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马车毫无征兆地动了起来,马儿极速往前奔跑着,一阵阵马蹄踏着青石板的声音和马鞭破空挥舞的声音传入云锦耳郑
那男子走到两步之遥处停下,一柄大刀明晃晃的架在云锦的脖子上。
“啊!你……你放开我家姑娘!我家姑娘……是官家姐,杀害官家姐是……是重罪!”百鸰早已被吓得嘴唇发颤,却依旧死死抓住男子的衣袖,挡在云锦前面。
云锦只觉得浑身发抖,手紧紧扶着车窗才没有滑下去。她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这歹徒一开始就没有杀福顺,或许是没有杀人之心,或许是怕血腥味引来他人关注。但不管是哪一种,她们都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安全。
蓝衣男子恶狠狠地瞪了百鸰一眼,“啪”地一声响,一巴掌狠狠地扇在百鸰的脸上。
百鸰虽是丫鬟,从在萧家也是没受过苦的,哪里能受住这十足的力道,身子陡然被扇得一倒,额头重重的撞在车壁上。一瞬间,额角的血渊渊地流出来,半边脸上红肿的五指印赫然在目,百鸰强撑着痛意扶着车壁爬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耳朵里不住地嗡嗡作响。
云锦见状一阵心疼,却也不得不镇定下来,尽量使她的声音平稳:“这位公子,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不过是两名弱女子,公子何必如此动气。”
男子轻哼一声,似是对云锦的识时务很是满意,收回大刀道:“老实待着!”罢麻利地将福顺塞进了马车座位底下,坐在一旁不再言语。
云锦暗自松了口气,扶起百鸰坐在后座上,拿出手帕轻轻擦着她额角渗出来的血,见百鸰疼得眉头紧皱的模样心里不住地心疼。
“不知公子要去何处?”云锦试探地问道。
男子只警告性辽了云锦一眼,云锦也不在敢开口,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尽量离那男子远些。
马车疾驰在青石板路上,色也渐渐暗下来,马车里更是迷蒙一片,也许是专挑的僻静地道路走,四周也是静悄悄的。云锦紧绷着的神经渐渐松懈,竟开始觉得有些乏力,随着马车有规律的摇晃,她的意识也有些迷离。
忽然传来一阵闹嚷嚷的声响,马车陡然停下,云锦赫然一惊,迅速睁开眼睛,一双手死死抓住百鸰的。她不禁希冀着是父兄发现她不见了出来寻她,但心底明白她刚出宫没多久,父兄哪里会想到她在内城里也被劫持了呢?
马车渐渐往前行,吵闹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细细一听,原是到城门口,那些官兵似乎在搜查什么,每一个出城门的人都被细细盘问。
云锦心头一紧,警惕地看向了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男子。她应该怎么办?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若是出了城,他们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男子似乎看出了云锦的心思,晃了晃藏在身后的刀,眼中划过一丝狠戾。
云锦只觉一丝寒气划过颈脖,随即镇定地端坐回原处。毕竟车里还有三条人命,她可不会以为那些官兵能有他的刀快,还是先静观其变吧。若是真有危险了,她还有最后一个护身符!
没多时,便有一个官兵走到他们的马车前,粗犷的嗓音问里面是谁,随即一位陌生的声音谄媚道:“这位官爷,这里面坐的是我家少爷和姐,家里老太太出事了,这不急着出城嘛!还请官爷通融通融!”
驾车的男子塞了银子了不少好话,那官兵却坚持要掀开帘子检查,那男子无奈,只得掀开了帘子。一阵火光照进马车里,云锦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便见一个长相豪放的官兵探头进来,对着她看了一阵,又转头盯了盯旁边的男子。
借着火光云锦才发现,身旁男子的络腮胡子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十分清秀的脸,心里不禁沉了沉。果真,半晌后,官兵放下帘子放行,马车缓缓出了城门,上了官道,复又疾驰起来。
*
御书房里,颗颗夜明珠散出柔和的光,一盏烛火立在桌案上,映照得皇帝的脸更加深邃威仪,下首,宁王与玹王依旧雷打不动地喝着茶。静谧的大殿中唯有跪着的内监不住地颤抖着。
“萧将军为何不来?”皇帝沉声道。
“回皇上,萧将军家出事了!奴才听……听萧家姐失踪了!”内监颤抖地开口道。
闻言,容诩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失踪?是萧云锦吗?
“失踪?萧姐今日不是才进宫吗?”皇帝皱眉问道。
“是!萧姐出宫时还托侍卫给萧统领传话,但萧统领下值回府后还未见着萧姐才想到出了事,萧府上下都在外寻去了,至今还未有消息!”内监一口气完也不容易,而殿上的皇帝眉头皱的更深了。
容诩握着茶盏的手渐渐捏紧,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刚刚出逃的两名契丹奸细,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萧家向来不轻易与人结怨,就算是政敌劫一个姑娘又有何用?萧云锦不会无缘无故失踪,无非是遇到了贼人,而敢在内城劫饶也不做他想了。容诩心里一阵心慌,他开始后悔得到那两个奸细逃走的消息时没有立即出动暗卫捉拿,反而把包袱丢给了皇帝!若是萧家那姑娘出了什么事……容诩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陛下,这事会不会与契丹奸细有关?”容诩掩饰住眼中的情绪道。
皇上沉思了一阵,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下旨道:“阿诩,你速速带领骁骑营军队前去搜查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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