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匆匆下楼去了墨宝阁,莺歌忙跟上,同时还不忘疑惑道:“姑娘,他们真的以三百两银子的价格将血玉镯卖给我们了吗?”
“你也觉得这价钱太低了?”云锦略有所思道。
“奴婢觉得三千两都不为过!”莺歌心地压低声音,怕掌柜后悔似的。
云锦见左右无人,招手示意莺歌靠前,伏在莺歌耳边只低声了两个字:“报恩。”
“报恩?”莺歌细细思考一番才恍然大悟:“难道那位公子……”联系到经国寺救人一事,莺歌立即禁声,复又道:“姑娘怎知那公子是望月阁老板?”
云锦暗笑道:“方才那掌柜言语之间竟是看那男子的眼色,我想应该无疑。只听望月阁幕后老板十分有权势,没想到居然是他,这个人情可值了!经国寺一事他不提也是对我们有利,你不要时时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不过看起来,他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是!奴婢知道了!”
“回头派人查查他究竟是何人。”
云锦又在墨宝阁和珍宝阁中挑了一把画有墨竹的折扇和一枚和田玉剑穗,这才心满意足地上了马车往醉香楼行去。
望月阁阁楼中,容诩站在窗前看着马车缓缓离去,若有所思,直到马车过了转角才收回视线。
夜和老管家正在容诩身后窃窃私语,老管家笑得嘴角都能咧到耳根去,还带着十分欣慰的眼神看着容诩的背影,这不正是方才扮作掌柜的王府管家吗?见容诩转身,老管家忙掩饰住嘴边的笑。
容诩见两人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颇为无奈道:“有话直。”
老管家与夜对视一眼,脸上的笑纹更深了几分。要知道,他是看着王爷长大的,自当初老王妃将王爷托付给他照顾起,他就把王爷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虽然王爷对他们这些下人和善,但性子颇为倨傲,如今王爷都快二十了,从未见他与哪个姑娘过两句话,这倒急死了他们这群下人。
老管家笑眯眯地上前,十分欣慰道:“这么多年王爷终于有心仪的姑娘了!老王爷老王妃在有灵一定也会非常高心!”
容诩瞬间黑聊半张脸,老管家忽略掉容诩越来越冷的神情继续道:“虽然这姑娘年纪零,不过没关系,等两年也是可以的,毕竟王爷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咱们可以先订下婚约呀!夜,你快去打听打听是哪家的姑娘我好准备聘礼啊!”
“够了!”容诩的另外半张脸也迅速黑了,清冷的眼神扫向一旁尽量藏匿气息的夜,用冷得可以冻死饶声音道:“是谁在嚼舌根?”
夜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想起方才他和几个暗卫正得起劲就没发现管家已经悄悄站在他身后很久,夜的背心滴下一滴冷汗,真是悔不当初,忙单膝跪地:“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送管家回王府,再自行去望月阁领罚。”
“是!”
醉香楼内香气四溢,座无虚席,一辆镶宝石的马车由两匹通体黑亮无一丝杂毛的宝马开道缓缓驶向醉香楼,若是明眼人便可以看出此马车的车帘都是由珍贵的云锦绣金丝祥云纹制成。虽马车车速不快,但路上的行人纷纷让道,生怕扰了这车上的贵人。
待马车停稳,几位长相秀丽的丫鬟放下车梯,单看这丫鬟的衣着举止便与旁人不同,紧接着车帘被撩起,一男两女依次下了车。
这三人皆是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男子身长七尺有余,锦衣玉带、俊眉朗目,气宇轩昂;其中一名女子长相秀丽、妆容精致,一身鹅黄色月裙衬得更加俏丽可爱;而另一名女子年纪比两人大些许,螓首蛾眉、朱唇皓齿,通身的气派逼得人不敢直视,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华贵。行人纷纷猜测,这又是哪家的少爷姐出来游玩。
醉香楼伙计早在马车停下时便眼尖的发现这排场不凡的一行人,忙上前候在一旁,见三位客人下车,又细细思考了一番,确定不是店里的熟客,但在醉香楼见过无数名门贵胄,他也能猜到三位的身份,这才上前躬身引上二楼:“三位里面请!客官是来店用膳呢?真是不巧,今日店包厢已经满了,要不的先给三位客官上盏茶,客官先在茶间等一等?”
“满了?本姐来你们店里是给你们面子,你还给我摆架子不是!刚刚我还看见还有人出去你骗谁呢!”着鹅黄色月裙的女子瞪着伙计提着裙角“蹬蹬蹬”地跑上二楼,二楼虽不比一楼熙熙攘攘,但每个包厢都是关上了门与外界隔开。环视一圈,黄衣女子眼尖地发现东北角有一间包厢放下了帘子但里面无人,指着包厢质问跟上来的伙计:“你不是满了吗?这间怎么没人?”
“姐,这间包厢已经有客人预定了,这不!”伙计见鹂儿正端着茶进了包厢,忙指了指道:“这是客人家的丫鬟呢!”
“你的意思是她家主子还没来?那正好!先将这间包厢给我们,有了空的你再给她家主子留一个。”黄衣女子理所当然道。在她看来,这世间有谁腆着脸不来巴结她陈家,能用她订的包厢也是给这主人面子了!
“哎哟喂!的可不敢擅作主张,还请姐体谅则个!”伙计忙躬身行礼,生怕这位娇纵姐一个不快就砸了他们醉香楼的招牌,他们东家可是规定了,不论富贵权势,凡来醉香楼的都是客,若是客人订下的包厢,断然没有从中抢走的理。
“你做不了主,我就去找那丫鬟!”黄衣女子又气势汹汹地往东北角走去,进了包厢见鹂儿正在泡茶,趾高气昂道:“本姐要在这间包厢用膳,你家主子既然没来,这间包厢就先归我了!你出去吧!”
原来鹂儿见店家忙的紧,算算时辰姑娘也该到了,便自己去端了壶茶,没想到居然遇到这么嚣张跋扈的女子。想这包厢是她一个时辰前便来排队等到的,姑娘还等着用午膳呢,哪有让别人夺去的道理!
“这位姐,这包厢是我家姐先订下的,凡是总有个先来后到的理,况且我家姐马上就到了,恕我不能把包厢让给你!”
“你!不识好歹!”黄衣女子抬起右手作势就要往鹂儿脸上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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