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姗出来的时候,看到楚临渊脚边有好几个烟头,他眉头紧紧皱着,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儿。
萧疏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烦心的?难道是许沫?怀孕的女人特别麻烦,当时就让那几个人把她的孩子做掉,可他们竟然把人放了回来!
这让岑姗很不满意!
不过好在后来以萧疏没命回来、那四个绑匪也被击毙死无对证而告终,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洗得清清白白的。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把这个男人留在身边。
调整心情,嘴角微扬,露出一个岑姗式招牌微笑,她往楚临渊那边走去,在他又一次想要抽出一支烟来的时候,她率先一步夺过了他手中的烟。
“别抽了,多抽烟对身体不好。”她声音轻,却带着坚持,是放在以前,岑姗没勇气对他说的,“爸爸妈妈还在里面等着,我们一起进去,给奶奶磕完头就好了。”
她迎上他深沉的眸子,不知道他刚才接了一通怎么样的电话才会让他现在如此烦躁。
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可以说很多,也可以说很少。很多,是从萧疏那边了解的。很少,是她自己了解到的。
高中三年,萧疏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和她说楚临渊的事情,从他每天早上一定是六点半起床,七点钟去锻炼,到他喜欢收集飞机模型,很讨厌别人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事无巨细。
她从萧疏的口中认识了这个男人,知道他是军官学院毕业后直接进了部队,知道他成为了一名空军。
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后来她陪着萧疏去部队找楚临渊,第一次看到了他。
他穿着蓝灰色的空军制服,头戴军帽,英姿煞爽地站在萧疏的面前,萧疏在抱怨买不到机票只能坐火车过来云云,并未看到他眼底的柔情。
岑姗看到了,看到那个英俊挺拔的男人对着萧疏露出了恋人之间才会有的神色。
那一刻,她嫉妒了。
在萧疏孜孜不倦地和她说着楚临渊是个极为优秀的男人之后,她其实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丝抵触的心情,萧疏看上的男人能有多好?
可是在看到他真人的时候,她明白萧疏放着学校那么多追求她的男生不要,而只喜欢楚临渊的原因是什么了。
千年不过如一梦,刹那却已成永劫。
她想,她是爱上这个男人了,并且一定要得到他。
这么多年过去,她终于以楚临渊妻子的身份,站在他身边,她如愿以偿。
楚临渊斜了眼她手中的烟,终是点了点头,遂把半包烟和打火机放进了口袋里面。
“临渊,今天就在家里住吧,爷爷身体不好,但是他心里始终是最疼你的,你给他斟杯茶,他肯定就原谅你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别和爷爷怄气了,行吗?”身为一个贤内助,要协调自己丈夫和家人之间的关系。
而不是像萧疏一样,尽让楚临渊和楚洪山的关系变得糟糕,不过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挑拨离间。
他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在深深地凝视了岑姗一眼之后,说道:“先进去。”
没有明确地说今天会留下来,也没表示一定会走,也就是说,她还是有机会把他留下来的。
想着,她就跟着走了上去,手自然而然地挽着他的手臂,他并没有把她推开,或者把手抽出来,默许了她的动作。
……
进去之后,难免被沈水北拉到一边好好教育了一番,说他一点没有起到表率的作用,下面好几个堂弟堂妹看着,要让他们看样学样?又苦口婆心地劝说他要对岑姗好一些。
说到最后,沈水北才发现自己儿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想她堂堂教育局局长,抓的就是宁城的教育,结果反而回家教育儿子的时候,他根本半点要接受教育的意思都没有。
“楚临渊,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沈水北正了正嗓音,严肃道。
“沈局长,您说得很有道理。”他亦严肃地回道。
沈水北秀眉一簇,“你倒是和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处置许沫的孩子?反正你爷爷是绝对不会让她进门,楚家也从没有娶二房这个先例。”
偏厅内,就他们两个人,沈水北希望从儿子的口中听到他最真实的想法。
“妈,你说孩子取什么名字好?”
沈水北气得差点想要打他,一遇到自己儿子的事情,她就变得特别没辙,只瞪了他一眼,“临渊,你和萧家那孩子没缘分,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都该放下了。何况,她已经……”死了。
话题忽然间就转到萧疏的身上,沈水北明显注意到儿子的表情微微发生了变化,“逝者已矣,你还年轻,以后就会明白,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你放纵也好,流连花丛也罢,觉得百蜜抵不过一疏,但从现在起,你就不能再想着她了。”
楚临渊眼眸中的笑意渐渐收拢,薄唇微微抿着,“您又在瞎操心了。”
“是吗?”沈水北淡淡反问,并不戳穿。
他神色一凛,看似无意,道:“既然您不信,我就只能用实际行动来捍卫自己的清白,力争做一个三好丈夫。”
这话,被过来叫他们吃饭的岑姗听到,脸颊立刻浮上一层可疑的红晕。
两人被叫去吃饭。
虽说这是奶奶的忌日,但也算是把家里的人都叫回来,借由这个名头,一家人吃一顿饭。
晚上,楚临渊喝了很多酒,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今天情绪有些不对,大家想着他可能是太思念奶奶了,所以才会有些失控?
毕竟他喝醉了。
晚饭结束已将近九点,岑姗扶着沉重的楚临渊,和楚家的人告别,两人往他们的院子走去。
他大半的力道都压在她身上,别看他瘦,但身上都是紧实的肌肉,要真的他不知轻重地压在她身上,她未必能扶得动他。
“恩……我没醉。”他低低地在岑姗耳边说道,说完之后就把手从她肩膀上抽走。
路灯下,岑姗看着他的脸,很清醒,但似乎又像是醉了的表情。
“好,你没醉,我们回家好不好?现在很晚了。”
“回家,恩,”他点头,手在身上摸着,“车钥匙呢?要回蓝湾。”
蓝湾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岑姗,在他喝醉的情况下,想到的也只有蓝湾?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她走过去,挽着楚临渊的手臂,“这就是家,我们的家,我们回去!”
他身上有很浓的酒味,混杂着烟味。
岑姗最不喜欢别人身上有这两种味道,可那个人是楚临渊,她就认了。
再次被岑姗搀着,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回蓝湾的事情,直接被岑姗扶到了房间里面,他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似乎是觉得不舒服,他抬手要解开衬衫纽扣,纽扣却好像和他杠上了一般,他索性一用力,纽扣被扯离衬衫,稀稀拉拉地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露出来的,是楚临渊精壮的胸膛,是经过部队历练过后的强壮的好身材,是会让人面红耳赤的。
岑姗双眼无处安放,头一次见到楚临渊敞开衣衫,不免害羞。
可,她是楚临渊的妻子不是吗?有哪个妻子见到自己丈夫身体的时候会害羞?
“水……”他低声说道,喝了酒之后口特别的干,他眉头微皱,像是很难受。
岑姗静静地看着床上的那个男人,眉眼微动,“我给你去拿水。”她缓步往厨房里面走去,拿了水杯,倒了一杯,她的左手心里面,放着一颗小小的白色药丸。
岑国栋说:嫁到楚家这么长时间都还没动静,白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
她双眼微闭,将那一颗白色药丸投进了水中,搅拌均匀,端着进了卧室。
把水杯凑到他的嘴边,干渴已久的唇碰到甘霖,他把整杯水都喝了下去。
趁着这段时间,岑姗去浴室洗了个澡,穿上了香艳露骨的睡衣,出来时,身上香喷喷的。
床上的人似乎很燥热,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和裤子。
她关上了房间的灯,只留下床头的夜灯,便轻轻地尚了床,娇嫩的身子钻入他的怀中。
久旱逢甘霖,干柴遇烈火。
男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