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群众又是一阵惊呼。左护法拒不承认,道:“呵呵,死到临头还在这儿嘴硬,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众位兄弟,事情的真相我们已经查明,当年李帮主身体康健,却为何突染疾病,医治无效后死亡。这其中都是这白眼狼从中作怪!是他用了毒药,毒害了李帮主的思想,这才让他在弥留之际将他错认成了鲁帮主。众位兄弟都是老弟子,想必也见过李帮主,知道李帮主在世时最看重的是鲁帮主,反而是对袁秋及苛责不理不睬。却为何死前将帮主传给他?现在我们准备替李帮主报仇,你们是站在我们这边还是他那边,可要考虑清楚了!”说完之后扫视了一边丐帮子弟,见他们眼神迷惘,踌躇两难,显然是不知道该相信谁。
鲁长老却突然一棍子扫向袁秋,随后其余六个长老也对袁秋展开了攻势,袁秋被七人围攻,一时之间险象环生,幸好得到花飞羽的相助,这才有机会喘口气,将局势扭转。帮主不愧是帮主,功力自非七个长老能比。
左右护法见七长老以多战少却一直僵持不下,隐隐还有败象,立即联手加入攻击队伍。九个武功高手一齐对袁秋和花飞羽进行轮番轰炸,袁秋终是抵挡不过,连连倒退。身上不免中了好几掌。
眼下只能依靠那二十几名丐帮弟子,只要有他们能加入战局,一同对抗护法与长老,这才战斗必然是袁秋胜利。
袁秋咬牙应付七个长老和左右护法的攻击,对着尚在踌躇不知所措的丐帮弟子大声道:“众位丐帮的兄弟,我袁秋的为人大家应是了解的。先不说我是否真的有过加害帮主的罪孽,单论这些年我为帮主的时候,无不是尽心尽力在做事,对待各位兄弟也是掏心掏肺,从未有过半分的亏待。我承认我可能不是一个好帮主,没能带领我帮更加壮大,反而近些年有衰弱之势。几位长老和护法若是以本帮前途大计,协商罢免我帮主之责务,我是无话可说也心甘情愿,可他们如今却联合外人,对我是血口喷人,乱泼脏水!这是我绝不能忍受的,想我堂堂丐帮,岂能容外人插手!兄弟们,你们说是与不是!”
那二十多个丐帮子弟大多数就是袁秋带来的,只有极少的几个是在半道中遇上一同跟来。心里面本来就对袁秋是忠诚的,猛然间听说袁秋是个虚伪小人,不免遭到震慑。况且护法长老与帮主之间打斗的事情说来也是合情合理,他们并不能擅自插手相助,以免帮错了人。不过这下听了袁秋的话,大家都觉得所言不错,当即就对护法和长老道:“左右护法、众位长老!你们说老帮主是帮主谋害的,全凭你们一张嘴,何不拿出证据出来。我看大家还是先住手,等事情查明真相在说不迟!”
鲁长老怒发冲冠喝道:“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也来管起我们的事情了。”这句话可算是伤到二十多位丐帮子弟的心了,他们虽然地位比长老低了一点,但他们也是丐帮子弟,大家都是叫花子,都是为了丐帮。有人就发怒了,厌恶起鲁长老,顺尔就厌恶起站在鲁长老统一阵线的其他长老和左右护法,开始同情被他们围殴的袁秋和花飞羽。
有人就说:“大家跟他们拼了,他们虽然是九袋,但我们人多!我们去帮帮主!”大家一拥而上,出拳的出拳,出脚的出脚,用棍子的用棍子,用布袋的用布袋,各种五花八门的功夫、兵器一齐使出。
有了这二十多个八袋、七袋弟子的相助,袁秋和花飞羽可松了一大口气。左右护法和长老们则是怒气冲冲,对着这些人破口大骂,出手毫不保留其同帮情分。他们的武功终究是高过八袋、七袋许多,虽然人数处于劣势,但是出手凌厉,转瞬之间就已经击毙三人。
这三人惨呼一声,吐血身亡,倒是让在场的人一下子停住了手,楞楞的看着死去的人。他们可没想到长老们居然会下杀手,大家都怔住了。袁秋却知道在战斗中这样的反应是最为致命的,他瞧见钱长老突然向一个呆若木鸡的七袋子弟出手,连忙踢腿挡住钱长老的拳头,并喝道:“你们愣住干什么!难道现在还没看明白吗!他们已经不把自己当丐帮人了,他们现在是唐家的走狗!大家跟他们拼了!”
大家呼和着袁秋的话:“是啊!是他们先下死手的,大家也别客气,别把他们当成是长老和护法了,他们不配!大家上啊!”
左护法道:“一群杂鱼也敢叫嚣!”
花飞羽暗暗对袁秋道:“现在人多眼杂,场面极其混乱,帮主你趁现在赶快逃走。”袁秋道:“你别忘了我现在还是丐帮的帮主,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话还未说完,袁秋突然脸色一变,朝着远方眺望,然后拉着花飞羽的手,运起轻身功夫,趁着混乱跑了。
花飞羽道:“帮主你这是?”袁秋越奔越快,道:“快跑,唐杀心来了!他一来,局面立即就会被扭转,我们再不走快点可就逃不掉了。”
江依寒已经不忍再看外面的杀戮,捂着耳朵不听外面凄厉的哀嚎之声,蜷缩身子躲在破庙内,老泥巴也离开了门边,抱着双膝打着哆嗦。没一会儿,外面此起彼伏的哀嚎之声断了,接下来又是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不过他们并没有说多久,外面又回复到了平静。
江依寒和老泥巴却再也不能入睡了。度日如年一般熬到了天明,先是在门边往外看,确认没有人之后才推开门走了出来。还好昨天晚上老泥巴将马车停在破庙后面,因为那里干好有一些杂草可以给马吃,天意让昨夜那群人没有发现他们,否则难逃一死。
空地上的死人已经被处理干净了,除了满地已经变得暗黑的粘稠血液之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老泥巴一刻也不敢也不愿逗留,搀扶着江依寒登上马车之后,猛地一甩鞭,驱着壮马快速离开了这片怨魂之地。
一路上马不停蹄,饿了就从怀里面摸出一两个硬馍馍咬来吃了,渴了就喝皮囊里面的水,晓行夜宿又是两天。老泥巴在城外的不远的地方把套在马车上的马放了,扬起鞭子在马屁股上抽了最后一鞭子,骏马受痛,撒开腿脚一阵风似的溜走了。
望着逐渐不见身影的马背,老泥巴转过头对江依寒解释道:“这马和车都是铁家堡的,不能再继续用下去了,迟早要被发现的。前面就是市镇,我出来的时候把这些年的家私都带上了,可以重新买一辆马车。”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讪笑一下,继续道:“也该洗洗澡换身衣服了。”
江依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道:“也好,穿着这身衣裳始终太惹眼了,我们需要更好的掩藏自己,换一身也是好的。逃出来这几天辛苦宋大哥你了,也没好好休息过一夜。一路来我们也没见过铁家堡的人,想必他们追错了方位。今夜我们找个旅店,好好的歇息一下。”
老泥巴废了许大的力气将马车拆解,东扔一块西藏一堆,转眼间一辆华丽的马车就消失不见。两人结伴进了市镇,老泥巴先去找了一家客栈,面临市街,人来人往的。来往的人多了,也就不会有人在意他们两人。虽说住店的费用比其他客栈贵了点,但是安全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