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奇等人大军往西河郡开来的同时,如意镇外的大战已是一触即发。
兰乌与呼延擒虎二人,陈兵近三万于如意镇南门外。
“杀!”
一声令下,匈奴士卒们一手持盾,一肩扛飞梯,奔着城墙而去,视死如归。
“放!”
王窦所在城墙西段安置的投石机只有三架,尽管只有三架,依旧像是怒吼的炮火,向敌人倾泻着愤怒。
这是一场血与火的战斗。
哪怕王窦带着特种兵和千余一级士兵,依旧艰难,艰难到天黑才有机会休息片刻。
匈奴人像是疯了一样,吃过晚饭后,竟借着月光继续发起冲锋,战场上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冲锋的活人摔倒了继续爬起来冲,飞梯承受不住断裂了,便将尸体一层一层的堆向城墙边,直到可以爬上城头。
整整十四个时辰,第二天午时匈奴人的攻势才渐渐停歇下去。
南门外的地面不是尸体,就是暗红色,慢慢汇聚流进东面的北川河,河水也变得鲜红,像是匹练,美丽而残忍。
蚂蚁多了也能咬死象,何况是以勇猛着称的匈奴人,哪怕他们没了祖上的荣光,依旧不可小觑。
他们不会在乎自己的生命,只要命令还是前进,就算爬也要爬上城墙。
可惜,他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守军,是王窦精挑细选的青壮,并且至少升华过一次的精锐,比起疯狂,王窦军更甚。
这场如意镇防卫战,王窦多年后回顾的时候,只庆幸当时的匈奴人还不知道黄巾力士的培养方法,否则,异化后的匈奴士卒武力值绝对能在70点左右,结局可能是两败俱伤,如意镇回到两年前的状态。
这一战三千一级士兵伤亡近七百人,特种兵死伤三十余人,不过战果也累累,杀敌近两万余,此一战,城外已无再战之力,要不是自己也要好生休息,已经可主动出击了。
三日后。
段奇一行人急行军之下,终于赶到离石城外,与呼延大当户的万余匈奴士兵对峙在北城门外。
戏忠得知城外有汉军援军来此,急忙令刘老三派人与援军联络,商量着出城夹击呼延大当户这一部人马。
而且戏忠也得知如意镇不仅守住了,而且匈奴人也全部往北撤走了,看城外情形说不定他们撤走时还没通知离石城外的这一部匈奴人马。
于是,戏忠也派人去联络王窦,打算将这一万余人全部留在离石城外。
“大当户,咱们还是先撤吧?”
面对这必死之局,加上呼延擒虎好几天没传来消息,导致队伍里人人自危,副将不得不开始极力劝说大当户撤军。
“撤?往哪撤?北边被如意镇拦在必经之地上,南边是河东,那更是送死!”
呼延大当户心里很是不安,进退两难,现在唯一反败为胜的希望就是等着城里的守军出城野战,别的不敢说,在骑兵对决中,除了输给鲜卑族,他自认不输给任何人。
“可干等在这里,犹如等死啊,大当户!”
副将苦口婆心的劝道。
“放屁,再动摇军心,别怪我不客气!”
呼延大当户抄起鞭子抽在副将身上,气的浑身发抖。
就算城里和城外的汉军加在一起也只万余人,数量相当的情况怎么会输?
“快去整理队伍,随时准备迎战,胜败在此一举了!”
大当户也懒得跟这些没脑子的解释,不然凭什么我是大当户,而你只是个小副将?
收到戏忠传讯的王窦立刻与典韦带着剩余的二百七十名特种兵往离石城而去,留下典韦、徐晃继续守城,防止匈奴人去而复返。
只用了一个时辰,王窦等人便到了战场之外。
此刻双方正在北门外尽情的厮杀。
靠近城门的位置,刘老三带着五百骑兵与匈奴骑兵来回厮杀,裴山则带着两千步卒组成四个方阵与匈奴骑兵周旋,时不时从方阵中射出箭雨杀伤匈奴。
更为激烈的是东北边的战场,呼延大当户刚开始没把这些援军看在眼里,加上战场狭小,只派了两千骑分作前后杀向段奇等人,不料被杀得大败而归。
而后,不得已之下,将主力倾斜在东北方向的援军身上,身后只维持原样,北七南三的配置。
王窦之所以只带着特种兵来,就是为了偷袭,见时机成熟,毫不犹豫与典韦一起往呼延大当户所在的中军而去。
“大当户,北面来援军了!看旗帜好像还是郡守的队伍,就是不知道王窦本人来了没有!”
副将一直观察着整个战场的情况,见还有第四支队伍出现,立刻禀告给大当户知晓。
“天助我也!”
“哈哈....”
“速速调集一千骑兵活捉王窦!”
呼延大当户已经开始幻想抓住王窦后的美好情景了,他是没想到王窦敢亲自来野战,甚至只带了这么点人,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王窦可不管匈奴中军前有什么来阻拦,握紧沥泉枪,就此与典韦等人杀入其中。
莫说一千匈奴骑兵,再多一倍也阻止不了王窦凿穿他们的阵型,只要匈奴大当户不逃跑,必死无疑。
王窦在如意城上守城时多用的陌刀,那家伙够长也够锋利,但骑战时王窦还是更喜欢灵活的沥泉枪,在马上可随意翻转,指哪打哪。
典韦则拿着龙凰戟在人群里大杀四方,无一合之敌,所过之处,人马皆翻。
身后跟随的两百多特种兵就更不用说了,明明只有两百多人,却像是包围了这近千人的匈奴骑兵,在声势上已经胜了一大截。
不到盏茶时间,王窦这行人就像恶魔一般冲出了拦截的匈奴骑兵,继续往呼延大当户杀去。
身后的匈奴骑兵要么已经远遁,要么都躺在了地上,一路血迹,一路痛苦呼嚎,没有能再站起来的人,也不想再站起来。
“这不可能!”
呼延大当户看向离自己不足百米的王窦等人,眼中哪还有刚才的期望,只有绝望在心中。
望着战场不断死去的族人,呼延大当户缓缓的提起手里的剑来,双眼不争气的流下泪来。
“错了!都错了!”
呼延大当户喃喃自语,将长剑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不再留恋这世间的美好。
“不要啊,大当户!您快逃吧,我们替您挡住!”
副将见呼延大当户要寻短见,立刻出声阻止。
数十亲兵也同时往王窦杀去,但这不过是徒劳而已,连千骑都奈何不了他们,何况这区区亲兵。
最终呼延大当户还是选择了自我了结,在这吵闹的战场上,安静了下去。
“呸...懦夫!”
典韦一戟斩断匈奴中军旗帜,而后一口水吐在倒在地上的呼延大当户身上,而后带着百名特种兵往刘老三的方向支援而去。
王窦则带着其余特种兵从背后杀向东北方向的匈奴士卒,这些匈奴人手中不知道沾了多少汉人的鲜血,他们根本不配做俘虏,杀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