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柏寒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甘天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是说过这题很难,但是后面还有一句是,可惜难不倒我啊!”
“你!”柏寒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时周围的一些同学也被柏寒的失态表现吸引了注意,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再次伸了一个懒腰之后,甘天眯着的眼睛终于是完全睁开了。他把一张稿纸在题目旁边铺开,煞有介事地对着笔头呼了一口二氧化碳。
“这题,应该这么写。”说着,甘天便以一个比较平缓的速度在纸上书写起来。他的字不好,只能说是可以看懂。他的速度不快,但是十分稳定,给人一种他可以走到尽头的感觉。
“喂!甘天这是要把那题写出来吗?”一个同学凑到柏寒耳边,小声地问。
柏寒没有回话,只是死死地盯着甘天的笔尖,盯着接连诞生在纸张上的一组组公式和数字。在甘天完成第一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和他的第一种方法是一样的。按甘天这种算法,到最后是会产生一个无法求解的高阶方程的啊。可是看着甘天那随意的样子,柏寒的心中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期待感。那种仿佛一切都无所谓的颓废模式,在面对挑战的时候居然比柏寒自己引以为傲的自信笑容更有感染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保持着一定速度的甘天很快就来到了柏寒止步之处,那道无解的高阶方程前。然后,在柏寒无比复杂的目光的注视下,甘天轻松地解开了它,把答案算了出来。
甘若凑到近前一看,高兴地说:“哥哥你居然写对了呢!”
周围的一些围观群众也跟着一阵惊讶,唯独柏寒咬着牙凑到永志面前,问:“那个方程,你到底是怎么解出来的?”
甘天指着一道公式说:“用这个代入就行了呀!”
“我当然知道你是用这个公式做的。可是我不记得我们有学过这个公式。”
甘天疑惑地看了柏寒一眼,说:“这当然不是我们学过的公式,是我自己以前无聊的时候推出来的。正好这个题目可以用到而已。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自己去推一推的。不过这种小东西的运用范围不大,估计我这辈子也就用到这么一次了。唉!今天真是运气好啊。”
原来只是运气好啊!几个围观群众顿时觉得兴味索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听甘天这么说了,柏寒的心中总算是稍微平衡了一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他还可以笑着对甘天说:“不过能想得这么远,也是有你的天赋啊。我相信如果你好好学习的话,将来一定是个人物的。”
“人物!”甘天连连摇头,趴在桌子上说:“我可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就算是无比平凡的生活,只要我自己能够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你的理想还真是特别啊,不过估计也是难以实现的吧。”
“怎么?”甘天被柏寒的话勾起了兴趣,这还是第一个说他的理想难以实现的。
柏寒解释道:“因为,你看。如果是非常容易就可以得到的东西,你为什么会把它放在理想这么遥远的位置上呢?”
一听这话,甘天不禁眼前一亮,看来柏寒也不是那么俗不可耐的人啊。就在他准备继续和柏寒聊聊时,被他们晾在一旁的甘若冷冷地提醒道:“两位,要上课了。”
话音刚落,似乎是为了回应甘若,刺耳的上课铃声马上响了起来。由这一道难题引发的风波,似乎是随着柏寒的离开而结束了。但甘天心里很明白,他和柏寒估计只是一时的话语投机,无法成为真正的朋友。正如甘相生常常教导他的,漂亮话谁都可以说,但漂亮事却不是谁都可以做的。那些嘴上天天念叨着自己的伟大理想的人,常常是不会为了这个伟大的理想而去全力以赴的人。
至此,甘天觉得自己已经是在现在的班级里建立了一个不易接近的形象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十分简单了,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随波逐流,便可以轻松地回到以前的生活节奏中。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几乎每一个课间,甘天都会被三个以上的同学团团包围,然后被问一大堆和甘若有关的问题。这种问题是没有万能的答案可以使用的,非要说有的话估计也就是“我不知道”之类的毫无逻辑的话语了,甘天显然是不能这么说的。无奈之下的甘天只得祭出了自己的最终秘技,睡觉,奈何在周围这群人的吵闹之下,他愣是没有真正的睡着。就连在吃午饭的时候,甘天他们都非常巧合地接连碰上了好几个同学,不得不感叹世界还真是小啊。
毕竟这是第一天,同学们表现得热情一点也是自然的,抱着这种想法的甘天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的最后一节课。
根据北川中学的规定,每天的最后一节课是各种兴趣社的集训时间,而且每一个同学都必须根据自己的喜好参加一个兴趣社。当然,某些特殊人群是例外的。甘天和甘若因为才刚刚入学,还没有决定参加什么兴趣社,甘相生也没有通知他们。于是本来,甘天他们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继续在这所学院里逛逛的。然而就在他们收起书包准备离开了时候,柏寒带着一大群同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据柏寒所说,为了让他们更快地融入到班集体中,他决定让他们今天就加入某个兴趣社。为此,柏寒特意叫来了班上参加了不同兴趣社的成员,便于他们做出选择。
班长都这么做了,甘天和甘若也只能同意了他的意见。在听完了各个兴趣社的介绍之后,甘天兴奋地说:“小若,这里居然还有烹饪社呢!我觉得这个对于你来说是极好的啊!”
甘若立刻反击道:“哥哥,那我觉得你应该去练练柔道的。这次来这里的路上你可是吐了一路啊。你这是体质太差,得练!”
“烹饪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必备技能吧。柏寒,你怎么看?”甘天看向柏寒。
“哥哥在这个问题上也是和我争论了很长时间了。正好,我也想听听柏寒你的意见。”甘若同样看向柏寒。
面对两人咄咄逼人的目光,好歹也是一班之长的柏寒没有被吓倒,反而温和地笑道:“既然你们的意见无法统一,不如你们就先来我所在的战棋社吧。之前忘记说了,我也是战棋社的副社长。不过最近社长出去旅游了,我也是相当于社长的。”
“你们的社长不是学生?”甘天问。
柏寒带着一丝伤感解释道:“她是出国去当交换生了,估计是会留在那里吧。”
甘若问:“我以前好像没听说过战棋,哥哥你呢?”
“我……我只是略有耳闻而已。”甘天哈哈笑道。
柏寒也跟着甘天笑了几声,然后挥挥手,驱散了那些被他叫来的同学们。“我学习的战棋不是普通的兵棋,而是来自中洲的王之战棋。”
甘若说:“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
“这可是属于智慧者的游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玩的。”柏寒有些自豪地说,“你们随我来吧,路上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王之战棋的规则和历史。”
所谓的王之战棋,是从中洲流传过来的一种棋类游戏。相传在数百年前,中洲的战争刚刚结束,超级大国中天帝国才刚刚建立,就已经屹立在世界的顶端。帝国的开国皇帝回想自己一路征战,一时豪气干云,凭借他那惊人的智慧发明了这款棋。后来随着中天帝国在世界范围内的渗透,王之战棋也跟着传遍了世界。不过真正的王之战棋十分昂贵,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起的,只有那些上位者们才会把它当成一种炫耀自己财力和智慧的工具。真正的王之战棋的规则十分复杂,除了棋子本身会出现效果变化之外,连棋盘环境的变化也会成为胜利的决定性因素。
所以,像柏寒这种合法公民玩的都是盗版货,或者是据说是那位皇帝灵感来源的一种更加古老的走棋规则相似的战棋。
此时,在甘天他们面前展开的,就是据说为王之战棋源头的那种更加古老的战棋。在棋手的世界里,他们把这种更加古老的战棋叫做起源战棋。
“所以说,你能拿得出来的王之战棋,其实是这种起源战棋。”甘天笑道。
柏寒也是十分无奈,没办法,想买到真正的王之战棋需要的钱太多了。他们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兴趣社,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钱来。
“我已经对现在你看到的这套棋做了改装了,现在它比普通的起源战棋更加接近王之战棋。”柏寒试图挽回甘天对这里的印象。
甘天拿起一枚沉甸甸的棋子,揶揄道:“只是把名字和重量调了嘛,没什么大区别。”
柏寒固执地说:“名字可是能够决定很多事情的。就拿普通的起源战棋来说,它们有皇帝,有皇后,可是它们没有能力者,也没有侵蚀者,更没有机甲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