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裴芳菲,家父正五品吏部给事中裴世卿。别杀我,我只是来上香的。求求您了。”裴芳菲自报家门,这些东西即使不说,锦衣卫也能查出来。
此时,她突然有个大胆想法,就是攀上肖澈这朵高枝,反正自己有前世记忆,知晓今生尚未发生的事,她能帮到他,而她只需要肖澈暂时护她一段时日就行。
眼前这个小姑娘柔柔弱弱的,眼神清澈,料她也不敢扯谎骗他,就算她骗他,锦衣卫也有的是办法查到所有能查到的。
肖澈收回匕首,随性往大石头上一坐,侧面对着裴芳菲。这样一看,他的侧面线条极其流畅,不说话的时候倒真是个儒雅君子模样。
“你刚才明明要过去,为何往我这个方向直直走来?”
“回大人,我这个人对气味敏感,觉得空气里有淡淡血腥味,可能是有什么小动物受伤,所以就大着胆子过来了,并不知道是大人您。望恕罪。”裴芳菲福了福身子。
肖澈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小丫头,好奇心太重是会没命的。”
她刚才没有仔细看,现在发觉他的唇色有些发紫了,“您是不是中毒了?”
“倒是挺聪明的。”肖澈的手臂上中了一支毒箭,不能包扎,一包扎,毒性会浸润更快。
“那,那我能帮您些什么?”裴芳菲有些紧张局促看着他,想靠近又不敢。
肖澈转过头斜眼看着她,他现在确实需要帮忙,为免毒发身亡必须尽快找自己的心腹太医治疗,还需要锦衣卫同僚来接应他,但又得隐密通知同僚。
他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白鸽落在他的肩头,他取出白鸽脚上竹筒内的一张小小纸条,“我无力写字,你来替我。相、竹,两字即可。”
这里没有笔墨,裴芳菲咬破自己手指写了相、竹二字,然后将纸条卷起塞进白鸽脚上竹筒。
肖澈心下觉得这丫头不笨,勉强算是个能来事的。又吹了一声口哨,这白鸽便飞走了。
“你去,将这竹林另外一条小径周边检查一遍,若是有我遗漏的血迹,替我擦了。”
“是。”裴芳菲战战兢兢,面前这位可是日后的大佞臣。她十分乖巧将他指着的那条看不见脚印的所谓的小径查看了一番,这片草地郁郁葱葱,周围竹叶也没有任何血迹。
忽然脚下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捡起一看,是一枚玉佩,雕刻的应该是个福字,只是缺了一半,裴芳菲没有声张,藏进袖中。
认真检查完了,她走过去禀报,“大人放心,已全部看过,没有血迹。”
“带上你的婢女快滚。若是有人知道我来过此处,你们就会身首异处。”肖澈威胁道。
“大人放心,小女从未见过您。”裴芳菲福了福身子。
她走过去将若梅小心扶起,靠在大石块上,“大人,我的婢女晕倒了,就让她在此处歇息一下,我去后院找人帮忙。”
“滚。”肖澈不耐烦挥挥手,这个臭丫头事还挺多。
他后悔,不该弄晕她的婢女,女人就是麻烦。
裴芳菲跑回后院,她撩起自己的双袖,在墙角下捡起一块青砖,悄悄躲在自己那间厢房的窗下,窗户纸挖了个洞,果然看见府邸的夏婆子正在她的厢房里鬼鬼祟祟,先是拖进一个大布袋,将布袋里的男人抗上床,然后又在屋里头点燃一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