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颂月吃人一般的目光在阮年年身上停留了一瞬。而季逍早看出她的心思,牵起阮年年的手,一记灵力细刃,将阮年年的指尖划破了一条浅浅的口子。
不待他提醒,罗颂月便让人去罗旸处查探虚实了。
一会儿,仆役回来,低地地禀报了几句。
罗颂月的脸就像一张万花筒一样,一会变成红色,一会变成青色,半晌,盯着季逍道:“好、好……你有本事……”
转而,她眼神如刀,射向阮年年,“这次,我就放过你!”
阮年年的手却被季逍抓在手里,才一个眨眼的功夫,指尖上的伤口就被他抹平了,恢复如初。
而罗颂月的话题一转,看向云星,“阮师侄有错不罚,好!那么这罪责,你这问虚山的大弟子,可包揽的过来?”
云星优美的唇形抿了抿,刚待说话,突然听耳边执事又来报:“禀山主,云山主来了!”
乖了个乖,今天大人物一个个都登场了。
云徐姗姗来迟,温和的脸上仍带着从容的笑意,身形昂扬,阔步走进刑堂来。
当下见过礼,他先将目光放在季逍身上,笑意不变,眼中却满是沉沉的审视,半晌,转回到罗颂月身上,“师姐,魔气一事我已得到禀报,兹事体大,理应先处理。至于罪责谁人来担,须得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绝不包庇一人!”
罗颂月勉强平息怒火,不怒反笑,“哦?那依你之见,该怎么个查法?”
云徐便道:“云星是我的大弟子,此事又牵连在身,不如让他戴罪查明真相,三个月内,给师姐一个满意答复,可好?”
“三个月?”罗颂月挑眉冷哼,“师弟可真是厚待自家徒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三个月过后,这事儿,恐怕都没人记得了吧!”
事到如今,阮年年也听出来一点意思,恐怕罗颂月也就是想找找问虚山的茬,能吃到羊肉最好,吃不到,薅一把羊毛也是好的。
果然,当云徐顺水推舟,问及时限时,罗颂月给出底限:“一个月。”
一个月内,限云星查明此事,若未查明,全部罪责,由云星自己承担。
而讲定条件后,罗颂月不依不饶,又道:“查归查,事到底出在你们问虚山负责的药庐之中,若不罚,恐旁人交代不过去!”
“师姐言之有理,”云徐颔首,转而又看向云星,神色一敛,斥道:“此次事态严重,你可知错!”
云星低头,“弟子知错。”
“好,那就罚你半年无俸;若一个月限期满而未查明真相,再另行处罚!”云徐冷然道。
好一个“大公无私”的惩处!
对于阮年年来说,收入灵石法宝的方法就只有弟子月俸,断了月俸,日子就要难过的多;而对于云星这样在宗门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来说,月俸,那不过是手中微末一点零头。不说所管辖的地界中上供油水,光是云徐三天两头的赏赐、玉转录上高级任务的奖励,就足够他用好些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