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苏老夫人还有程霜的问题，李晖都是回到家之后，从程雪口中得知的。
当得知白薇捂嘴的时机过晚，长叹口气，道:
“你可真行，早点动手是不能多听到一些，好好的机会被浪费了，唉!”
白薇已经很自责了，如今又被责怪一次，真是恨不得时间倒流。
“行了，你怪她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白薇去休息吧，这边不用伺候了，我跟老爷说会儿话也歇着了。”
“是，奴婢告退。”
白薇屈膝行礼，转身离开。
里间的屋门关上后，李晖凑到程雪跟前，小声道：
“关于前朝京城四大家族的事儿，我今天从许恩阳他爹口中又得到一些线索，还有这个。”
说着，李晖从袖口掏出一个牛皮质包。
打开里面是一本账簿，但账簿上的数字明显不是这个朝代所有，而他们俩却认识。
“这……”
李晖重重颔首，笑靠在她的肩头，说：
“咱俩之前的怀疑没错，先皇后是早咱俩之前来这边的前辈。不过咱俩也是小人之心了，那位没有忌惮她的能力要除她，而是很尊重她，视她为恩师、知己、恋人。当然了，你也不能用啥双洁来要求他。毕竟他是一国之君，没有子嗣后人，肯定不行。”
“那你呢？你也这么想的？如果我先走了你也会……唔——”
“胡说八道啥呢！”李晖不乐意了，捂着他的手，狠狠剜了一眼道，“别瞎说，他俩一个是土着，一个是穿越者，咱俩跟他们的情况不一样。咱俩有共同语言、共同三观，你要走了我绝不独活。”
程雪没想到他能这么大反应，赶紧把他的手抓下来，安抚说：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别激动。他有没有子嗣跟我没关系，我不是怀疑你。这账本是许恩阳他爹给你的，那他爹是怎么拿到的？”
言归正传，小插曲不去计较，李晖继续说正事儿。
“据许清说，当年程老爷子吐血弥留，许老爷子过府探望，这个是程老爷子托付给他的。只是许老爷子看过后就决定藏起，毕竟上面写的东西他不认识，许清也一直保留到现在。”
“许清为啥会把它给你。既然许家选择明哲保身，这东西断不会让它露面。”程雪还是不明白。
“我猜到你原身的身份，所以今天去了以后就先行坦白。”
“你疯了~！万一她俩不是姐妹、是母女呢？凉燕十五岁是可以生产的，你这么做太冒险了。”
夜晚睡不着时，他俩会讨论原身跟先皇后的关系。母女有可能，姐妹也有可能，这张脸肯定是像先皇后的，不然那位不能再见到她之后就把项圈、镯子都送过来。
李晖笑着把人扯进怀里，不在意的说：
“傻瓜，我这些日子跟宫里那位不是相处假的。那么个有原则又痴情的主儿，怎么可能做出婚前滚床单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异世凉燕。人们古板，他又是世家出身，常年在军营，规矩、礼法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说得有鼻子有眼，还真不容她不信。
“许清就这么信你？就因为这张脸吗？”
“你觉得呢？他能再刑部蛰伏这么多年，只靠这张脸肯定不可能！好就好在咱们歪打正着，当年的事情他知晓一些，所以当我说出你的身份时，他才没有怀疑……”
原来，当年程霜的母亲大刘氏在她之后是产下一对龙凤胎，但对外只说是一个孩子，俩孩子跟程霜整整差了15岁。可外界并不知道这个消息，许清知道也是因为他爹曾在程老爷子死之前探望得知。
“……女婴一直养在落霞镇，所以当年程家倒台，她第一时间才能被送走。至于你原身是怎么倒在望河村的，那就不清楚了。”
这事儿也会成为一个死谜，毕竟程雪没有这段记忆，而当年送她原身的那些下人，估计早就惨遭毒手，团灭了。
程雪还是不明白，满脸疑惑的问：
“不应该让女儿在明面，男孩被隐藏吗？这咋不按套路出牌！”
既然想保骨血，以古代“传宗接代”的想法，女婴推前面挡刀最好。
“据许清说，当时大刘氏没有嫡子，所以男婴不可能被隐藏。现在你手里项圈跟镯子，如今再加上这个账簿，等真相大白那天，由你拿出来告御状，最为妥当。小刘氏也就是清霖的祖母，你原身的姨母。那位因为个这样的关系都能善待肖家，对你更是得善待。”
“我可不需要他善待，现在的日子就很好，我知足。”
“是是是，知足，我也知足。”李晖轻捏她的脸颊，笑的特别满足。
他俩在这边各种满足，京郊北边一处别院内，苏老夫人不停拍着桌子道——
“顾鹤林，她的那张脸就是证据，她肯定是程家李代桃僵的孩子。”
“不可能！”顾老爷坚决摇头，信心十足的说，“世伯母，当年稳婆是我母亲亲自找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顾淮看着固执的父亲，一个头，两个大。
“爹，我的人已经查到了，这个李夫人是李家捡回来的，时间刚好能对上。”
“养了四年的儿子不是亲的，他们程家难道不清楚？别傻了行吗，那张脸跟大刘氏一模一样，儿子像娘。就你派出去的那些人，哪一件事办明白了？暗杀个庞锡源都没得手，就别说打探消息了。”顾鹤林依旧坚持。
苏祯看着犹如爆竹的亲家，长叹口气道：
“你也别恼，这事儿咱们从长计议，肯定会有法子。”
“还有个屁法子，你以为他还是当年的他？你爹留下一堆烂摊子，老子帮你收拾到今天才算收干净。你娘这又怀疑我母亲办事不利索，我跟你还有什么信任可言？
你能耐你自己来，我不折腾了。顾淮，你要还认我这个爹，明天就告老还乡，咱们顾家还能留条命。否则，你就自己折腾吧，老子把你逐出顾家，任你自生自灭。”
“爹——”
“别叫我。”顾鹤林说完，看眼苏老夫人讥笑一下，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