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剩了一个阮年年。可是,经过昨天的事,她还能对刑堂据实相告吗?
姜芷兰几乎是绝望的。
阮年年来了,却出乎她与兰霓儿两个人意料之外,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虽然经过有点难堪,虽然谁都能听出来阮年年话音中淡淡的讽刺,但是——
姜芷兰摊在地上,呆呆地,半晌,颤抖地笑了起来。
她抬起头,哆嗦着嘴唇为自己争取,“山主,长老,事情……事情就是如此,弟子鬼迷心窍,私下比斗,请、请责罚!”
罗颂月面上云淡风轻,不着痕迹地扫视过阮年年与兰霓儿,没有开口。
她没开口,其他人就没有资格做决断,刑堂之中安静下来,静静地等着。
而这时,突然有一人说话,“山主,姜师侄的伤口并不是普通的火伤,寻常药粉法诀,无法修补伤痕。况且,据弟子所知,阮师侄并不是火灵根,何以用火系法术打伤她?”
所有人将目光都猛地拉向发话之人。
说话的是个青年男子,正是昨夜巡守弟子的带头人,叫做应鹏朔。他抛出问题,便紧闭上嘴,似乎在等着答案。
应鹏朔是个外院弟子提拔上来的,办事一板一眼。他所说的问题,不是没有人想到,但只有他一个人说出来了。
罗颂月点点头,却说了一个字,“好。”
不知说的是应鹏朔,还是什么别的。
但这个“好”字出口后,接着就有陆陆续续的声音从人众中发出来了。
“是啊,这伤口一看就疼的很,想来是无法修补,否则姜师侄怎么可能还留着过夜?”
“阮师侄怎么解释?莫不是你有什么法宝灵器?”
“正是……”
阮年年看着纷纷议论的众人。
一群缩头乌龟。
她心里给这群人下了定义。再看应鹏朔,只见他面色如常,虽不是多英俊的面貌,但眼神中有种旁人无法撼动的坚定与平静。
不过他给自己出了个难题。阮年年想了想,道:“弟子的确是水灵根,但巧的是,前两天云师兄借给弟子一样东西。”
然后,她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事物。没说谎,真的是云星借给她的,不过是自己向他要来的。
这是个小小的类似手炉一样的法宝,只有孩儿拳头大小,散发着幽幽红光,昭示着最近一次里面泻出的是火灵力。看着阮年年不慌不忙地取出这个,所有人的眼神又变了变。
有的人想,这下事情水落石出,没什么好说的了。
有的人想,这云星可真是爱护师妹,连这个东西都可以外借。
有的人想,这个阮年年看起来废渣无比,没想到心思这么多,以后说不定还是个人物。
总之想法不一而足。而阮年年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道:“这是克灵转炉,长老们应该清楚,可以把输入的灵力转为相克之灵。因知道自己实力低微,所以向云师兄讨了来,以作防身之用。昨日正是用这个打伤了姜师姐。”
说着又转向姜芷兰,“真是对不住,姜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