甜腻得难闻,她屏气将门关上,从窗口跳出再把窗从外虚掩好。
做完这一切,裴芳菲累得气喘吁吁,又快速朝后山青竹林跑去。待她过去,肖澈已不在,若梅还靠着那块大石头。
她将若梅唤醒,若梅醒来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但还是急忙问她,“姑娘,刚才是不是有贼人,我晕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裴芳菲左右看看,然后示意她禁声,“回去我再跟你说,我们先回厢房去。记住,我们上完香就来竹林散步,根本没去过厢房。”
若梅点点头跟着裴芳菲慢悠悠回后院厢房。
此时颇有些热热闹闹,跟裴夫人郭氏预想的不一样,明明一切都预设安排好了,办事的也是心腹婆子,怎么裴芳菲就没入套?
“这是怎么了?”裴芳菲见自己那间厢房外头站了不少人,佯装不知情。
“大姐姐,你屋子里怎么有个男人?”说话的是裴玉敏,她是继母郭氏所出,嫡出的二小姐,暗里总喜欢跟裴芳菲这个大姐攀比,从屋内装饰到服装首饰,再到定亲对象的各方面条件。
“二妹妹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这里是相国寺的厢房,根本不是我们裴府,再说,我今日睡意全无,压根儿就没进来过,有个男人,我哪里会知道?”裴芳菲立即驳了回去。
裴玉敏一噎,她总觉得裴芳菲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以前的裴芳菲是个愚蠢的,像个炮仗,一点就诈,整个裴府都知道裴芳菲脾气大、人也浅薄。而她这样的性子,就是继母郭氏捧杀养成的。
表面上,裴玉敏也是捧着这个大姐姐的,总拿大姐姐当枪使,如今这个大姐姐似乎淡淡的,对自己态度不一样了。
“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裴芳菲又看向面色不虞的郭氏。
郭氏摇头,肃容道:“无事,下人不懂事,闹出了一些笑话,今日之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否则统统发卖出去。”
“是,夫人。”丫头婆子们齐齐颔首应道。
既然没有算计到裴芳菲,那就没有必要闹大了,否则也是对裴府未出嫁女孩们的名声不利。
回去的马车上,裴芳菲忍不住笑了,“想算计我,这些卑鄙小人,这次给她们一个警告,下次,我就不手软了,以牙还牙。”
若梅心惊,今早她给姑娘梳头的时候,姑娘还告诉她,有人会在今日算计她,不曾想,竟然成真。
“姑娘,您是怎么知道她们要算计您的?”若梅也知道大夫人不是表面看着那么慈爱的人,实则虚伪阴险,当年大夫人把姑娘身边忠心的奶娘弄出府了,这些年姑娘身边忠心的奴才越来越少,大夫人将姑娘养得越来越性格乖张,若梅心里也是着急的,一直在日常小事上劝着自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