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碗里最后一滴汤汁舔干净,陆建锐摸了摸肚皮,意犹未尽的舔了圈嘴边,看向伙头兵方向,想着是不是再去打一碗来,可惜肚子不争气,已经装不下了。
“明天再吃咯!反正天天都有肉吃,不能把肚皮胀破咯!”
陆建锐甩玩着大碗往廖化而去,自己这番夸张的表演,应该“感染”了不少人吧!
“廖将军,那些个俘虏被美食给俘虏了,都嚷嚷着要投降,要喝肉汤!”
廖化与典韦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点刀划伤,在这有些凉意的初春时节,赤着上身彼此敷药包扎。
“阿锐啊,你去让他们选个头儿,给他们送点肉汤泡饭,然后全部送到辎重部队,不发放兵器,若是有人生事,直接砍杀!”
廖化头也不回的吩咐陆建锐,双眼紧盯着典韦身上的伤口,生怕一个不好,没上好药,惹得典韦发怒,遭殃的还是自己。
“嘶...真疼!”
典韦正拿着一大块牛肉津津有味的撕咬着,却被药粉洒在伤口上的疼痛,弄得龇牙咧嘴,
‘被刀划到时都没这么痛才是!’
嘟囔一句后,典韦又抄起牛肉啃了起来。
“元俭,我看现在有近四百匹马了吧!等会将骑兵全部集合起来,我先透支点奖赏给他们!”
“这次兄弟们表现的非常好,但是死伤也不少,得先培养一些精骑出来,作为尖刀兵,今晚休整,明天去追击他们!”
王窦在营帐内给自己腿上的伤包扎好后,吃完一只烤羊腿,才走出营帐,看见廖化正满头大汗的替典韦上药,会心一笑,拿起一旁的白纱布替典韦包扎起来。
“还有,所缴获的轻甲也优先给骑兵配上!”
王窦又补充了一句。
装备方面虽然可以用积分换,但暂时没必要浪费好不容易积攒的积分,还是到了西河郡想办法自产更划算。
“我这就去办,想必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非常高兴!”
廖化擦了擦汗,赶忙起身去安排。
“别急,小心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崩裂了!”
第二天。
典韦和神采奕奕的骑兵队伍在前开道,王窦坐镇中军,廖化在后面‘培训’新加入的三百余人。
“第一,不服从命令者,斩!”
“第二,侵扰百姓者,斩!”
“第三,杀敌百首者,赏!”
“第四,不遵军纪者,罚!”
“每伍必须做到闻鼓则进、鸣金则退,正面攻击,两翼防守!”
……
廖化一字一句的对他们进行思想指导工作,向‘指战员’的方向发展,懂兵法、能冲锋,方为帅才。
“廖将军,俺们今天能吃到肉吗?昨天的肉汤太香了,肉肯定更香、更好吃吧!”
刘老三已经三十来岁,满脸胡渣,本该是成熟的大人,但一想起昨天吃过的的肉汤饭,就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样,口水直流。
“刘老三,还有你们所有人!只要等会开饭前能背诵出我刚才讲的话,每人奖赏一片二两牛肉!以后上战场了,每餐都有肉吃!”
廖化暗自摇头,想当初他们这两千人第一次吃肉的喜悦,不外如是。
“将军万岁!”
“快快,刘老三,刚才将军说的都记住了吗?快教教兄弟们,等会肉分你一半!”
中山国,安熹县。
刘备三兄弟带着近千余人的队伍来到安喜县后,对百姓秋毫无犯,而且还经常调集队伍去修缮城墙、替百姓播种、修理农具,颇受安熹百姓爱戴,就这么勉强的养活着这支来之不易的队伍。
刘备与关、张二人每日食则同桌,寝则同床,三人不离不弃,出入相随。
这一日。
正是刘备来到安熹县的第四个月,朝廷降诏要淘汰因军功而得官位的小吏。
其实,不过是宦官从中作梗罢了。
这些小吏要么花钱买下这个位置,要么滚蛋将位置腾出来给宦官亲族家属。
负责办理此事的督邮到达安喜县的这天,安喜县也是难得的热闹,刘备与县吏一起去迎接。
督邮端坐马上,用马鞭指向刘备二人,“你们谁是县吏?先在前带路,去往驿站,本官舟车劳顿,颇感劳累!”
关羽、张飞见督邮既不下马行礼,还颐指气使的用鞭子指向自己大哥,就要发作。
要不是刘备发现的早阻拦下来,恐怕这个时候督邮已经被揍下马来。
来到驿站,刘备让容易惹事的兄弟俩等在驿站外,与县吏一起送督邮进入驿站。
督邮端坐南面,良久不曾开口,一直捧着热茶吃着,直到茶尽意满,才老神在在看向在下首站立良久的刘备。
“玄德,陛下的召旨已经看到了吧?说说吧,你的县尉之职从何而来,是何身份?”
“回大人,备乃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玄孙,涿郡人士,因在黄巾之乱时颇有军功,才在车骑将军朱儁的推荐下,来此担任县尉至今!”
刘备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来历说与督邮,明知陛下‘降诏’要淘汰因军功获官者,也不得不实话说来。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想编也编不出来其他的。
“混账!竟敢乱攀宗亲皇室,虚报战功,陛下正要清理你等这些害群之马,还不速速交出官印来!”
督邮心里暗笑,这么好的借口送上来,不用白不用,立刻做愤怒状,呵斥刘备。
“还有,现今车骑将军乃赵忠赵常侍,莫要张冠李戴!”
刘备心下骇然,与县吏交换眼神后,便告退出了驿站。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刘备唉声叹气,向县吏询问道。
“玄德兄,这督邮无非是为了索要贿赂罢了,你去想点办法弄点钱银,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县吏好心提醒,也只能提醒罢了。
虽然刘备在县尉上做的绘声绘色,颇得民心,但自己与他非亲非故,没必要花自己俸禄去帮他,提点一二就不错了。
“三弟,悔不听你的话!就不该将自己皇室宗亲的事情到处讲的,现在碰到这样不讲道理的人,为兄也没有办法了!”
刘备拉着张飞的手,痛哭流涕。
这三个多月来,既要养活队伍,还要帮助百姓,哪有多余的钱财去‘孝敬’督邮。
“大哥,你说怎么办吧?要不俺老张去杀了这督邮,一了百了,万事大吉!”
张飞在驿站门口大声嚷嚷,刘备被吓得‘花容失色’,赶紧捂住张飞嘴巴,拉着张飞,叫上关羽就走。
这要是被督邮听见,可就犯大错了。
过了一日,刘备数次拜访督邮说情而不得见,非要拿上官印才行。
又是一日,督邮正在县衙内催县吏污蔑县尉刘备渎职,百姓围在县衙外苦告而不得进。
喝了闷酒的张飞路过时问清情况,哪还顾得上犯事不犯,直往县衙内去,拦挡之人无一合之敌。
“他丫的,狗屁督邮在哪?给张爷爷滚出来!”
直到内院才看见正在督促县吏写罪状的督邮,张飞飞步过去,撕了罪状,揪起督邮的头发就往院子里拖去。
“啊!你敢,还不松手,想造反吗?啊...”
督邮话还没说完,便挨了一大逼兜,顿时头昏眼花,不知东西。
“叫你娘的污蔑俺大哥,俺大哥如此仁义,由不得你泼脏水!”
张飞扯断刚发芽的新柳枝,折起来,就往督邮身上招呼而去。
“叫你泼脏水!”
张飞一边抽打督邮,一边怒喝。
“啊...好汉,饶命!”
督邮在地上来回翻滚,苦命求饶。
“好!打的好,打死他!”
挤进院子的百姓们拍手叫好,这种贪官就该就地正法才好。
“住手,翼德,快快住手!”