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所有夏至的粉丝都要奔溃了!
先前公认的女神追求夏至,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还直接在微博上公开表示对该女星没有任何想法。
引起了双方粉丝大战,那件事现在还被夏至家的粉丝津津乐道,说他们的男神绝对不会抛弃她们和哪个女人在一起的。
结果,那事儿之后不过半年,夏至就在微博上委婉地发了个配图微博。
湛蓝的天空中挂着一朵类似于爱心的云朵,一样的质感。
他说:最美遇见你。
联想到早上出的消息,粉丝很快就联想到夏至这个配图微博的意图是什么!
大部分的女粉丝陷入癫狂状态当中,她们的男神说好了再她们没找到对象之前是不会找对象的!为什么食言了?他的经纪公司同意他谈恋爱了?
大部分女粉丝中的一部分粉丝开始疯狂搜索萧疏的资料。
这些女粉丝年纪尚轻,不太知道多年前的萧疏是宁城风光无限的萧二小姐,后来大闹楚公子的婚礼,还把人给劫走了!
后来萧疏飞机失事回到意大利,萧乾花了很大的精力才把网上那些关于萧疏的东西给撤了下去,就怕那时候的萧疏忽然间脑抽了在晚上搜索自己的名字,发现以前的那些事情。
但,现在的女粉丝多么神通广大啊,不消半日,就把她们口中萧疏的“黑历史”给翻了出来,开始在微博上细数萧疏的“水性杨花”。
好在,萧疏并不玩微博,所以就算上面说通天了,她也没有半点感觉。
在夏至发了微博一个小时候,他的留言量已经达到五十万,点赞超过百万。
微博暂时瘫痪。
又半个小时候,夏至再发了条微博。
安好,勿念。她也好,我护着。
……
萧疏还在经纪公司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夏至拿着手机出了练功房,把诺达的房间留给了萧疏。
她坐在练功房内唯一的椅子上,而先前这把椅子,被夏至摆在房间的正中央,他给她跳了他新歌里面的MV。
此时,她一个人坐在里面,看着镜子里面的人。
“告诉我,你和夏至的事情是假的。”Wesley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低沉中带着淡淡的怒意。
从未在萧疏面前展示过他的脾气的Wesley,因该是头一次对萧疏这样说话。
“是真的。”萧疏看着镜子当中的人,她穿着米白色的高领毛衣,淡色的牛仔裤,一双裸色的靴子,长发披在肩上,化了一个淡妆,看起来依然很清纯的模样。
“萧疏!”Wesley叫她名字,“你是因为喜欢才和他在一起,还是因为什么?如果那个人不是楚临渊,是不是换成任何人都可以?”
如果最终和她在一起的人不是楚临渊,她就打算随便和什么人在一起了?
“嗯,不是他。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如果那个人是夏至,她还能时不时地上上头条,在某些人面前亮个相。
“既然谁都可以……”
“Wesley,”萧疏打断了Wesley的话,“你不是随便什么人,你是我很好的朋友,很好的师傅。”
所以Wesley不能成为萧疏的“随便什么人”,没办法成为她的将就。
话至此,Wesley是明白人,自然也就知道萧疏是什么意思。
“那么这次,我不会在美国等你。”
“祝你幸福。”萧疏挂断了Wesley的电话,心头一沉。
……
深夜,楚临渊的车子驶入东廷苑,那是楚临渊很早以前的住所,萧疏以前也曾住过这里。
他将车子停入了地下停车场,关上车门落下车锁,离开。
目光却从旁边车子的反光镜中看到了一辆一直跟着自己的车子。
车上的人看着楚临渊从停车场电梯直接上了楼。
车上的人拨通了电话,“秘书长,人回了东廷苑,他以前的住所。”
“嗯,不要跟的太紧,他在特战队待过。”
“是。”
既然知道在特战队待过,那么也知道楚临渊的警觉性很高。
不过到底离开部队那么长时间,就算再好的警觉性,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下降,这都跟了这么长时间,他不是照样没发现吗?
两个人坐在车上,时刻注意着那边的动向。
凌晨一点,开进来几辆车子,喝醉酒的男男女女从车上下来,在停车场里面一阵喧闹。
彼时,一个穿着运动衫的男人从电梯内出来,趁着男男女女嬉闹的时候往别处走去,上了一辆极为普通的别克。
等到那些喝醉酒的男女离开之后,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车上其中一人看着电梯内的监控,显示一切正常。
……
凌晨两点,楚临渊打开了祁闵家的密码锁。
祁闵的别墅静置了一段时间,走进来闻到一股子灰尘味道,以及淡淡的烟味。
穿过玄关,楚临渊看到三个星星点点的光,客厅没有开灯,也没有打开窗帘,所以里面一片黑,只有香烟的光亮。
是秦雁回、薛宜明和祁闵。
等到楚临渊来了,祁闵才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不好意思,家里电路坏了。”祁闵却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不是正好,别墅的等没亮,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在别墅里面,蜡烛的光那么暗,拉上窗帘外面根本不会注意到。
“人没坏就行。”薛宜明淡淡地说了一句。
“薛宜明你什么意思?”秦雁回马上给薛宜明怼回去了。
“秦雁回你又什么意思?”薛宜明冷眼扫到秦雁回的身上,目光摄人。
“我他妈能什么意思?我和望舒结婚是两家长辈决定的,日子都定了。你有火冲我发就是了,别这么阴阳怪气。”秦雁回也是个炸脾气。
以前他和薛宜明时不时就呛声,现在因为沈望舒,两个人的关系到达了前所未有的水深火热,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
可能真的会,兄弟决裂。
“你但凡有半点念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就不会同意长辈的安排。”薛宜明冷声道。
秦雁回哼了一声,直接从沙发上起来,指着薛宜明,“我要不是念在兄弟的份上,我早把你弄死了!”
“来啊!”薛宜明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副现在就要和秦雁回干一架的样子!
“够了你们两个。”祁闵把手中的打火机扔了过去,砸在薛宜明的身上,滚到秦雁回脚边,“明子你喜欢望舒早干什么去了?等到人家婚期都定了你吆喝什么?雁回你要觉得那是家里安排,趁早和望舒说清楚,免得结了婚之后三个人都痛苦。”
薛宜明顿时沉默,是,如果喜欢沈望舒,为什么先前不说?但是先前说了有什么用?沈山南看不上他,不愿意把女儿交到他手上。他身负那么多仇恨,又有什么能力给沈望舒安稳的生活?
他看向秦雁回,他脸上的表情直击薛宜明的神经。
以秦雁回的性格,如果祁闵说让他去和家里说清楚,他要是不喜欢沈望舒,必然马上就去说清楚了。
但他没有,他像是不愿意和家里说清楚他不愿意和沈望舒结婚。
“秦雁回,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上了沈望舒!”薛宜明冷哼一声。
只听着秦雁回说:“她那么好,我为什么不喜欢——”
“砰——”薛宜明那一拳头,到底是落在了秦雁回的脸颊上。
秦雁回也不甘示弱,马上抡起了拳头照着秦雁回的脸上就砸了下去。
打架来得突然,祁闵根本就没想到,等到他反应过来想去把两个人拉住的时候楚临渊却拉住了他的手臂。
“他们两要是不打一架,心中的火气消不掉。”楚临渊淡声说着,“让他们打吧。”
祁闵眯着眼看了楚临渊一眼,不知道是客厅里面只有蜡烛的火光让他不足以看清楚面前这个男人的表情,还是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
自从那次楚临渊从看守所把他带出来送到容颜那边的那次见面,他们两个就没有碰过面,连电话都没有打过。
祁闵气楚临渊利用容颜。
楚临渊气祁闵把官场上的那些习气全数都沾染上了。
那边两个打架的,下手丝毫没有留情。
薛宜明以前在部队里面待过,若不是因为家里的缘故,他会进入特种部队,所以身手根本不是盖的。
至于秦雁回,虽然没有受过正统的训练,但以前在大院的时候也会跟着警卫兵打几拳,读书的时候也是学校一霸,打架一流。
所以一时间,这两个还分不出一个高下。
楚临渊摸出烟,点燃。
显然,他很烦躁。
祁闵当然也知道楚临渊烦躁的点在什么地方。
他回部队,那必然是放弃了什么,今天一大早大街小巷都在讨论小鲜肉被萧二小姐收入囊中这件事。
那么楚临渊和萧疏,必然是分手了。
否则以楚临渊的性格,断然不会在萧疏和别人传出绯闻的时候坐在这里抽烟,其他事什么都不做。
“楚叔叔没什么事了吧?”祁闵问道,“那事来的突然,听说他是在办公室直接被纪检处的人带走的。”
“没事了,多谢关心。”楚临渊格外的客气与生疏。
“既然没事了,大晚上的把我们叫过来做什么?”祁闵看了眼还在打的两个人,到底是忍不住了,吼了句,“要么就打死,省得送你们去医院。”
打死?
薛宜明和秦雁回应该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又都很生气。
各自再踢开对方之后,回到了沙发那边。
灯火不明亮,但仍然看的出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要是打死人不犯法,他能活到现在?”薛宜明坐在沙发上,连大气都没喘一下地说道。
秦雁回看了薛宜明一眼,没再和他继续争执下去。
昏暗的灯光之中,楚临渊的目光淡淡的落在薛宜明的身上,“好在没有把望舒交到你手上。”
楚临渊一句清冷的话落在在座的三位耳中,空气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忽的,像是听到了谁的一声笑声,是薛宜明的。
“楚临渊,谢谢你没把沈望舒交到我手上,不然她可能就像萧疏一样!”
“你没事说什么萧疏?”祁闵吼了一句。
“不说萧疏,难道我说容颜?说你怎么让她嫁给你那个傻子弟弟,葬送了人家姑娘的未来!”薛宜明似乎在这个时候把所有的不满和怨愤都说了出来,“你们谁也不比我干净!祁闵你现在还和容颜牵扯不断不就是看着容颜和容家的关系没有断得干干净净吗?你要和容颜断干净了,你看容家会不会松口让容颜回首都!”
祁闵沉默,先前吼薛宜明的气势好像现在都收了起来。
“楚临渊,你想逼我表态,没必要把秦雁回拖下水,让他和沈望舒订婚,甚至是结婚。秦雁回喜欢谁你不是不知道,你把自己妹妹交给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就因为沈望舒和沈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别以为秦雁回不明白我就不明白!他蠢但我还没有那么笨!”
楚临渊坐在沙发上,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的烟似乎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的手有些疼。
他横眉冷眼,半句话都没说,算是默认了薛宜明的说法。
“秦雁回,这么长时间我还真看不明白你。不知道你喜欢楼西还是沈望舒!你要真喜欢楼西,四年前就算再顾忌萧疏,也不会让杜寒声把她带走!现在人家让你和谁结婚你就和谁结婚!秦家小少爷,秦家最没用的小少爷。”
秦雁回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脸上还有刚才打架留下的伤口,疼。
但薛宜明的话更像是刀子一样地落在他的心上。
说完之后,薛宜明淡笑了一声,“我他妈这辈子就和你们这样衣冠禽-兽当朋友,没办法,谁让我也是这样的人!所以,楚临渊谢谢你没有把沈望舒交给我,算救了你妹妹一条命!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薛宜明就当没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年少时,他们一起打架,一起打游戏,一起打球。
后来长大,他们一起对付他们看不顺眼的人,收拾对他们虎视眈眈的人。
以为他们的兄弟情天长地久,永存于世。
但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深夜,由薛宜明说出决裂的话。
他说完,踢开了刚才打架时掉在地上的抱枕,满是火气。
薛宜明走的很快,把门狠狠地关上,在客厅里面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回想。
掀起了一世的灰尘。
茶几上的蜡烛却依然闪着孱弱的火光,很亮,又很暗。
秦雁回看了眼楚临渊和祁闵,从沙发上起来。
祁闵抬头,对秦雁回摇了摇头。
但秦雁回像是做好了决定一样,道:“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秦雁回逃避问题的时候,总是说他要回家了,好像回了家之后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一样。
那时候楼西被杜寒声带去意大利的时候,秦雁回说“算了,我回家了”;后来秦家要和沈家联姻,他也说“你们决定吧,我要回家了”。
然后楼西彻底地去了意大利,而他也要和沈望舒结婚。
现在,是不是也任由他们多年的兄弟情,破裂?
“雁回!”祁闵从沙发上站起来,试图挽留秦雁回。
秦雁回惨淡地看了祁闵一眼,又看了看沙发上的楚临渊,他到现在一句话也未曾说过,关于薛宜明要和他们决裂的事情。
忽然间觉得薛宜明可能说的很对,他秦雁回就是蠢,“临渊哥,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是不是就因为我和萧疏那时候是最好的额朋友?”否则,以秦雁回这样看起来不求上进的人,是不是不配合他楚临渊做朋友?
楚临渊陷入单人沙发之中,没有回答秦雁回的问题。
这个不回答,不知道是默认,还是无话可说。
没有得到回答的秦雁回却像是得到了答案一样,点头,而后从客厅里面离开。
片刻,房间里面只剩下楚临渊和祁闵。
祁闵深呼一口气,而后拿起了桌上的烟,点燃。
青烟从嘴里溢出来,祁闵忘记他们四个人上一次坐在一起是什么时候,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无话不说,开玩笑。
比起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更加的亲密。
虽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却掩盖不了他们深厚的感情。
他们从没像刚才那样争执过,歇斯底里过。
只听着祁闵说:“临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语气沉沉,却十分的肯定。
楚临渊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回答。
“你怕把我们扯进这件事当中,你刚才一句话,就戳中了明子的软肋。你知道他什么性格,他火起来了十头牛都拉不住。也正因为十头牛都来拉不回,所以你担心他知道这些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祁闵不愧是三个人当中最了解楚临渊的那一个人。
他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但是临渊,你没有问过他们的意愿就这么把他们赶走。你知道明子一直把你当成亲大哥,比薛峥嵘还要亲的哥哥。雁回也是,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那么多年的兄弟情,你想清楚。”
因为了解楚临渊,所以就算他们先前闹得多不开心,这种时候祁闵还是愿意站在楚临渊身边。
只见楚临渊把手中的烟捻灭,从沙发上站起来,借着并不明亮的烛火看着祁闵。
“祁闵,其实薛宜明说的没错,楚家世代从军,我拉他一把无非是看在他背后薛家的势力,军匪搞好关系,楚家才能在宁城有更好的发展。你看薛峥嵘这些年有没有在宁城闹出什么事情来?
“至于秦雁回,如果他不是出生在秦家,你看我会不会多看他一眼。
“至于你祁闵。”楚临渊说到祁闵的时候,空气中全是清冷,“市委书记,如果我没有猜错,再过半年,宁城市长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你说我和你保持友好的关系,有什么不对?”
祁闵淡笑一声,不相信,“临渊,你说这些话,我不会相信。”
“我原本的计划是通过你去接触容家,我不想和梁秋实为伍。但今天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觉得也没必要让你去做这么无耻的事情。”楚临渊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面,“以后,我楚临渊就当没有你们这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