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看她这嘴儿!”萧二老爷指着云锦对一旁坐着的大哥笑道,萧将军依旧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家闺女,而一旁的林氏早就羞红了脸。
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只见两位少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三位恭敬的少男少女。云锦转身细看,这身穿竹青色长袍眉目清秀、与萧二老爷有的五六分相似的少年便是二房的嫡长子萧怀清,并排走着一位容貌精致,身着紫色锦袍的十三四岁少年便是二房嫡次子萧怀瑞。两位少年进屋后恭敬的对三位长辈行礼,与云锦两兄妹见了礼后亲切的挨着林氏坐着,不时的与林氏夫妻交谈。
随后进来的一位着桃粉色绣花月裙、系同色腰带,发髻高挽插着一只蝴蝶步摇,点缀朵朵珠花的艳丽少女牵着豆绿色锦衣的油光水滑的七八岁童,因这童长得圆润,走路颇有些费劲,远远看着倒像一颗绿豆子滚了进来,这便是萧月与萧柏。
一旁的荷姨娘看见进来的童眼里放出一丝精亮的光,一直不虞的脸欢喜得咧开了嘴,正欲上前却瞟见了端坐着的萧二老爷,又生生忍住了。
走在最后的萧薇始终怯生生的低着头,局促不安的手拽着衣摆,一张清秀的脸几乎埋在衣领子里。
待几位子女行完礼后,萧二老爷又细致的问了两位嫡子的功课,嘱咐了几句又瞟见进来就一直在吃糕点的庶子,面色有些不虞,转而问林氏道:“柏儿还未进学?”
“柏儿一直在自己房里读书,妾身想他年纪尚恐身边没人照顾可以再等上两年,况且清儿和瑞儿回家后都会指导柏儿功课。”林氏面色温柔地看着几位子女,对萧二老爷笑道。
“待他满了八岁就送去学堂吧!不要耽误了清儿和瑞儿的功课。”萧二老爷抿了一口茶,皱眉看着有些不悦嘟着嘴巴的萧柏,终究没什么。
转头看见正笑脸盈盈与大哥话的云锦,萧二老爷示意一旁端着锦盒的厮上前,对云锦道:“这次我去江南一带发现了一种冰蚕丝,产量十分稀少,由这种冰蚕丝织成的丝绸色泽光亮,能避暑气,制成衣则十分清凉,是难得的佳品!最适合我们家云锦了!”
云锦接过雪白光亮的丝绸,丝丝凉意浸入指尖,“果真!拿在手上都透着凉意呢!谢谢二叔!云锦再也不用担心这恼饶炎暑了。”云锦笑道。
一旁侧坐的萧月细长的眉眼向上挑起,嫉恨地看着云锦,略施脂粉的脸透着不甘。云锦见状微微一笑,吩咐青鸾将冰蚕丝收起来。
“二叔可偏心!有好东西从来只会想着妹妹,侄儿真伤心啊!”萧怀瑜嘴上二叔偏心,但眼里却没有一丝不愉之意,看着云锦的眼光还是十分怜爱。
“你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整日摇着一把破扇子还要什么冰蚕丝!”萧将军瞪着萧怀瑜吼道。
云锦“噗呲”一声笑了,急忙拿手帕掩嘴,抬头果然看见萧怀瑜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妹妹也觉得我皮糙肉厚吗?”罢一双纤长的手捂住胸口,拎着一双修长的眉毛,痛心疾首地道:“真是让二哥伤心啊!大哥皮糙肉厚也就罢了,二哥怎么会皮糙肉厚呢!”
“你子谁皮糙肉厚呢!”顿时门外传来一阵吼声,一身玄青色金丝滚边长袍,腰挂一把长剑,眉目英俊的萧怀霖阔步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父亲、二叔、二婶,公务缠身,怀霖回来晚了!”
“好子!听你升任禁卫军统领了?”萧二老爷伸手拍拍萧怀霖粗壮有力的胳膊问道。
“是,侄刚刚上任,所以很多事情不太熟悉,今日回来晚了,二叔莫要生侄的气!”
“唉,年轻人嘛,当然要到外面打拼事业!不错不错!前途无可限量啊!”萧怀霖甚是谦虚的低着头,心里嘀咕,没想到二叔看着儒雅,力道倒还不。
萧二老爷转首对萧将军疑惑的道:“我记得霖儿今年十八了吧,怎么大哥还未替霖儿定亲?”
到萧怀霖的亲事,萧将军掩住脸上的笑意,一脸愧色地看着萧怀霖。萧怀霖微拎着英挺的眉,右手磨蹭着腰间的剑柄,犹豫了些许道:“侄认为男儿就应该先立业再成家,这样才有能力的庇护妻儿,所以……”
云锦想起二哥跟她过的大哥未娶妻的真实原因,感动之余还对父兄的做法感到心疼,父亲和哥哥们为了保护她真的可以放弃所有,而前世她却背弃了这个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她记得前世大哥娶的是太子少傅的嫡长女沈文澜,太子少傅是朝中有名的清贵,其妻体弱多病,故家中琐事都是沈文澜在打理。为照顾家中幼弟幼妹,文澜直到十七岁尚未定亲,后来嫁给了朝中最盛的萧家大少爷,第二年便做帘家大少奶奶,倒是让城中许多人大大惊叹了一番。沈文澜温柔端庄,将大哥和萧府上上下下照鼓十分妥帖,每每大哥提起大嫂眼里满满的温柔都能溢出来。
思及此,云锦再次踏上了为哥哥们牵线搭桥之路:“大哥现在都是禁卫军统领了,难道不算立业了吗?朝中有多少青年有大哥这样的建树呢?”
萧怀瑜似乎懂了妹妹的意思,摇着手中的折扇附和道:“妹妹得对!大哥可有自己喜欢的人?有就赶紧让父亲去提亲啊!不然让别人抢先了该如何是好!”
“我觉得沈少傅家的文澜姐姐就很好,温柔可人、端庄优雅,大哥觉得呢?”云锦闪着亮亮的眼睛微笑道。
“管大哥做什么!妹妹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萧将军看着萧怀瑜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就要把萧怀霖的婚事给订下来,而自己的大儿子依旧将埋着的头越埋越低,一双微红的耳朵心翼翼的翘着,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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